第十九章 妖怪（2/2）

马远孝见他身陷重围，临危不乱，甚至自报家门，全然不在乎，这青衣妖怪，绝对不简单，马远孝思考片刻，稍有迟疑，对何年道：“风雷堂，马远孝。”

人群里倒吸口气，原来风雷堂威名远播，堂下弟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劫富济贫，打抱不平，加上风雷堂高手如云，美名传播东西南北，而马远孝之名，虽消失近二十来，现下提起，还是威名不减。

片刻已有人惊呼出声：“您就是‘撼天雷’马前辈！”

小小的茶棚里，掀起惊涛骇浪，‘撼天雷’二十年前，江湖无人不知，流传诸多传奇，这些后辈小生，能见到这等高手，崇拜，敬佩，信服，先前对何年的惧意，都自弱了七分。

那些人见马远孝与那妖怪相对，靠在最里的人都感轻松下来，全场焦点聚集在三人身上，有人已然悄声，唏嘘起来：“你们知道那小孩是谁？”

一旁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那人满是得意道：“瞧那孩子，神情淡定，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风范，面对妖怪毫无惧意，我想一定是马前辈的高徒！”

众人均绝有理，赞叹小寒小小年纪，风度不凡，将来成就非浅，那人听的赞同之声，更显高兴道：“有道是‘名师出高徒’自非虚言，众位以为如何？”

几个年纪轻轻的侠客，旁边数人都道：“对，是这个道理！”

“快，你们都别说了…看看”茶棚本来的一丝嘈杂尽去，目光都投向小寒这桌。

何年朝马远孝拱手，敬茶道：“久仰马前辈威名，闻名不如见面，佩服，佩服！”马远孝哼了一声，端起茶，带着嘲讽道：“哦？我之名竟能传到荒郊野地，好极！”说着，他神色慎重，寒光闪烁道：“你，为何到这人间？”

何年面露微笑，目光微显失望，好似不闻马远孝的话，夹了点心，细细咀嚼品味，马远孝静静而坐，好似在等待他的答案，没有丝毫不耐！

等得片刻，人群里有人嘀咕，数人躁动起来，茶棚里“嘭”一声桌响，茶碟跳的‘叮当’，一人神情愤怒道：“妖怪，马前辈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居然现身人间，还自称小妖，忒瞧不起我等江湖之人，快说，你来牧州城，有何目的？若有半点虚言，休怪我等刀剑无情！”

那人身边几人，也都喧嚷起来道：“对，妖怪，快说你来牧州城，有何目的？”‘呛啷’刀剑霍霍，器光寒碜，茶棚里气势陡增！

小寒觉得这妖怪，谦和可亲，全身无半点戾气，若不是他自称小妖，抑或者他没有‘八卦乾坤镜’，现场除非是马远孝这等修为极高之人，哪能发现他竟是个妖怪？

因此小寒对何年，并无恶意，待他听到身后群人喧杂，喊打要杀，桌椅板凳，茶碗碟筷，响作一团，不禁皱起眉头，想说话，还是忍了下来！

马远孝对群人激愤，恍若未觉，定神瞧着何年，有时自饮着茶水，吃点点心，不见他再有何动向，小寒负责上水换茶，忙的不息，卖茶掌柜小二，早就吓的躲远了！

何年皱着眉头，书生形象颇显怯儒，他抬头看了看，说话吵嚷，挥霍着凶器的几人，先前还牛气冲天的几人，脑袋均是一缩，连同最先站起的男子，也是眼神飘忽，丝毫不敢与何年相对。

要说这些人，自然不是笨人，先前只不过是借了马远孝的势，现在那本人还没有表示，几人就弱势了七分，棒打出头鸟，他们还是知道的，都很识时务的坐了下来，乖乖的喝茶，品尝点心，掩饰着尴尬！

何年也不以为意，眼神飘回，对着小寒，亲切的微笑道：“你可以坐到马先生之旁，如此距离，已经对我无害了！”

群人已经听到，这妖怪两次强调，不能让这小寒靠近他，众人注意到这点，均心生疑惑，万千杂念：‘这孩子身上究竟有何等异样？让这妖怪如此忌惮，当真奇哉，怪哉？’

小寒跟何年一笑，轻轻摇头，仍旧站着不动，马远孝这时道：“小寒，来这边坐下，不必站着了！”小寒这才依言，对着何年微笑，走去坐到马远孝身侧坐下！

何年面露赞许道：“原来你叫小寒，好，好，好！”何年连说了三个好字，似乎对小寒另眼相看，满是深意的看着小寒，颔首朝小寒一笑，转而对马远孝道：“其实，要说我来这人间牧州城，如果以此城百姓，这方生灵来说，我却是不为何而来！”

“哈哈…”人群里传来讥笑声，然不敢大声，只是说道：“笑死人了！不为何而来！这说的真是笑话。妖魔鬼怪，来我牧州城，定然有所图谋，否则无缘无故来此作甚？你们也吃饱了撑的慌吗？”

何年闻言，表情僵硬下来，眼睛里迸发怒意，茶棚里劲气顿生，书生般的何年，转眼霸气逼人，小寒的‘八卦乾坤镜’，再度猛然震荡起来，金鸣颤响，在他怀里剧烈弹跳，他百般压制，才逐渐弱了下来，不似那般厉害，依然警示不断。

许是听到八卦乾坤镜的金鸣，何年眼眸里的怒意，渐渐散去，神色有点黯淡，半响未再言语，只是静坐，低垂着头，点啜着杯里的茶水，不知他是怎生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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