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半歌声(1/2)
去一回间幽静的二楼里响起五声闷响然后木蓬终硬再也动弹不得。看似很简单的几个回合实际上却是范闲与对方比拼了一把胆量和施毒的技巧。木蓬失了先手却如鬼魅般夺回了优先权如果范闲对那蓬药粉稍有畏惧之心只怕就会失去了控制对方的大好机会。
尤其是最后那个小瓷瓶散出来的毒烟范闲居然用一张布便裹了进去这又不仅仅是施毒的手段更是蕴藏了极高明的真气操控功夫以及他每一指尖的小手段技巧。
浑身僵直的木蓬面对着床上散乱的包裹还有床边上的那层变了颜色的青布心头大惧暗想究竟是谁居然用毒的本事如此之大竟能在片刻间制住自己。
范闲取下满是药粉的笠帽小心地将其与那方变了颜色的布拢在一处取出火折点燃毒素遇火则融不复效力。确认了安全后他才取下了手上戴着的手套捉着木蓬的衣领将他提到了另一间房中。
自怀中取出一粒解药丸子吃了还是觉得咽喉处一阵火辣想到幸亏自己准备的充分不然让那一蓬药粉直接上脸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想到此节他不禁有些凛然看着身前无法动弹的木蓬想了会儿后强行撬开他的嘴唇捏碎了一颗药丸送了进去。
“医术上我不如你用毒这种事情你却不如我……木蓬师兄你来我南庆两年总该是说说来意的时候了。”
范闲咳了两声坐在了木蓬的对面这句话并不是在装潇洒。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就像很多年前在夜殿诗会上对庄墨韩说的那句一般如今费介远赴海外肖恩早死东夷城那位用毒大宗销声匿迹。说到用毒解毒的手段确实没有人能够敌的过他。
木蓬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滴滴毒素正随着颈后被针扎着地穴道往心脏里流淌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毒竟然如此厉害但知道对方既然喂了自己解毒的丸子那便是准备逼问什么一时不会让自己死去。
而就在范闲开口之后。他马上辩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除了小师妹的那位兄长这世上还有谁敢在自己这位医道大家面前夸下海口。
木蓬此时能够说话看着范闲眼睛里透出一丝无奈与黯然说道:“小范大人。我只是一名大夫何必如此用强?”
“你又不是绝代佳人我用强做什么?”范闲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为苦荷的二弟子。为什么这两年要躲在南庆。”
木蓬微笑说道:“原因?您应该很清楚陈老院长地身体不是越来越好吗?”
范闲的眉头皱的极紧说道:“这正是我不明白的老院长大人活的越好你们北齐人岂不是越难过?”
他忽然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木蓬的双眼说道:“这是不是苦荷临终前的遗命?”
木蓬用沉默代表了承认。
范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应该清楚监察院七处是做什么的。”
监察院七处司刑牢之责。全天下最令人闻名丧胆地刑讯手段全部在那个大牢里。木蓬听了却是毫不动容淡淡说道:“小范大人莫非这就是你南庆的待客之道?令妹在我青山学艺我木蓬自问倾囊相授绝无藏私即便大东山之后先师亦将整座青山交予小师妹朝廷也没有改了态度。”
他看着范闲好笑说道:“难道就因为我替陈院长调理身体我就该死?这话说破天去也没有道理。”
范闲沉默了下来知道木蓬说的极对这两年里对方藏在南庆经由监察院的调查确实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尽心尽力地为陈院长调理身体。
但问题是这件事情本身就非常诡异苦荷大宗师的临终遗命一是让海棠收拢草原上的胡族部落在北齐地支援下成为庆国最大的外患第二条便是木蓬的南下莫非让陈萍萍继续好好活着对于北齐有什么天大的好处?
这个问题范闲想不明白所以才会私下一个人对木蓬出手。
“你准备离开。”
“小师妹既然回来了我不走怎么办?”木蓬说道:“只是还是走晚了些被你捉住了。”
“我几个月前就察觉到你地存在只是你往年极少下青山所以无法确认你的身份若若只是帮我确认一下而已。”范闲低头说道:“看在若若的份上我暂不杀你但在我弄清楚你们天一道究竟在想什么前我不会让你离开南庆。”
木蓬面色剧变知道自己会被关押在监察院中只是不知道会被关多久会不会像肖恩那么久?
……
……
“原来那位大夫就是苦荷的二徒弟苦荷一生惊才绝艳凡所涉猎无一不为世间极致难怪这位大夫水平极高。”
轮椅上的陈萍萍笑了起来屈起食指点了点让身后那位老仆人推着自己往陈园地深处行去。范闲沉默地跟在轮椅后方听着吱吱的声音以及不远处咿咿呀呀女子们唱曲的声音此时已经入夜安静陈园里歌声再起让人听着有些心慌。
“你怎么处理我不理会不过是名大夫你何必还专门跑这一趟。”陈萍萍轻轻敲着轮椅地扶手这是他很多年来的习惯动作指尖叩下着空空的声音尖哑说道:“反正这两年也没有喂我毒药吃。”
范闲低着头站在轮椅旁边的树下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陈萍萍的话以陈萍萍的识人之明怎么会
出木蓬地问题。他想了想后说道:“我只是不明白命令木蓬南下究竟为了什么。”
这两年里木蓬不止对陈萍萍的身体极为上心而且暗中通过各种渠道组织了一大批便是庆国皇宫里也极为少见的药材配以他地回春妙手。果然成功地阻止了陈萍萍的衰老与旧伤让这位老人家活地愈健康起来。
陈萍萍转动着轮椅。面朝着范闲挥手示意那位老仆人离开。然后撑颌于轮椅陷入了沉默之中。陈园屋舍的灯光从他地背后打了过来范闲看不清他的苍老面容。只能看见一个浓墨般地人影。
“苦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如果依你所言海棠的身世西胡地布置都端于他临终前的定策那木蓬南下为我保命自然也是他计策中的一环。”
范郎二度前来。自然是逼着老同志听了半天院务汇报。陈萍萍有些无奈说道:“这老光头死便死了。还操这么多心做什么。”
“其实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苦荷拼死保我一命的原因。”陈萍萍挠了挠有些痒的后背说道:“西胡乃是我大庆之外患而我活着则必将成为大庆的内忧。”
虽然老人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但范闲地心生起了一丝寒意。僵立了片刻之后。走上前去站在陈萍萍的身后。轻轻拉下那只苍老地手替他挠起痒来轻声说道:“这两年里你什么事情都不做。陛下对你又有几分情份最关键的是朝中曾经出了那么多叛贼他为了顾惜天家颜面与你一世君臣的光芒也不可能对你动心思。”
范闲了解庆国的皇帝陛下。所以这个推断应该没有出问题庆帝与陈萍萍一世君臣情份殊异。相交三十余年从未生过嫌隙疑虑不知在这天下做了多少大事真可谓是朝中的异数。
如果说陈萍萍对庆帝有异心没有人相信如果说庆帝忌惮陈萍萍的权势也没有人会相信。皇帝陛下想为天下臣子树一个楷模想在史书上留下自己宽仁之君地形象如果连陈萍萍这种死忠地黑狗都容不下去他拿什么来说服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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