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湖畔的海棠花(1/2)
一年在江南杭州叶流云一剑倾楼不久海棠便接到旨意飘然返北自那以后范闲与她二人便再也未曾见面只是偶有书信来往。
然而庆历七年秋天的那一场惊天剧变却让二人间的书信来往也就此断绝北齐圣女苦荷大师真正的关门弟子如今天一道的领导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就连北齐人似乎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范闲曾让监察院四处以及抱月楼在天下各地打探她的消息依然一无所获。她消失的如此绝决如此彻底以致于给人一种感觉世上从来没有过海棠朵朵这一号人物。
但范闲清楚这个女子曾经存在过而且必将存在于世上的某一处在看着自己在做着什么因为他曾牵过她的手触碰过她的心。
只是他没有想到失踪了的海棠朵朵竟然会在庆国西边的草原上出现而且在这片草原上呆了两年之久换了一个松芝仙令的名字。
“你没有什么需要对我解释的吗?”范闲看着她的双眼心尖微微抽痛缓缓开口说道:“比如你为什么在这里比如刀的事情比如一切有关必达的事情。”
必达西胡单于的大名从范闲的唇里说出来却不禁带着一股莫名的讥讽味道这味道并不浓重却格外刺心。海棠微微一怔旋即抬起头来。轻轻抿了抿额角的飞说道:“你既然已经来了想必查清楚了所有事情何必再来问我?”
今日地海棠作的一个胡族婢女的装扮头上戴着一个皮帽子。看着倒有几分俏皮可爱尤其是那些丝从帽檐里探了出来更显稚美。
然而范闲的语气依然是那般的冰冷:“有些事情我查出来是一回事。你亲口告诉我是另一回事……我之愤怒在于被人隐瞒。被人利用你知道我的性情。”
海棠微微一怔将双手从衣服中抽出来搁于身前极为认真地向范闲半福行了一礼说道:“抱歉。”
虽只二字。但歉疚之意十足。范闲看着她没有丝毫动容。也不开口只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们走一走吧。”海棠没有解释她为什么会来到草原以及那些刀为什么会出现在胡人高手地手中只是很自然地提议二人在这茫茫草原上走上一走。
范闲沉默片刻后说道:“好。”
分开没膝长草二人离开这条隐于草丛中的道路。向着荒无人烟的草原深处行去。此时秋日高悬在空中小虫灵动于草内。四野一片安静。只是一眼的青黄之色茫茫然地向着天之尽头探去。
而这一男一女二人。则是双手插在衣服内就像是天地间地两个小点。保持着一个平缓的度向着天的尽头进。
如果如果没有这天与地之间其它地所有或许这二人愿意就此永远走下去不要去谈论那些会把人的心肝撕扯生痛的问题。不要去谈论会让彼此逐渐远离的故事。
然而天上有蓝天白云原上有凄凄秋草二人行于空旷天地间。始终是凡尘一属便是如今走路的姿式也很难像当年那般和谐这是不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损失。
……
……
“道门在西胡地渗入已经有很多年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胡人总是很难信任中原来的谋士。”
秋风轻轻地吹打在海棠红扑扑地脸庞上她轻轻叹了口气张开双手感受着草原上旷达的气息轻声说道:“西胡被庆军打的七零八落如果想要让胡人成为一枝可以抗衡庆国哪怕是稍微拖慢你们脚步的力量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范闲沉默认真倾听着。
海棠缓缓走着看着远方悬于草原之上的日头眯眼说道:“两年前师尊逝去之前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什么任务?”
“帮助单于一统草原建国。”海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你知道地胡人虽然善战但是无数个部落只是名义上受王庭地控制整体却是散沙一盘如果无法一统草原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国家怎么能够拖慢你们庆国一统天下地脚步?”
范闲冷笑说道:“为了阻我庆国居然不惜让草原上崛起一个新兴地草原王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胡人真的势盛会给这天下带来什么?”
不等海棠开口他盯着海棠地眼睛说道:“在杭州的时候你曾经提醒过我胡人狼子野心凶残成性千年以降均以杀戮为乐……没有想到如今你却要给这群狼穿上盔甲难道我大庆对你们地威胁竟然大到你们天一道要放弃道门的宗旨?”
海棠迎着他
没有一丝怯意缓缓说道:“草原建国岂是一朝成先师所策之谋定算当在二十年后……必须承认当师父重伤回到青山时我确实被震慑住了从来没有想到你那位皇帝陛下居然厉害到了如此地步。”
她自嘲地一笑说道:“既然庆军铁骑踏遍天下已成定势大齐怎么甘心成为刀下的鱼肉当然要想些方法拖缓你们的脚步。”
范闲眉头一皱一挥手止住她地解说直接问道:“这计策确实毒辣而且眼光极远如果草原王庭真的能够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国度我大庆只怕终生难以安枕即便打下了北齐也要时刻担心西边地局势……也便会给你们留下些许可趁之机。”
“但是……”他幽幽说道:“虽然我只远远看过比达一眼但也知道这位单于性如鹰隼。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物苦荷临死前既然挑中了他。你又怎么可能让他相信你的部置依照你地规划?”
“你先前也说过天一道意图渗入西胡王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凭什么你能够做到这些?”范闲低头看着海棠脚上地小皮靴说道:“北齐人已经开始进入西胡王庭。为比达操持政事定策谋划想必除了民事官员之外。还有一些了解我大庆军情的军事参谋……你怎样说服胡人接纳这些北齐人?”
“你说的是魏无成这些人。”海棠淡淡应道:“他们并不全部是北齐人也有东夷城与你南庆的子民。”
范闲微感吃惊看着她。
海棠继续淡然说道:“这些人只是单于重金聘来的能者。他们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在王庭中的地位。我所需要做地只是说服单于一位心胸如海天般的王者。应该擅于接纳所有外来的智慧宾服四海。则需用四海之民。”
范闲地眉头皱的极紧看着她开口说道:“可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必达这个雄心万丈的人。会对你的话如此言听必从……要知道在胡人地部落中女人向来没有什么地位。”
海棠微微一笑那张平实的面容上骤然现出几丝有趣看着范闲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用美人计?”
范闲一窒不知如何接话。他早已现那位单于夜入海棠隐藏的帐蓬不止一次而且那位单于明显对海棠有某种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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