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2)
第二天一早,城门开启,在三两路人诧异地注视下,二人一身狼狈地入了城。
老远,便看到邹老爹站在门口,伸长脖子不停张望,满脸遮都遮不住地担忧。
“爹。”邹衍加快步伐走过去,这一声“爹”喊得前所未有地真诚。
邹老爹见她回返,本来已经松了口气,待看清她的模样,脸上又露出紧张的神情。
邹衍一边耐心回答着他一系列诸如“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有没有受伤?衣服哪去了?昨天去哪干什么了?身上为什么这么脏?冷不冷饿不饿?”等等问题,一边任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个遍,直到觉再不制止下去,问话很可能又要引到某位饱受池鱼之灾的某人身上,便明智地接管话题:“爹,您昨儿个没睡呢?瞧脸色难看的,快进屋歇歇。”
她这倒也不算瞎说,邹老爹两眼血丝,气色疲乏,怎么看都不像有好好休息过的样子。
“没事儿,我昨天答应了城东头黄大丫家今天给她送个簸箕过去,你快洗洗补个觉吧。”
“这怎么行?要不……”我去送,这三个字被堵在了嗓子眼里,黄大丫家?天知道她现在连城东在哪边都不知道。
再瞥了眼正拖着沉重步子往厨房走去的男人,沾着秋霜露水的薄衣裹在身上,显得越荏弱憔悴……
“……好吧,那您自己注意些,要实在累着了就算了吧。”
“行了行了,爹心里有数。”邹老爹为女儿难得地关怀之语笑开了颜。看来她昨天说得“会好好过日子”的话倒不像是胡说,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女儿的这次牢狱之灾,说不定还是有好处的。他一把年纪了,还能再活几天,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么个女儿,要是衍儿真能好好的,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想到这里,老邹氏的脸上生出些光彩来,一夜未睡的疲倦几乎一扫而空。他急急地出了门,想赶在摆摊之前把簸箕给人送去。
邹衍打了盆水,简单梳洗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厨房的烟囱里冒出些白色的炊烟,邹衍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一片白茫中,刑某人手忙脚乱地往灶膛里添柴火,沾了雾水的木柴不易点燃,烧着了后还烟熏火燎呛人得狠。男人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继续手里的动作,连有人进来都没有现。
“行了,去洗一下,把衣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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