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十七(1/2)
我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地看着女发牌手把验好的牌放入有机玻璃罩,请凯莉和叶佩佩下注。
凯莉先扔出了几个不同面值的筹码。
叶佩佩扔给女发牌手一枚200万的筹码,然后推出一堆筹码。
凯莉稍稍一愣,然后笑了:“叶小姐,那个坏家伙看来教了你不少招数。不过我肯定他还没有透彻地给你剖析过一个理论。”
叶佩佩面无表情:“你肯定?”
凯莉取了一支香烟点燃,徐徐吐出烟雾:“那当然。他告诉你怎么冒险,却没告诉你为什么要冒险。犹太人历来认为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天生不具备冒险精神,所以只能受掌控着巨大财富的百分之二十的人奴役和支配。这就是二八理论。你我现在拥有同等的财富,但是一开局必有一人彻底沦为穷光蛋。你介意自己刹那之间一无所有吗?”
叶佩佩瞥了我一眼,望着凯莉笑了:“凯莉小姐,自古以来,财富在犹太人手里,智慧在中国人手里。有钱的人未必有智慧,但有智慧的人随时可以创造财富,也可以获得财富之外的任何东西。一无所有,从何谈起?”
凯莉仰头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收敛笑容,对女发牌手作了一个手势:“发牌!”
女发牌手依言发牌。
我看着凯莉,心里明白赌局结束之后,我和她将永诀。但是天下岂有不散的宴席?有谁能永久留存相聚的千种快乐,摒弃分离的万般惆怅?有谁能?
赌局落幕,洗钱相当顺利。
七妹很快与地下钱庄的庄主办妥了大额资金转帐事宜。跟赌场方面握手言欢后,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国内,凯莉一行也连夜离开小勐拉前往泰国。
从景洪飞抵昆明时,一名宗派开设的旅游公司派来的女导游已经在长水国际机场等候。七妺特意挑了6名贴身女保镖,陪护我和叶佩佩以商务旅游的名义前往东京。
精明的女导游根据指示,早已经办妥了各种手续。我们一行10人连夜搭乘南航的客机到了广州,又在白云机场转机飞往日本。
飞往东京的途中,我在商务舱里仅做了一件事,就是将手表拔快了一小时,以校正时差。其余的时间几乎都闭目养神。
如果不是赶时间,出行我乐意选择的交通工具,首选是火车,其次是轮船。以便欣赏天南地北不同时节的风景,在苍茫的岁月中捕捉诗的韵味。
可我不是诗人。多少狂热与激情随着岁月的匆匆流失湮灭了,剩下的,仅是在漂泊的旅途中铬印的挥之不去的回忆。
今天的日历翻过了,所有悲欢离合就成了回忆。但是有的经历过于惨痛,几乎每一个活着的人都会选择遗忘,否则活不下去。
我一直认为生活恰如一面被打碎了的镜子,每个人在不同时期的形象,拼成了支离破碎的一生。没有人天生幸运,也没有人天生不幸。从直观上说,身体残缺的人遭受的是病痛的折磨,忍受的是被歧视或被遗弃的厄运。而身体健全的人因自身的作为,被各种欲望不断撕啃的心灵终将遭到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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