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十五（2/2）

女助手向我鞠躬，转身上了车。

几辆轿车鱼贯驶岀加工厂。

七妹走到我身边，有意无意的说：“那个日本小妞跟你说了什么…”

我挑了挑眉：“她试探性地问我喜不喜欢一夜情。”

七妺双手交臂：“你对刻意整容隆胸的女人从来没兴趣。”

“也不一定。”我笑了笑，“我对她说，我不喜欢一夜情，除非两夜以上。”

“有佩佩这种娇艳欲滴的女人，你竟然还想着偷情，真是疯了。”七妺捅了捅我，“走，去看着装箱。借此时机也适合你和凯莉小姐轻松敲定价格。”

我看着在苍茫的暮色中渐行渐远的轿车，心里想，有朝一日这批珍贵文物公诸于世，但愿介时井上冲教授会成为关键的有力证人。

我点燃一支香烟，对七妹极轻松地笑了笑，与她并肩向加工室走去。

在我看来，进岀赌场的贵宾区得到的好处就是接触不到两类人。这两类人一类是专门在赌场中放水的高利贷者，另一类是专门见风转舵为新来的赌徒传授各种经验的掮客。后者大多是输得一败涂地无颜回家见江东父老的赌鬼，只能靠千方百计在其他赌徒身上捞一点油水，又把骗来的钱掷在赌台上，延续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可是身陷在沼泽地里的人，无论怎样挣扎，最终都逃不过溺毙的厄运。

关于赌徒的命运，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尼古拉斯?凯奇和伊丽莎白?苏主演的一部名叫《离开拉斯维加斯》的电影。这部电影讲诉了一个怀才不遇的中年男人自甘堕落，在全世界最豪华的赌城与一个被皮条客控制强迫卖身的站街女遭遇的悲情故事。两颗破碎的心试图彼此慰藉，但在纸醉金迷的境地里谁也无法拯救谁。人性固有的心灵碰撞燃起的希望之火终于还是在漫漫长夜里无助地熄灭。整部电影给予我的最大启示是，在人卑微的一生中，自甘堕落其实比在逆境中奋发向上痛苦和绝望。

这些年每每涉足赌场和情色场所，我在许多失意的赌徒和外表玩世不恭的娼妓身上，都隐约看到了尼古拉斯?凯奇和伊丽莎白?苏所演绎的角色的影子。可是在浑浊的尘世中，怜悯众生是诸神的事，凡人之间谁也没能耐改变谁。为了爱或恨，谁伤害谁和毁灭谁倒轻而易举。

当我在精心打扮的七妺和叶佩佩的陪同下，带领一群保镖踏着赌场亢长的过道上铺设的红地毯走向贵宾区预定的包房时，七妹的手机响了。

与对方简短通话后，七妹加快脚步走上来挡住我的去路：“南斐兄，请把你的手机交给我。”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七妹阴晴不定的表情，掏出手机递给她。

七妹关了我的手机，放入自己的拎包，示意叶佩佩走过来：“佩佩，把你的手机也交给我。”

叶佩佩眼里闪过一丝惶恐，有些不情愿地从提包里取出手机关了机，把手机放入七妺的拎包，不自觉地依偎在我身边。

七妺拉上拎包的拉链，抿了一下嘴：“从现在起，你们出入都由我的贴身保镖陪护。”

叶佩佩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七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