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侦破(1/2)
奉贤县距今有着三四千年的历史,其春秋时属吴地,战国时先属越后属楚,公元前223年秦灭楚后属秦境,秦统一中国后,废分封,建郡县,此地属会稽郡海盐县。 清雍正二年,两江总督查弼纳以苏松大县难治奏请分县,析华亭县东南境白沙乡和云间乡置奉贤县,次年核准,雍正四年正式分治,隶属苏松道松江府,其县名由来相传为春秋时孔丘弟子言偃曾来此,里人为崇奉贤人,故名奉贤。
奉贤县不比上海,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都属于边缘地区,全县赋税的主要来源依然是田赋。
奉贤县向有产棉区之称,东乡历多植棉,西乡以棉为主、棉稻夹种,及至清末其县境内农田产出约为棉七稻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抗战沦陷,期间侵华日军统制粮食,特别在清乡时封锁粮食输入,县境部分农田才改棉为粮,水稻种植亦由西部向东发展,粮田面积增加到约为半数。
奉贤县的地理位置注定了这个地区的经济水平,在濒临黄浦江的上海县境内依然保持着大量闲置土地的情况下,其最主要的副业来源不过是划着小船溯江而上,向上海县和租界内的居民兜售一些农副产品。
正是由于奉贤县的贫穷使得这个地区不可能像上海一样随时都有新的英雄人物崛起,随时都有旧的英雄人物没落,境内的百姓每日里过着重复的生活,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至于那些不甘于平凡的年轻人都跑向了只有一江之隔的上海。
奉贤县的白天平静,夜里自然更平静,然而今天夜里却被一伙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宁静。
打破奉贤县静宁的不速之客属于两拨人,一拨是上海县派出的捕快,人数在五十人左右,由上海县捕头赵志带领,另一拨则只有一个人,他就是上海公共租界唯一的一位华人正探长孙伟,而他们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祥福金店被劫案。
祥福金店被劫案是警务处督察长博依斯拉贡最大的一块心病,这个案件能否告破已经关乎着他在合同期满之后能不能继续留在租界,于是在孙伟向他保证一周之内破案后,他几乎每天都要询问好几遍案情的进展。
孙伟虽然早已经确认祥福金店被劫案是粤联社的龙头隋永志所为,不过为了抻一抻博依斯拉贡,他依然顶着被严重骚扰的压力一直拖到最后一天才向博依斯拉贡报告案件的进展。
由于案件超出了公共租界的管辖范围,警务处督察长博依斯拉贡便按照公共租界当局与上海道签订的协议,立即写了一份公文发至上海县县衙,要求上海县县令出具公文协同抓捕案犯。
租界捕房与上海县衙门协同办案早已经不是先例,早先黄金荣就代表法租界去杭州公干,协同杭州的衙门一举破获了来往于江浙两省的大盗。
最近几年,随着革命党人在全国各地起义的频率逐渐增加,逮捕藏匿于租界内的革命党已经成为了上海道的重中之重,所以租界当局与上海道之间的合作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按照上海道代表满清朝廷与租界签订的协议,超越租界范围内的案件已经不能由租界的巡捕参与,租界当局仅需要提供一名对案件非常详细的侦探人员协助破案就可以了,所以在这次来奉贤县抓捕粤联社匪徒的行动中,捕房只派遣了孙伟一人前来。
以孙伟现在的势力,他不仅可以在公共租界只手遮天,在华界也拥有者不小的话语权,所以虽然按照租界当局与满清政府签订的协议他只能算是一名协助人员,但在实际的行动中他却担任着总指挥的工作。
粤联社从上海县搬迁到奉贤县已经有着二十多年的时间,此时的粤联社虽然依然以“粤”字打头,不过其帮中真正的广东人已经没有多少了,出身本地的帮众在粤联社已经超过半数,已经渗透到奉贤县的每一个角落。
地方性的官匪勾结是在办理案件中最麻烦的情况,孙伟为了防止奉贤县县衙的人被粤联社渗透,在从上海县拿到要求奉贤县联合办案公文的时候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赴奉贤县,而是趁着夜里衙门大部分的吏员都下值后突然进入奉贤县,将泄密的可能降到了最低。
奉贤县的捕头张勇本来都已经睡着了,结果却在半夜接到县尊大人的命令,让他配合公共租界的探长孙伟和上海县派来的捕快逮捕粤联社包括隋永志在内的所有的头目。
“孙探长,你确定祥福金店的案子是粤联社所为,他们在县内历来都是非常安分的?”在奉贤县的县衙,张勇在了解了这次的行动目的后,对孙伟问道。
“张捕头放心,早在祥福金店被劫不久,我就开始注意这个粤联社了,并且在上个月的时候找到线索确实是这个粤联社所为。”孙伟肯定的回答道。
“孙探长既然早在上个月的时候就查清楚案件是粤联社所为,为什么时隔一个月才向上面报告逮捕粤联社的人?”张勇询问道。
“我们捕房虽然已经确定了祥福金店被劫案是粤联社的人所为,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失窃金饰的藏匿地点,于是就想在匪首隋永志处理金饰的时候来个人赃俱获。谁知这个匪首的耐性太好,我们的人监视了他一个多月都没有观察到他想要处理被劫金饰的任何举动。”孙伟解释道。
“既然你们还没有确定那些被劫金饰的位置,为什么现在又急着抓人?”张勇再次问道。
“匪首隋永志虽然还没有处理那些金饰,但我们租界的探员现在已经侦查到那批金饰被藏匿的地点。”孙伟接着解释道。
“贵捕房真是人才济济,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够查出来。”张勇听到孙伟的解释,夸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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