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棺道（1/2）

我和封灿一语不发的跟在半魂张后面，根本没敢再回头看那只白狐，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封灿才自言自语道：“阴班的人也来了？这里雾气那么大，那白狐怎么找到我们的？”

“灵。”半魂张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着。

“不可能，封家的灵只要不是我们主动放出来，平时绝对不会被那些畜生发现，”她好像对半魂张的话有些生气：“要说别家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封家绝对不可能。”

半魂张没和她继续说，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我扯了扯封灿，问她刚才那只白狐为什么被吓住了。

她白了一眼半魂张：“鬼知道他干了什么，这人要不是会动，我真觉得他就是个死人，你都闻不到他身上的那股死人味儿？”

我摇摇头：“这东西我哪能看出来。”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了浓雾，看周围的环境已经进入了深山当中，面前绿树葱葱，中间有一条像是被人常年走出来的小路。

“这山不是没人敢上来么？怎么还有这么跳小道儿，我还以为咱们得自己开路呢。”我问了问封灿，她走过去在路口土里扒拉了半天，沉着脸回来道：“这是条棺道。”

“官道？你别开玩笑了，”我指了指旁边丝毫没有修剪痕迹的树枝和地上的黄土：“哪个官道会修在这种破地方，那大轿子能从这么窄的路过去么。”

“我说你不仅笨而且耳朵还不好使，”她瞪了我一眼：“我说的不是高官的官，是棺材的棺！”

“棺道？干啥用的？”

封灿指了指大山周围：“这里和湘西很近，赶尸你听说过吧？”

她看我点了点头才继续道：“这和他们当地的习俗有很大关系，赶尸的目的是为了让亡者能够会故土安葬，所有才需要有人把那些客死在异乡人的尸体给弄回来，但是赶尸有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如果碰到阴天下雨，尸体见水后会加快腐烂的速度，再碰上梅雨天气，往往尸体还没送回家就在路上全烂掉了，所以就有很多人不选择赶尸，而是用棺材在死者去世的地方先装裹好，然后请人把棺材给抬回来，那些人叫做抬棺人。”

“抬棺人一般不会走大道，因为在外人眼里他们和赶尸匠一样都是不吉利的人，所有都会趁夜在山间行走，时间长了，某条线路上的那些抬棺人就会用双脚踩出来一条相对容易走的路，这种路就是棺道，咱们眼前这条，你看看这小道的宽度，是不是和一口棺材的宽度差不多？”

她这么一说我的确发现如此，不过封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这条棺道不太一样，路口没有指路骨，不知道为什么。”

“搞了半天你刚才在那土底下就是挖骨头去了？那个指路骨又是个啥？”

她有点嫌弃的看了看我：“卓爷爷怎么什么都没教你啊，你动动脑袋想想嘛，那些抬棺人常年抬着一口棺材在深山野岭里面走，换作你你怕不怕？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肯定也有忌讳，如果抬棺人是发现了别人已经踩出来的棺道，那么在进入棺道的时候一定要在入口处放上自己所带之人的骨头，因为在他们看来每个亡魂都有自己的“路”，如果要走别人的路，那么在进入之前一定得要表明自己的身份，指路骨就是起这个作用。”

“不过我刚才挖了半天，那土里也没有什么人骨，所以觉得有点奇怪。”

“这条棺道是单向的。”半魂张突然说到，他指了指那头：“那边是湘西，指路骨都在那头埋着。”

“单向的？”封灿好像铁了心和他犟上了一样：“我还没听说过棺道有单向的，就算是单向的，”她跑到路口指了指两边垂下来的树叶道：“这个怎么解释？棺道无绿叶，这句话您总该听过吧？”

她见半魂张不说话，冷哼一声道：“我看这棺道就是个假的，阿申，这次咱们小心点儿，别再像在长胜村儿一样中了别人的奸计。”

她这话明显是对半魂张说的，看来还是封灿还是不信任他，后者听了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我们道：“我进去了，你们想来就来。”说着一头就扎到了棺道中。

我想起来出门之前卓爷给我交代的事情，卓爷那么信任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刚才白狐的时候他才救了我们一命，现在把脸撕破也不太合适。

“灿姐，要不咱们就跟着他过去吧，”我劝封灿道：“卓爷好像很信任这人，咱们自己留个心眼儿就行了。”

她看了看半魂张的背影想了会儿点了点头，我们就追了上去。

那小道不宽，一个人走足够，两个人走拥挤，半魂张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封灿走在最后面。

“阿申啊，这条路会不会是你说的冒充你们的那两个人搞出来的？”封灿在身后问我。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路两边的树木长的实在是有些茂盛，我一边用手扫开面前的枝叶一边回答到：“应该不会吧，他们只比我们早到了一天，而且就两个人，想要这么快弄出来这么一条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