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非不做评（上）（1/2）

已经不知走了多久。

这条看似万里无云的阳关大道，其实什么也没有。没有树，没有草，除了疲惫不堪的各类鬼灵精怪，真是看不到任何能吸引视觉的东西。大家都埋头走着。

心照的脾气已经到了快崩溃的边缘。他要爆发了。作为一只老虎精，他修行了千年，忍受各种不能杀生的戒律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在这鬼地方不知道来干什么。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这里除了灰色的沙石，其他什么都没有。心照的两眼开始充血。他回头看着身边的师妹不宣，希望看到她心情能好一点。

可是，不宣师妹呢？

心照回头，师妹不见了。路上突然变得空旷，竟然连一个能动的都没有。

心照大喊：“不宣？不宣？”

可是没有任何回音。一路上，不宣见能帮的都会去帮。她总是把师傅的话放在嘴边：“能帮一个是一个，见到即是有缘，有缘就要相助。”

要不是师傅让他们来这忘川魔窟完成一件功德之事，修道才能圆满，自己怎么会受这份罪？师傅让他们结伴而行，可是师傅也没说到底要完成什么任务。

“不宣？你在哪？”依然没有回音。

“啊！”心照终于爆发了。随着心照的一声破天吼，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朝心照走来，渐渐清晰。心照一看，是头狮子。

看到奔跑的狮子，心照血红的眼睛突然就明亮了。至少来个能说话的。便上前打招呼：“为什么不往前走？”

狮子谨慎地打量着心照，见他道行比自己还深，问：“为什么不现原形？”

心照说：“修道者，有形即无形，什么形象重要吗？”

狮子摇身一变，也化为人形，长发飘飘竟是一个素净的姑娘。

心照见到姑娘又想到了师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有点焦急。但是又不失礼数自我介绍道：“在下心照。”

姑娘看心照四下张望，问：“你在找谁？”

心照说：“在下的师妹。在下一直与她相伴，可是不知为何她突然就不见了。路上也不见其他任何鬼怪。如果不是看见你，我真以为自己是闯入了幻境。”

听到心照说幻境，姑娘转身狡邪一笑，说：“走吧，前面有条小溪过不去，我是回来找帮手的。听到你的吼声，我才找到你。”

心照问：“姑娘怎么称呼？”

“言儿。”

心照随言儿朝前走去。果然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条小溪。溪水潺潺，甚是清澈。心照毫无防备地走上前去。在水里洗了洗手，觉得舒缓不少，又捧了些水喝。

言儿并没有喝水，她一直小心观察着心照。她觉得奇怪，刚才她明明看到有好几个家伙喝了水，肚子痛掉进了水里，痛苦挣扎几下就不见了。便问道：“你没事吗？”

心照疑惑：“什么事？”

言儿见他没事，也不想多问，便说：“我们怎么过去？”

心照看了看前方，说：“溪水不深，直接可以走过去。”说着便向对面走去。

言儿迟疑地不敢下水。

心照走到水中间，看言儿还没有跟上来问：“你不走？”

言儿小心翼翼地用手碰碰水，见没什么生理反应，便朝水里走去。很显然，这水也是接纳她的，因为她也没有事。

可是，就当言儿两只脚都踏入水里时，突然平静的溪水泛起大浪来。言儿没站稳，倒进了水里。

心照一个踉跄，弯下腰半蹲着保持平衡。

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又来烦我，老子睡个觉都睡不安稳，这两天怎么这么多不知死活的来打扰老子睡觉？”

另一个声音道：“你不知道天道的大门又开了吗？”

“又开了？”

“这两个要怎么办？”

说话的是灵官和犀官，二位是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老办法！从哪里来的扔回哪里去，老子要睡觉。”

“可是你忘啦，咱们布幻境在这里，是为了收个徒弟的。这次还没有收徒弟呢！”

“收吧，收吧！这两个似乎还有点儿道行，被灵犀水浸湿也没事，随便收一个交差吧。”

“这两个，一男一女唉。收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