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人性本恶（2/2）

从没有一个女性玩家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不找她，她便也不找他，尽管处于礼貌，都互相加了好友。

这种感觉很奇怪，两个人都在线。月痕公子终于在暮雪山庄的顶上呼吸了两小时的冷气之后，给回雪发了一张笑脸。

回雪也回了他一个信息。是秒回的。

“我是月影公会的。”

“我知道。”

两句之后，两人竟然无语了。月痕公子想着，小五应该把要说的话都带过去了吧。

“我现在有点事，我们以后再聊。”月痕公子看到这句话稍稍放下心来，他没有说，我已经看到你了。就在他在暮雪山庄悄悄打探地形的时候，在屋顶上观察许久的他已经看到回雪进入了这座山庄。

没错。回雪此刻正联系了『寂灭轮回』的帮主裂天谈占城之事。这个决定回雪已经是反复思量了许久，早在听到要合服这个信息时，回雪就已经开始考虑这件事了，以至于让她都辗转难安。

一旦想到有一些不熟悉的陌生人降临在这个区，以统治者的身份指挥千军万马，她的心中总有那么一丝不甘。回雪没有到达过凌初瞳、龙战这样的位置但也能深深理解，她也是有荣誉心的。回雪跟裂天说，“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希望你能答应。”

“我并不在乎那个。”裂天答道。“其实我不答应，你也会占领暮雪山庄的吧，谢谢你。”裂天当然知道这是回雪给他留的一个机会。但是他并不需要，因为没有经过争斗的这几年，他也活得很好。

回雪没有想到裂天会拒绝，作为本身就在这暮雪山庄之上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抢占这里的实在是实至名归的事。为什么会拒绝呢。

“你真的想这座城被别区的人拿走吗？”

“不想也没有办法，小雪作为一个新进帮会的帮主，自然是知道没有实力去跟『霸道』与『王者至尊』争高下的，就算现在联盟了，39区的人也会将你的公会拎出来重点打击，对吗？”

“所以你将『寂灭轮回』推在前面，这样真的好吗？『寂灭轮回』虽然在32区人面前时实至名归，但是在外邦人士眼中可并不是这样，我们可能会遭到严重的打击，甚至连本都打不了，野外boss也摸不到。就算我们占到城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别跟我说阵营大义。”

“我们会……”回雪还没说完，就被裂天堵住话头，“别说你们会支援我，保护我之类的，空头支票我不要，大难临头谁来保护我的帮众，我的爱人……”

暮雪山庄空荡的庭院分外寂静，内城墙上只有一位心不在焉的守卫拉紧了斗篷抵御寒意。此刻裂天的手下柳夕颜正好带着几个打完本的管理推门进来，看到裂天很回雪在会议室谈事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啊……打扰了。”柳夕颜恭着身子道歉。

此刻回雪惊觉到所有的人都安安静静地盯着他。

“你喜欢这座城吗？”裂天问道。回雪觉得有一股寒意刺进全身。“还是你想要，却还没有那个实至名归的理由去拥有它。想要『寂灭轮回』来做你的垫脚石，等你们在一次又一次守城的战斗中赢得32区人的支持。”

“……”

“『屠尽苍生』是你建的吗？”裂天褐色的眼睛里永远带着笑意。

回雪抿紧嘴唇，忍着被羞辱的委屈，却忍不住泪水快要充盈眼眶的事实。这一定是这山庄的寒风吹过来的，她站了起来继续强调着这座城的重要性。

“你不想要城吗？想要就去拿。”裂天打断，拍拍回雪的肩膀。回雪觉得，裂天误会她了，自从燕璐瑶回来之后，他一门心思地钻进这个女人的怀抱之中，完全不管世间如何变幻。自从回雪表现出对他们两人关系的反感之后，裂天对回雪的态度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就好比今天，硬是要把回雪心中所想却不愿意说的话给刨露出来。

人性本善，人性也本恶啊。

你要做圣女，我偏不让，非要你说出来，你想要。

“是的，我想要。”回雪一字一顿地将这一句话吐了出来，却如毒液一般恶心。“恕我先告退。”

回雪用最后一丝尊严说道，然后趁他看不到她眼泪掉下之前，旋风似地跑开。风雪中回雪眼中的热泪滚下面颊，有些难过，本应该是很好的一个人，却因为一些事情对自己产生厌恶。这种厌恶是那种不管你做什么，他都觉得是错的，都觉得你是在装。

裂天觉得回雪一直看不起燕璐瑶，她和她师父同气连枝，燕璐瑶做什么她都觉得是错的，一直对她冷嘲热讽，本来他们可以跟她好好相处，但是一旦生出厌烦，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人就是这样，你不是想要城吗？却没有能力拿，怕拿了别人不服你，就把『寂灭轮回』顶在前面，等时机成熟可能就会取而代之了，什么阵营大义。裂天望着窗外的风雪。

都一样。

凌初瞳、龙战、回雪都是为了自己利益处心积虑，所以尽管他们之前针锋相对，最后却能为了共同的利益坐到一起相谈甚欢。裂天不可否认回雪身上有一股他佩服的能力，但是女孩子，并不需要这样。

“我觉得她说得并没有错啊。”柳夕颜站在裂天身后，看着楼下回雪从山庄之中跑出，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室内的灯光将她的背影清楚地洒在庭院之中。就在那一瞬间，裂天和柳夕颜看到回雪矮小的身影在灯光之下竟然被拉长得宛如帝王般昂首高大。

“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