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喝醉的夜（1/2）

黑色的夜，少许的雨水，城市的一角.net屋外一个流浪的老汉默默的坐在不远的过道，看着三个面红耳赤的醉汉拦了一辆等待许久的出租车扬长而去，排气管排出的废气白呼呼的吐在这个城市里。对于老汉而言，这些醉汉，他看得够多。醉汉的粗话，他也听烦了，他最关心的是今天的活计。老汉在屋檐下躲着雨，店铺的灯光离他很远，他只在身在黑暗仰望光明，他注视过往的客人，注视着摆在面前乞讨的破碗，注视着那一张张破纸和几个烂铜板。

出租车驶出这条城市的主干道，一两个拐弯来到金相路的振施大酒店。李重光扔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给矮胖的司机，这名光着头的司机驾驭着它，又驶进城市黑夜的繁华庇护下，又在等待着这个黑夜中另一个或另一群醉汉醉女们。

这个沿海的新兴城市太小，这个城市的出租车计不了费，只能按钱算。

这是一个典型的轻工业纺织业组建的新立城市，十几年前从景江市（当时是县）分流出来，服装贸易是这个城市的命脉，远销中东阿拉伯国家的大批服装贸易是城市生存的支撑点，而相关的服务产业应运而生，而构成城市整个经济的构架与支柱。

新兴的小城市——实施，创造了无数的财富，但是可悲的是这个城市做为政府的某项试验点，少数的暴户物质生活过得很充沛，但绝大多数的当地农民与外来工们生活的很悲惨。终归来说，这是一个经济模式资产化的沿海城市。公务系统庞大，政务处理缓慢，单就养活这一批人，就得从本来不大的城市里榨干每一滴血，本来不该建的工厂遍地恒生，污染在这里随处繁衍，人为的浪费在这里更是随处可见。这个城市的税务人员如果能尽十分之一的责任心的话，很多肮脏的工厂不用在这里落户，养活这个城市的公务系统本身就是一个负担，如果城市的管理者能尽到十分之一的良心，浪费少一点，把人民创造的财富用到人民手中的话，这个城市其实可以很美的。

雨水洗不掉这个城市的肮脏，因为城市里的人都生病了。

黑暗中，振施大酒店背后的一处肮脏的建筑，几个打工男女们窝在一个小市里看着挂在半墙上的电视节目，看他们的穿着，都是振施大酒店的员工，要是回到那个拥挤的宿舍楼，没有什么能消遣的娱乐节目，那里的空气也一样的肮脏，充满从人身上流下的汗臭味。[]

青年酒店是这个城市最好的中餐厅，老牌子，可惜只能吃饭，想要其它的如唱歌，桑拿，住宿，只能到别的酒店去寻找。金相路的路头到路尾大大小小充斥着灯红酒绿的招牌，夜晚是它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刻。

“三间标间。”李重光静静的说道，“押金多少钱。”，李总一个人在前台这边应付着。

“老板，15oo块钱，我们酒店二楼有桑拿，洗浴，还有专门的泰式按摩。”前台的女服务员*着一口四川味很浓的普通话恭敬的对着他说道：“这是三张房卡，还有押金条。”

这时侯的大厅一角，刘国林陪着赵书记坐在大厅舒适的沙上，两人低头细语的说着。服务员过来要倒茶水，被从后面过来的李重光摇了摇手否决了。在李重光的眼睛里，他读懂赵学敏对刘国林始终是毕恭毕敬的，看来这刘国林来头不小。

“赵书记，刘总，房间办好了。”李重光递了房卡过去，“二楼有洗浴，桑拿，要不要去洗个澡。”

“老李，你和刘总去吧，我累了，先回房，明天早上还有个救灾的会议。”赵学敏边打着哈欠边说道：“你们两个可要玩好啊。”

李重光和刘国林从楼梯走了上去，而赵学敏则按了电梯，上了十三楼。

不一会儿，李重光和刘国林一人裹着毛巾在一间桑拿房里，热气在房间里穿梭，气泡在身体里呼入呼出，身上的油水顺着皮肤的毛孔在外扩张，舒服的快感从他们的额头冒出，汗水在飞逝。

“洗这个真舒服，等下叫人再按一下，我看赵书记，可能是怕老婆查岗呢。”刘国林哈哈的笑道：“李总，你们卖一辆摩托车纯利润得多少钱。”

“赵书记的老婆漂亮着呢，现在这世道什么都难赚啊，利润没从前那么高了，没有从外面的水货，现在全得缴税，如今都靠工厂的反利，要不然一部摩托一二百块钱的赚什么，这个牌子还行，主要是广东工厂那边管理模式得体，走的是高端的路线，我已经投了百分十的股份进了工厂，也代理了福建的区域销售，打算把江西的也拿过来，省级代理这块还是有钱搞的。”李重光半睁眼睛说着。

“这行业稳定，可钱来得慢，你看看我，是搞海外贸易的，只要有关系，有门路，饱管赚个大袋子钱进家门，有了人，税都可以不用交。”刘国林难以理会李重光的摩托车帝国梦想，使着捣鼓自己全身的肥肉，拼着劲挤身上的汗水。

“看来刘总是活神仙，有什么消息也透露一下呀。”李重光终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