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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意难平(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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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仪拿到“江雪图”不由的连声赞叹:“妙哉……妙哉……,锦书,你这诗题的绝妙,真是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相互辉映,妙不可言……”

“你瞧这落款……百墨斋主……这画居然是百墨斋主所作,他流与世的书画可是稀少的很,极其珍贵,单凭这枚印章,就是万金不换的,还有这题词,这行草,笔力遒劲,若龙飞九霄,风舞苍穹,若流水行云,飘逸洒脱……”纪宣仪简直如获至宝。

锦书却是一旁苦着脸,忧心忡忡。

纪宣仪知她素来谨慎,猛不丁的有人送这样贵重之礼给她,她反倒害怕了,便宽慰道:“你无须担忧过甚,这画换做是我作的,若有人能如此解我心中之意,又能题上这样一绝配的诗来,我亦是会毫不犹豫的拱手相赠。”

锦书郁郁地看他一眼:“是吗?”

宣仪朗声而笑:“当然。”

看他俊眉朗目笑容明媚如三月的春光,锦书心情也舒畅起来,起初还担心宣仪会不高兴,现在看来他是高兴的很,如果真像宣仪说的,那百墨斋主能找到赠画之人,心里一定也是很高兴的吧!既然大家都高兴,那她也应该高兴才是啊!

因着“江雪图”是人家特别赠予锦书的,宣仪让锦书自己收起来,好好保管,至于张如山那幅“寒梅图”,既然是泫歌看上的,那就送与泫歌吧!可是泫歌不要,她说张如山的画是老爷喜欢的,所以她才说要这画的,既如此,宣仪和锦书一商议,便把“寒梅图”当做新年贺礼送与老爷。

纪云亭听宣仪说了来龙去脉,也是讶异不已,没想到锦书还有这等见识和才华,华明远那老家伙倒生出个才女来。这读书之人有个通病,就是对才华,名声都看的极重,那百墨斋主是何等倾世绝才,那是连皇上都极为赏识之人,只可惜,他无心功名,否则当朝之相非他莫属,能得到他的赏识,可不是单凭运气就行的,锦书这诗堪称绝妙,纪云亭收下张如山的“寒梅图”,对华锦书不由的看重了几分。

宣仪前脚刚走,徐氏后脚就迈进了书房,自那日老爷当着大家的面冲她了一通火以后,就再没进过她的房,见面当她是透明,跟他说话,也当没听见,日日只往那苏狐狸房里去。徐氏觉得很委屈,她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为了纪家着想,惩罚锦书有错吗?要不是这个低贱的女人惹来祸事,会搞得阖府上下焦头烂额吗?虽说最后是小事化小,但宣仪和莫非不也挨了皇上的训斥吗?被皇上训斥了,那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宣仪和莫非的前程还有希望吗?徐氏越想越灰心,越想越痛恨华锦书,其实当初合八字的时候,算命的就说此女命硬,虽不是克夫,却与她的八字犯冲。自从锦书进了门,她真是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到如今,连老爷也因为锦书而和她生出了嫌隙,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被锦书克死了呢?徐氏不由的打了一寒颤。

“老爷……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参汤,您快趁热喝了吧!”徐氏讨好的笑道,将参汤轻轻放在桌案上。

纪云亭兀自欣赏着“寒梅图”,并不搭话。

徐氏碰了个钉子,有些儿胆怯,但是都已经厚着脸皮来了,总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吧!若是一直冷战下去,只会便宜了那只苏狐狸。

“老爷,明儿个是小年夜了,您和老太太都喜欢看戏,我请了京城有名的‘庆春’戏班来家里好好热闹几日,我已经让老太太点了几出戏文,剩下的就由老爷来点吧!”徐氏无视他的冷漠,继续笑脸相迎。

纪云亭捋了捋胡须,漫不经心道:“那我便点一出玉楼春吧!文纨爱看的,其余的你让各房去点,这热闹是大家看的,总得有自己喜欢的才好。”

徐氏差点吐血,她好心好意来问他,这样低声下气的讨好他,他却故意拿那个狐狸精来气她,徐氏变了脸色,拔高了声音:“老爷,您这是存心气我吗?”

纪云亭面无表情,淡淡道:“这便让你生气了吗?”

徐氏胸膛起伏不定,凛了眼看他。

“我不过为文纨点一出戏而已,你就气成这样,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欺压着她,那她岂不是要气死了?”纪云亭冷笑。

“她是妾,这就是她的命。”徐氏忿忿道,老爷居然帮着文纨来气她,那只骚狐狸是不是在老爷耳边吹邪风了?

纪云亭看着她,目光深凉复杂:“你别忘了,这个家真正可以做主的是谁?”

徐氏心头一震,老爷这是在威胁她吗?

“我念着咱们的夫妻情分,念着你是三个儿子的母亲,对你一再宽容忍让,但不是说明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意味着你可以毫无顾忌的为所欲为,我劝你最好是跟着老太太多念念佛,修养修养心性,再这样肆意妄为,就别怪我翻脸无情。”纪云亭冷声道。

徐氏身子微微一晃,竟有些站不住脚,咬牙切齿道:“那只狐狸精又在背地里编排我什么?”

纪云亭陡然就怒了,她非但不知悔改,还道别人编排她,纪云亭拍着桌子斥道:“你的所作所为,还需要别人编排吗?你看看你对锦书所做的,你那是在教训儿媳妇吗?有这样把人往死里整的吗?还好人救回来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你逃得过宗族的审判?”

“我怎么知道她身子骨这么弱,这么不经罚的……”徐氏弱弱地为自己狡辩。

“我看你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趁早给我断了那些个混账念头,我说过,锦书若是好的,不许你为难她,更何况如今宣仪对她也有情意,小心以后宣仪也会恨你,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纪云亭说罢拂袖而去。

看老爷愤然离去,徐氏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满心的怒火都化为了恐惧,老爷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八十一章意难平

“小姐,绣坊送来了三爷的新衣,您要不要看看?”夏荷拿着一叠新衣进屋来问尹淑媛。

尹淑媛一手支了下巴歪着,拿了根银簪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懒懒道:“放着吧!”什么事也不想做,没心情,没兴致。

“三奶奶,入画已经按您开的礼单把要送给老祖宗、老爷、夫人还有大***礼物都准备好了,就剩二奶奶那边还没有准备。”入画前来请示,因为三奶奶礼单上没写给二房送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三奶奶遗漏了。

尹淑媛手一顿,听到‘二奶奶’三个字就如同头顶上笼了片乌云,阴测测,低层层地压得心头烦闷无比,随手把簪子往一旁桌上一丢,闲闲道:“二***我已经备下了。”唇边浮起冷然的笑意,她不是对画很有见地吗?那她便送她一幅,还是她亲手画的,够诚心的吧!

“小姐小姐……”春荟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尹淑媛不悦地横她一眼,皱眉道:“做什么呢?这般火急火燎的,没一点稳重的样子。”

春荟挨了训也不恼,附在尹淑媛耳边一阵私语,尹淑媛霍然起身,沉声道:“叫她来见我。”

不多时,王二媳妇过来,尹淑媛屏退了其他人,只余春荟伺候着。尹淑媛坐直了身子,开门见山问道:“你说你瞧见了宋婆子?”

王二媳妇道:“回三奶奶,是我亲眼瞧见的,来旺媳妇送她出的东角门,绝对不会有错。”

尹淑媛沉吟道:“那宋婆子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的又回来找来旺媳妇?她们素来交好?”

王二媳妇思忖道:“她们平日不怎么说话的,宋婆子为人小气,又爱贪小便宜,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她。”

按说,宋婆子犯了这样的大错被轰出府去是断不敢再回来的,可她回来了,还找来旺媳妇……来旺媳妇可是方晴烟的心腹,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尹淑媛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像捆了一团乱麻,想要理出个头绪来:断香一事生地极为蹊跷,当时她就怀疑这事是方晴烟干的,可大家都为她说话,她心中疑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最让她怀疑的是,方晴烟居然轻易就查明了所谓的真相,揪出罪魁祸,显示了她的聪明能干,从而一举击败她,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谁敢保证这不是她给她下的一个圈套呢?可这事做的又是滴水不漏,当日宋婆子瘫倒在地哭天抹泪赌咒誓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嫁祸王二媳妇,说的是合情合理,真真切切,不由得人不信……除非……除非她们是商议好了的演戏给大家看……宋婆子不过是个替罪羊……

尹淑媛心头蓦然敞亮,问道:“王二媳妇,你说宋婆子那人好贪小便宜?”

“是啊!宋婆子没事喜欢找人赌骰子,不过赌运极差,十有**都是输,输了就管别人借钱,借了那些个没脸没势的,便常常赖账不还,因此府里厌恶她的人不少。”王二媳妇道。

“府里不是禁止下人们赌博吗?”尹淑媛问。

“是有这样的禁令,所以宋婆子都去外边赌。”

尹淑媛心中越笃定,吩咐道:“王二媳妇,这事儿跟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

王二媳妇有些诧异,不过三奶奶既然吩咐了,肯定有她的道理,便道:“我知道了,走出这屋子,不会有四人知道,连我家那口子我也是不会说的。”

“如此甚好。”尹淑媛微微一笑,让春荟取了些碎银子赏她。

王二媳妇一走,尹淑媛便沉了脸,冷冷道:“春荟,明儿个你回趟都护府,问夫人要些个人手来,就算翻遍京城也要把宋婆子给我找出来。”

春荟郑重了神情道:“是,春荟一定把这事办好。”

“小心莫要惊动了府里的人,还有,找到她就行监视着她,别让她觉了溜了,来报我。”尹淑媛又道,心底冷笑:只要宋婆子好赌,就不怕撕不开她这张嘴,方晴烟,你是如何摆我一道,我便依样奉还,你怎么从我手里夺去的,我还怎样夺回来,谁叫你不义在先?

纪宣仪从老爷书房出来,便往‘澄心苑’走,行至三岔路口,却听有人轻唤:“二爷……”

纪宣仪驻足,寻声而望,见紫竹林闪出个红色的身影,细看,竟然是柳馨儿,裹着一身红色的披风,怯生生地低着头拧着帕子。纪宣仪迎了上去,看她脸儿冻得通红,怜惜道:“这么冷的天,你怎在这里等着?如梅呢?怎不跟着伺候?”

柳馨儿瘪了瘪嘴,楚楚道:“馨儿有好几日没见到二爷了,心里挂念,又不敢去‘澄心苑’,怕二奶奶误会馨儿是去争宠……只好在这里等二爷。”

听她说的可怜,纪宣仪也觉得愧疚,这些日子是冷落她了,伸手拂着她冰冷的脸颊,微微浅笑,柔声道:“这几日你二奶奶病了,我也走不开,等她好些了我便去看你,你先回去,别冻着了,又犯咳嗽。”

柳馨儿听了,眼中迅充泪,一颗一颗似珠子般滚落下来,跌碎在纪宣仪手背上。以前听二爷说到二***时候都是她啊好的,今天居然说……你二奶奶……可见二奶奶在二爷心中的分量已与往昔不同。人心就像一杆秤,这头重了,那头自然要轻去,如今她便是轻的那头了,不由地悲从心中来。

“怎地哭了呢?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纪宣仪慌忙安慰道,手衣袖去帮她拭泪,却是越拭越多。

“二爷是不是不要馨儿了?”柳馨儿唏嘘着。

“瞎说什么呢?怎么不要你?”纪宣仪笑道,心中却也烦忧,一个人硬生生要被撕成两瓣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看来齐人之福不是谁都可以享受的那么惬意和潇洒,当心里慢慢地驻进一个人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很想一心一意地去对待,然而,他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资格,因为另一个的存在也是他的责任。是的,要负责任,当初在母亲的设计下,他醉酒之后,稀里糊涂地要了馨儿,她便成了他的责任,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不能否认是馨儿陪伴他度过了很长一段,也是最最难熬的一段时光,不能否认自己一直当她是蔓儿的影子,这一点,他是心存歉疚的,也过誓会好好对待她,除了心,别的,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她……

“馨儿不敢和二奶奶争什么,只希望二爷能偶尔也能想起馨儿,能来看看馨儿,馨儿便心满意足了……”柳馨儿嘤嘤啜泣着。

纪宣仪无声叹息,搂住她的腰,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纪宣仪原本只是想送她回去,可是到了‘馨香苑’,看馨儿又是备茶果,又是上酒菜,又道要弹琴给他听,殷勤得不得了,说是练了好些日子的,他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能浅酌着,心不在焉地听着,思绪却如一片浮云悠然远去,回想到他和蔓儿常常在梅园里琴萧合奏,浓情缱绻,陶醉在彼此的目光中,唇边的一弯浅笑里……又想起锦书,不会抚琴也不会弄萧,做女红也是笨拙得很,她和蔓儿是这无全不同的类型,蔓儿俏皮,她沉静,蔓儿人缘极好,她处处受气,当然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家世背景不同,可是,她却能下一手好棋,写得一手漂亮的字,隐晦的聪明,隐忍的坚毅,若说蔓儿是阳光下灿灿的金子,她便是颗夜明珠,在幽暗中散着夺目的光彩……

“二爷,您觉得馨儿的琴艺可有进步?”柳馨儿一曲终,姗姗地走了过来,坐在了纪宣仪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脖子,高耸的丰盈似有若无地蹭在他脸上,含了娇羞的笑意婉声道。

纪宣仪敷衍着,笑道:“很好。”她的身上透着陌生的芳香,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这香薰醉了,觉得有些头晕,身体里莫名地燥热。

“你用了什么香?”纪宣仪轻嗅着,问道。

“二爷喜欢吗?这是我表妹送我的,说是……可以增添闺房乐趣的……”柳馨儿启了樱唇吻上宣仪的唇。

纪宣仪一个激灵,增添闺房乐趣……那岂不是媚香?虽然很多男人都好这一口,用了以后会变得神勇无比,但他对这种东西却很厌恶。

纪宣仪推开她,隐忍着小腹处窜起的一阵阵热流,冷声道:“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二爷……”柳馨儿含泪喊他,她这样费尽心思讨好他,他却还是要走,他的心里真的完全没有她了。

纪宣仪顿了一顿,没有回头,轻道:“以后不要用这种香,我不喜欢。”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他不责备她,她的心情他能理解,只是用错了方法。

柳馨儿伏案失声痛哭,纪宣仪,你好狠的心……

“柳姨娘……”如梅怯怯地唤她,想安慰她。

柳馨儿挥袖将几案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声嘶力竭地喊道:“滚……滚开……”——

八十二章情缱绻(一)

大脑越昏热。身体里的热流像有一百匹疯狂的野马奔腾着,左冲右突,冲击关他每根神经都紧绷如拉满的弓,腿间的昂扬膨胀到痛……太热了,额上渗出密密的汗来,真想脱了衣服浸在冰雪里……这媚香真是厉害,倘若他还留在那里,被馨儿丰盈柔嫩的身子一蹭,就会失控了吧!这个傻瓜,不知道这样是很伤身体的吗?

“阿风,开门……”纪宣仪喘息关,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

“二爷?”开门的却是绿衣。

纪宣仪怔了怔,抬头一看,他是要去‘怡景园’的,怎么走到‘澄心院’来了?转了身就要走,他不能来这里。

“二爷,您才回来啊?二奶奶等你好一会儿,我正要去找二爷……”映雪眼尖看见了纪宣仪,忙迎了出来,夜色昏暗,没看出纪宣仪有什么不对劲。

“二奶奶等我?有事吗?”纪宣仪清了清因灼热面干燥微微哑的嗓子问道。

“二爷进去不就知道了?”映雪笑嘻嘻地拉着纪宣仪进屋。

“宣仪,你回来啦!刚好,来试试这件袍子,我改好了。”锦书打好结,轻启贝齿咬断了丝线。

纪宣仪蹙了眉道:“你才好些,怎又做这人,怪费神的,小心伤了眼。”

“你上回不是急着要吗?我已经大好了,做这点事儿又不累,就怕没改好,让你失望了。”锦书嫣然一笑,伸手来为他宽衣。

纪宣仪侧了侧身子避开她的手,此刻他的感官极度敏锐,她一靠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呼吸困难。

锦书讶异看他,这才现他双颊泛红,额上沁着细汗,细闻之下还有一股子酒味,锦:“你喝酒了?”

纪宣仪不自然地‘嗯’了一声,自己解了外衣。

锦书为他换上新衣,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手,滚烫……锦书低声惊呼:“宣仪,你的手好烫,你是不是热了?”说着便要去触他的额。

纪宣仪慌忙又避开去,后退了两步,喃喃道:“锦书,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锦:“宣仪,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没……没事儿……”

他目光闪躲,言辞闪烁,让锦书更加疑心起来,锦:“话儿,赶紧去请大夫来。”

纪宣仪忙出声阻止:“别去,别找大夫。”为这种事情找大夫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看你满头大汗,眼睛也是红的。”锦,取了绢帕为他擦汗。

纪宣仪深吸一气,对话儿映雪道:“你们先下去。”

话儿和映雪面面相觑,又看锦书,锦忆微微点头,两人方才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她和他,锦书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他喷洒在她手背上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还说他没有热,他一定是怕她担心吧!

纪宣仪走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看来不跟她说实话,她是不会安心的。取过桌案上的青花茶壶,倒了杯凉茶,咕咚一口见底,凉茶入腹,却如一滴冰水滴入火海,丝毫不起作用。

锦:“这么冷的天,怎好喝凉茶?会影响肠胃的。”

纪仪宣争喘着,窘迫地看着锦:“锦书,我不是病了,而是嗅了媚香。”

“媚香是什么东西?”锦书一时没弄明白媚香是个啥东西。

纪宣仪自嘲地笑了一笑:“媚香是一种催情的迷香。”

这回锦书听懂了,不觉地脸上烫,嗔道:“你怎么去嗅这种东西?”

看她深垂螓,面若飞霞,端的是娇媚动人,纪宣仪愈加口干舌燥,沙哑道:“不是我要去嗅,是不小心嗅到了,我不该来这的,我这便回‘芳景轩’去。”

“你回‘芳景轩’?要怎么办?中了媚香不要紧么?”锦,也无心追问是谁给他下的药只担心他怎么解决。

“没事,我去泡个冷水澡应该可以解这药性的。”纪宣仪打定了主意,虽然这样做对身体损害很大,但是,他宁愿自伤,也不要找别人泄,尤其是锦书,在病初愈的,经不起折腾,馨儿那里,更加不行,想到她用这个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泡冷水澡?那是万万不行的,现在是寒冬啊!明儿个都是小年夜了,万一你冻生病了可如何是好?”锦书哪能让他去做这样的傻事:“除此之我,没别的法子了吗?没有解药吗?”

别的法子当然是有的,纪宣仪看向锦书的目光又灼热起来,像是攥了两簇火苗在幽幽跳动,锦书的心蓦然急跳,是她愚钝了,既然是催情的媚香自然是要**得到宣泄才能解去药性,可是,可是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而且,应该是最宝贵的一次却沦为……她有些不甘啊……

纪宣仪仓皇地别开眼去,低低道:“我走了,你不用担心的。”说着便要开门去。

“不,别增,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走。”锦书急了,不顾一匹地扑上前,从身后抱住他。

纪宣仪艰难地吞咽关,喉结上一滑动,哑声道:“锦书,你不懂,我再不走会控制不住,会伤害到你……”

“我不怕,宣仪,让我帮你……”锦书固执地抱紧他,他的身体在轻颤,他一定很难受吧!

“锦书,你会吃不消的,而且,而且我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你,我想过要给你一个美好的一次……”纪宣仪懊恼地说道,僵直的脊背敏锐地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纪宣仪痛苦地仰,深深喘息,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隐忍住的,她还抱着他不放,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失控了……

他能这样说让她感动,她知道,他一直体贴着她,其实,有好几次她不小心碰触到他那里,坚硬如铁,他有想的,不是吗?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他夜夜抱着她入睡,却能隐忍不碰她,他是在照顾她的心情,顾念她的身体……那么现在他需要她了,她怎可以袖手不管呢?反正这一天迟早是要面对的,火烧眉毛,只有且顾眼下……锦:“宣仪,我不怕,我是你的妻子呀……”——

八十三章情缱绻(二)

这时的纪宣仪再也按耐不住,陡然转身,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床榻,两俱身体几乎同时滚在了床上,他将她锁在身下,急切地捕捉到她的唇,狂暴地吸吮着她柔嫩的唇瓣,肆意纠缠她的丁香。

他的吻,如此猛烈,像是夏日里不期而至的暴雨,铺天盖地,迫得人无法呼吸。刚才她说不怕,那是没有经历过,无知者无畏,现在,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慌,不知所措。

他手忙脚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直到她娇美的身体完全绽放在他眼底,白皙如玉的肌肤衬在大红的锦被上,鲜明的色彩对比,炫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她身上淡淡的处子芳香似最浓烈的催情猛药,他再也无法抑制体内奔腾叫嚣的**,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吻她,用力地吻,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沿着修长优美的颈项,来到她深陷的锁骨,最后含住她胸前的丰盈,舔舐着那点樱红,舌尖不停地在上面打转,听到她细密的喘息,一声声无助的**……

“嗯……宣仪……宣仪……”她茫然地轻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吻,他的抚摸,激起一股陌生的**,次翻涌关,酥酥麻麻,让她止不住地轻颤,心跳狂乱。

“锦书……喜欢吗?”他低喘着问,隐忍关勃的**,一手极力安抚她的不安,这是她的一次,他一定要耐心,尽管忍耐非常之辛苦,也要忍耐着,要给她充足的时间,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免伤到她,吓到她。

喜欢吗?她不知道,好难受啊……身体里似有无数的火焰在窜动,灼烧得她酸软无力,可是心里又有些期待,期待着得到更多更多……

他的手拂过她平坦的小腹,滑向掩藏在丛林中的幽谷,找到那一处敏感的突起,轻轻按下,旋转着。

锦书羞赧的想要并拢双腿退缩开去,可是他的身体正嵌在她的双腿间,根本就动弹不得。酥麻的热流直窜脑后,锦书受不住,浑身战粟起来,弓起身子,情不自禁地**出声:“宣仪……别……别这样……”

他深深看她,目光炽热如火,蕴含着绵绵无尽的情意,她可直是个敏感的小东西……呼吸越急促起来,汗滴如雨,伏在她耳边,轻咬她的耳垂,舌头邪恶地伸进她的耳蜗,喑哑道:“别这样,要哪样?”

静书媚眼如丝,迷乱地摇头,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一波又一波不断翻涌而上的酥麻热流淹没了,溺毙了,她紧抓住他的手臂,想让他放过那里,他却再次含住她胸前的樱红,屈起一指向下,滑入她的紧窒,指尖碰触到一层障碍,稍一停滞,旋即一探到底。

“啊……痛……”锦书忍不住呼痛,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臂膀浑然不知。

“锦书……别怕……放松……”他吻住她的唇,将她的**悉数吞下,手指缓缓抽*动,让她慢慢适应他的存在。

可是她不知要如何放松,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她紧张得不得了,整个身子都紧绷着。然而,疼痛过后,酥麻的感觉更甚,小腹热热的,热浪顶着她不断向上,他仿佛就要攀上了云端……

纪宣仪不住吻她的眉眼,直到她的眉头渐渐舒展,露出迷醉的神色,手指被温润包裹着,清晰地感受到她吸附,纪宣仪又试着探入一指。

就差一步她就要飞上云端了,下一刻又被疼痛打落地狱,锦书眼角被逼出泪来,低泣着:“宣仪……我……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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