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药,谎言,恶作剧(1/2)
“不可能吧?”甄*小声嘀咕着,歪了头,抿着唇左思右想。
言溯慢悠悠看着她拧眉思索样子,知道她应该是想出什么来了,他也不急,只慢慢等着。
对面甄*低着头,白白手指戳来戳去,像小学生一样一次次从证词上关键地方划过。女孩眉心如玉,微微蹙着。乳白色灯光把她肌肤照得透明,真好看。
言溯默默地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手指。
甄*认真想了很久,总算是把心里想法按逻辑顺序梳理了一遍,先后顺序也都想好了。
毕竟,她平常对自己专业以外东西不敏感,很迟钝,总是被他取笑。她难得发现自己对推理感兴趣,言溯都那么好心地带她过来,她自然希望让他看到自己比较聪明呃,不呆一面。
“作证都是高中生,心理年龄较小,单独录口供,证词里带有部分感□彩。证人之间内容有多处重叠,所以我认为这些证词可信度,应该9%以上。”甄*肃了容颜,很是认真样子,说着把帕克证词单独拿出来,指了指,
“但是,帕克供词很奇怪。其它人或多或少加入了自己主观想法和情感,一说一长串;他供词像是完成任务,很客观,很有条理,没有透露一点儿对罗拉感情。”
言溯点点头:“我很开心你看到了这一点,这也是判断供词正确性常见手法。但并非完全准确。日常比较淡漠或是有条理人都可以做到。举个例子,假如今天你死了,我作为证人去录笔录话,我做出证词会比帕克这份加客观逻辑,且毫无错处。”
甄*:“……谢谢你为我被杀案做出配配合与贡献。”
言溯:“应该。”
还应该!
甄*瞪他:“我说了,他们不是高中生么?”
言溯反而较真了:“可我读初中时候也能这样。”
甄*不爽地眯眯眼,冷冷:“迪亚兹警官口中怪胎先生,你要炫耀么?”
言溯再次背脊一僵,愣了愣,木木道:“……我不说了,你继续。”
“那我先从关键杀人手法上看吧。”甄*抬起眼眸,见他真规矩了,才继续,“虽然大雨冲掉了很多证据,但基本两个问题,没有被掩盖。”
言溯无限配合地点点头,一副愿闻其详姿态。
甄*:“第一,上车前大家都没有看见尸体,上车后却看见了。第二,即使是男人,也很难把尸体吊上去高高树枝,而这几个学生手上没有抓绳子留下擦伤,附近也没有手套等防护装备或是其他抬尸体工具。唯一解释,就只有那辆汽车。”
言溯双手合十,抵唇前,安静地听着,深茶色眼眸中时不时划过几丝赞许。
甄*大受鼓舞,大胆地说:
“戴西证词里提到过,她中途跑回来看见凯利挪车。这一点上,我认为她没有撒谎。不过,暴风雨晚上,她很有可能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只因为之前开车人是凯利,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车内人当成凯利。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凯利嫌疑。究竟是谁开车姑且不论,但当时车里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凶手先用绳子把罗拉勒死,绳子一端系住她脖子,另一端绕过树枝,绑车底轮子轴承上。把车倒退几步,车轮马力就会把尸体吊起来。调整一下高度,遮进树里面。
大家都上车后,凯利开车挪了几米就发现油箱没油了。就是这时候车往前开了一点儿,所以尸体下滑了一段距离,落到了车窗上。
照这么看,油箱也有可能是凶手弄坏。”
甄*总结道:“罗拉死法,和尸体移动与出现,只有这一种解释。以此来看,如果凯利下车时抽走了车钥匙,那凶手就只有可能是有车钥匙人——凯利或帕克;可如果凯利下车时没有抽掉车钥匙,那么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女生。”
“不错,”言溯赞叹一声,补充证据,“事实是,凯利把钥匙落车上了。”
甄*微微蹙眉,估计这就是当时警方没有定下凶手原因吧,因为看上去谁都有可能。
言溯见甄*推理井然有序,又问,“那,凶手是怎么那么短时间内找到出逃罗拉,并杀了她呢?”
“我一开始也好奇,那么大树林,凶手是怎么那么找到罗拉。”
甄*把证词摆好,指着上面几处,
“安娜说罗拉抢方向盘,把车门内锁打开,害得她差点儿滚下去,还说罗拉一下子就不见了。而另外几位证人都是同样说法,并且提到,罗拉喝了酒还磕了药。
我很大胆地设想了一下,极有可能,罗拉意识不清滚到树丛里或是车底下去了。而撞车那个瞬间,其他人都顾着自己,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时候,凶手朝黑暗中喊了声‘罗拉’。于是,剩余人恢复镇定后,以为罗拉已经跑了。可事实上,她昏迷附近黑暗里。”
甄*说到这里,耸耸肩:“这个,有点儿猜测成分。我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控制她昏迷。”
言溯定定地盯着她,从旁边文件夹里摸出一张纸递到甄*面前。
是尸检报告。死者胃里除了酒精大麻还有致幻剂和镇定剂。无非就是让人过度亢奋后又陷入昏睡药物。
半刻前还吐舌头不太自信甄*,立刻得意地扬扬下巴:“我真是个天才!”
言溯轻哧一声,嫌弃地白她一眼,半刻后低下头,却笑了。
甄*看着他,也心底偷偷地笑。
明明只是这么简单场景,逼仄审讯室,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束灯光无黑暗,却让她感觉意外欢愉。
世界真静,只有窸窣纸张和他们对话,每一句都可以讲到心里去。
管讲都是案子,无关感情。
可就这样智慧交流,也很让她欣喜。
言溯身子往前倾了少许,手肘撑着桌面,手背交叉,硬朗下颌垫上边,目光灼灼望着她,声音低醇得像夜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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