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琵琶与鹦鹉螺（2/2）

甄爱倚着门，面不改色。

果然是言溯口中自信到自卑心理变态，果然会发展成连环杀人。她还记得言溯很桀骜地说：“下次我照样会抓到他。”

甄爱歪着头，薄唇轻弯，淡淡一笑：“你这样没本事又不值一提男人，还是不要浪费他时间了。”

赵何虽然不知道甄爱口中“他”是谁，但他很清楚她口中“你”是谁，她竟然说他没本事又不值一提！

“你和江心一样，从来没把我放眼里。说我没本事，我杀了人还能站这里，我没本事？”他凶光毕露，突然朝她扑过来，“今天你死这里，我还是能够全身而……”

啾地一声轻响。

赵何止了脚步，惊愕地睁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低头，就见汩汩血水从他左胸口涌了出来。他来不及发声，还不明不白，就这样直直地朝后倒了下去。

“ai，开门！”欧文猛地敲打着房门，一秒钟之后，轰地一脚把它踹开。

他冲进来就见甄爱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枪，枪口灰烟袅袅，正对着自己方向。而她白净脸上，溅满了鲜血。

欧文立刻关上门，走过去都顾不得看赵何情况，而是赶紧去拿甄爱手中枪，拔了一下，没动静。她眼睛里一片空洞，不知道看什么，就是不松手。

欧文握住她手：“ai，没事了，把枪给我。”

甄爱依旧眼神空茫，却极度冷静地说：“他要杀我，我是正当防卫。但是，我故意刺激了他。从这个角度说，是我引导他。”

欧文神色不明，近乎轻叹：“或许你不引导，他也想杀你。sa说赵何可能会重返现场，让我注意点儿。我就立刻从停车场跑过来了。”

甄爱缓缓收回枪，眼神冰冷得可怕：“他进来那一刻，我就想杀他。”

欧文狠狠一愣，紧张地看她，她却盯着他身后墙壁发呆，欧文一回头，看见墙壁上字，再度愣住。

她不想他担心，平静地说：“是巧合，我问过了。”

欧文没有多问，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又拿了纸巾去浴室，只是一看到镜子上猩红色英文单词，不免又蹙了眉。

他知道，虽然甄爱说是巧合，但这些字肯定刺激到她了。

欧文走出浴室时，甄爱正坐地上发呆，身上都是喷溅血迹，一点点像细小红梅。他过去蹲下，用湿纸巾给她擦脸。

她乖乖没有动静，像是找不到方向孩子，怔松地望着他，漆黑眼珠像水洗过黑葡萄。他被她安静眼神看得心头乱跳，赶紧垂下眼眸。

他忽然就想到言溯那个问题：欧文，如果有一天她杀了人，你会怎么办？

他无声地闭了闭眼，ai，如果你杀人放火，我便帮你毁尸灭迹。

把她苍白小脸擦拭干净，他又给她擦去脖子上血迹，女孩皮肤细得像瓷，白皙清润，他又别过目光去，轻轻擦去她衣服上血迹。

不过几分钟，房间里突然来了几个穿得像水电工一样人。所有人都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戴着手套全副武装，找了把椅子放房屋中间，把地上赵何搬到椅子上，放一把消音手枪他手里，对着胸口扣动扳机

甄爱坐地上静静看着，幽暗人影她清黑瞳仁里闪动，却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完毕后，有位戴着面罩黑衣人走过来，指了指甄爱，对欧文说：“虽然她有免责权，但按照惯例，我们要带她回去审问。”

甄爱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欧文却拦住，冷硬道：“他要杀她，这是正当防卫，不需要任何审问。”

那人也十分坚持：“这是应该程序。”

欧文挪了一步，结结实实挡甄爱面前，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带她走。”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一阵沉重安静之后，黑衣人们齐齐换了衣服，又以水电工姿态离开了。

“ai，没事了。”欧文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甄爱，心口却猛地一痛。

甄爱小脸惨白，固执地仰望着他，月牙般眼睛里满是从未有过激动情绪，咬牙忍了半天，却还是颤声道：“他们，不，你们，就是这样死第二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　　bss暂时不能现真身哇，不然偶们ai酱直接被灭掉了。。。但其实，这篇文里所有案子，他都有参与。。。

而且，等他真和ai酱面对面交锋时候，额，估计会有些血腥加恐怖。。。所以，一开始还是不要吧。

再就是，貌似特工灰常悲运，殉职之后，还要被自己兄弟们改变死亡现场再死一次，然后报纸讣告就说谁谁谁各种原因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