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美差（2/2）

当然，还有，小姑娘一辈子去得远地方，就是从雨台走出一二十里地去汤山。这一下忽然间要去相隔了一千多里地北京，又是一个人去——虽然是侍奉太孙，但她心里，太孙和她不是一国就，指不上他来照应自己。毕竟才十六岁，小孩子也还是有点怕。

这些情绪，徐循不用说太孙妃也看得出来，她强忍着笑意，和徐循交代底细，“其实，太孙衣食起居，自然有他身边那些大伴、中人照看，平时你们也都是分住两间，说是照看，就是让你时不时地过去陪太孙说说话，有什么不到地方照应照应而已……又不是说你真就一个人过去了，虽然说，这全副人马带不过去，但起码也能带一个嬷嬷和两个宫女伺候着不是？有你去了，还得带个女官，给你上档呢。不然，孩子出来了，算谁？”

徐循还真没想到还有孩子这个问题，她忽然意识到——从南京到北京，一个多月路，两三个月差事，几乎半年时间，太孙……就全是她了？

抛开太孙半路找美女可能性话，这半年里，太孙想要那什么时候，基本上也就……只能找她？

这可……是个很不错美差啊。徐循赶心底算了一下，目前她一个月能承宠两次算是很不错了，因为太孙经常出门关系，从破瓜到现，十个多月了也就是不到二十次……但是太孙本人，一个月内经常是有十到十五次。跟出去四个月这就是六十次……

哇，这是一次把几年份都给伺候全啦！

一明白这一点，她就有点惶恐了，“这……怎么就挑上我了？我前头不是还有人吗，我是说，还有太孙嫔姐姐——”

太孙嫔虽然没有品级，但地位不同寻常，这一点，也是众所周知潜规矩了。太孙妃看了徐循一眼，见她面上是真有些惶恐，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她一个月得床上躺七天呢……没法去，仙仙自从那次以后，也挺容易咳嗽。”

这么说，太孙宫除了她也没人能去了。

徐循丝毫不知前情，还以为真就是这么回事呢，她心头憋紧那口气一下就松开了，顿时喜笑颜开地道，“那就好，不然，我还怕——”

“你怕什么。”太孙妃白了她一眼，“大家都是姐妹，有什么上下尊卑？人家跟得，你就跟不得了？多大人了，还是这么自轻自贱，让人看了都为你着急。你这样一脸受气包样子，到内宫难怪受人欺负呢……从前选秀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她数落了几句，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见徐循只是一味地笑，也是无奈，因又和她商量，“给你带哪个嬷嬷，哪个宫女过去呢？”

徐循身边四个嬷嬷分工，太孙妃是不知道，此时一边问一边和徐循商量，徐循也没法下这个决定，末了太孙妃便给徐循挑了孙嬷嬷。“起码还有个人能给你梳头画眉。”

这么着商议了半日，把各种细节都给定好了，徐循才回去准备。太孙妃靠榻上眯了一会，便有人来轻声和她说了几句话。

“现走了没有？”太孙妃没有抬眼，只是懒洋洋地问，“屋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得了来人回话，她想了想，忽然摇头一笑，便又睁开眼，拿起看到一半书册，继续翻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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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堂屋东里间里，一位老嬷嬷也正小心翼翼地给孙玉女盖薄被，她谨慎地打量着太孙嫔神色，沉吟了一会，便开口劝道，“明人跟前不说暗话……这事儿，您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可不能再干去娘娘跟前哭诉傻事了。就和刚才太孙跟前那样，若无其事才是好。”

太孙嫔一双眼直瞪着床顶，整张脸也不知是痛，还是怎么着，一片煞白，双眼都有点直勾勾。听老嬷嬷这么一说，她动弹了一下，半晌才微微勾起唇角。“你放心吧，这事儿，没什么好哭……是我自己不争气，怨不得别人。”

太孙她跟前，自然不会把皇爷话给搬出来，用理由，还是太孙妃说那几句现成。

老嬷嬷松了口气，“这便是了，您只管安心把身体给调养好了，来日方长嘛……”

“是啊，来日还长着呢……”太孙嫔支撑着半坐起身子，从几案上端起了药碗，这是刚才熬好，放着凉一会。

治痛经，都是暖宫药材，和苦寒下火药比，暖宫药，味道腥甜，喝进嘴里是另一种恶心。太孙嫔以前总是推三阻四，不愿意喝。今日，她却是毫不犹豫，一仰脖子，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