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七十八章 断头尸和纯情男（1/2）

“什么，谁没了？”西凉茉瞬间颦眉。\[*天阅文学城tyx\]

小胜子外头倒是耳朵很尖，立刻回道：“是被您擒拿回来那个西狄西线兵团副帅龙素言，今日一早就被人发现驿馆没了。”

不一会，小胜子就听见房间里面一阵悉悉索索之声，然后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他抬起头，正巧对上一张粉色娇融俏脸。

西凉茉眸虽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水眸轻软，眉梢眼角依旧隐含媚色残春，正似傍晚秋水长天之上未曾褪残红落霞，惊鸿一瞥，便让人呆了去”“。

直到小胜子感觉一道森冷寒光落他头上，那种有实质性目光几乎瞬间让小胜子觉得皮肤有尖锐痛感，下意识地瑟缩了下，立刻垂下头去，战战兢兢地道：“夫人。”

西凉茉依旧颦着眉，倒是没注意这些小细节，只是专心方才听到那个消息上：“行了，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去现场勘察一下。”

小胜子立刻点头去了，临走前小心地瞥了站西凉茉身后自家主子一眼，正巧见着自己主子冷冰冰模样，他赶紧一缩脖子，跟只鹌鹑似一路溜开去。

因为一向那些西狄人面前着男装，所以西凉茉换了身简单素雅男装，依旧做了男子打扮和百里青各自领着几名亲信马加鞭，不一会就赶到了驿馆。

驿馆周围防卫已经围上了锦衣卫和司礼监人，而顺天府尹人则全都站到了外围，眼巴巴地看着，一脸茫然样子，他们虽然负责上京上到刑事大案下到鸡毛蒜皮夫妻吵架事儿，但是司礼监和锦衣卫人一旦插手，就基本上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西凉茉和百里青策马到地时候，司礼监人早已经利索地上来替他们牵马缰，西凉茉瞥了眼慌慌张张躬身行礼顺天府尹人，忽然道：“让他们得力办案衙役和仵作进来吧。”

周围司礼监和锦衣卫人脸上都是一愣，随后隐约露出不屑神情，司礼监和锦衣卫虽名声不好，但实际上却是各类拔尖人才云集，顺天府人根本入不了他们眼。

宿卫则心里暗自觉得夫人必定是不了解自己人实力，但还是恭敬地点头之后，朝着自己属下挥挥手，然后便有人领上前领着战战兢兢顺天府尹人过来。

小胜子忍不住上来轻声西凉茉身边道：“您是不晓得，这种场合都是咱们锦衣卫和司礼监人接手。”

西凉茉自然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司礼监和锦衣卫自然都是好，只是我想问问，有没有人专门和尸体打交道，并且经常参与破案？正是因为大家都专注自己手职责，未必就一定别领域上比顺天府尹要强，毕竟咱们人里不曾有人专门负责刑案，其中许多细节和常识没有足够经验，未必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此言一出，顿时让司礼监和锦衣卫人一愣，却都没有人出声，毕竟他们中有人擅毒、有人善杀人、有人善于监视、有人善于侦察，验尸自然是有，痕迹高手也是有，但目不同，他们目主要是确定目标死了没有，是否有生还者或者逃亡者，或者别什么阴谋痕迹。

但到底不是综合刑案现场判断和分析，是没有人真专门干过验尸断案。

西凉茉看出他们不服气，微微一笑，倒也不戳破，只道：“且请顾大人他们一起进去吧。”

那顺天府尹手下养着一名七品按察吏，姓顾，三十五六岁年纪上下，面容干瘦，平日里很是寡言，但是民间素有神按察之美名，只是为人一向冷硬，所以一直升不上去，顺天府尹又舍不得扔掉这个臭石头，便一直养着。

他原本是不屑司礼监和锦衣卫人，但也知道其中厉害，只一直不做声罢了，如今虽然不知道西凉茉是谁，但听见这身份不低美少年这么看得起他们，倒是个难得明白人，他心中倒是对西凉茉高看了一眼，便跟着顺天府尹上前恭敬地抬了抬手，然后转身率先进了驿馆。

西凉茉挑了下眉，轻笑：“果然是神按察，倒是个性子傲。”

百里青淡漠地道：“有本事自然能傲气，若是没本事便是自寻死路了。”

那顺天府尹干笑几声，不敢去看百里青脸色，只对着西凉茉小心翼翼地道：“大人见谅。”

心中难免懊悔，早知千岁爷要来，他说什么也不会把老顾这厮带来。

西凉茉点点头，摆摆手转身也和百里青一起进了驿馆。

一进驿馆就闻见一股子浓郁血腥味，随后脸色发白驿馆馆长带领下，西凉茉走到了内馆里，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句没头尸体躺床上，空腔子里一团黑凝血污，血迹却一路蜿蜒到了窗外，地面上还有大团拖曳之血痕。

西凉茉微微颦眉：“头呢？”

那驿馆馆长失魂落魄地摇摇头：“不知道，都找过了，司礼监和锦衣卫大人们都找过了，就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百里青冰冷阴魅目光扫过自己属下，司礼监和锦衣卫人皆纷纷低头，宿卫低声拱手道：“属下们周围都找遍了，连着附近水井、垃圾笼子都寻了，不曾见到西狄人头，估摸着许是被凶手拿去了。”

西凉茉看向一边盯着地面血迹发呆似顾按察，忽然客气地问：“不知顾先生怎么看？”

那姓顾头也没抬，只道：“叫我老顾就行。”

周围司礼监人却心中不悦，只觉得这中年老男人未免太过狂妄，竟然对主子这么说话，不免脸色都冷了下去，原本他们身上气势就阴沉，跟百里青如出一辙，如今这般模样，看起来愈发可怖，周围空气温度都像是冷了几分，竟让堂堂顺天府尹与一干衙役忍不住腿肚子冻得抽经

西凉茉听着这不着调回答，不由有点儿好笑，随后也从善如流：“老顾，你怎么看？”

“死者脖子上刀口整齐，说明砍下去刀子一定很锋利，而持刀人必定力气很大，或者会武。”老顾一点都不避讳地翻动了一下尸体，随后又看了看龙素言手心，又补充道：“凶手应该会武艺，因为死者武艺应该不弱，手上都是用剑老茧。”

西凉茉点点头：“没错。”

龙素言武艺确实相当不错，与白起不是相上下。

老顾尸体上摸了摸，又周围看了看，蹲地上瞅了瞅忽然起疾言厉色地怒道：“谁把这地给扫了，还动了尸体！”

西凉茉闻言，也不由颦眉看向百里青，百里青看了眼宿卫，宿卫脸色有点奇怪，却不得不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因为接到主子们要来消息，所以兄弟们就把尸体给抗上了床，周围也清理了一下。”

只见老顾胸口起伏了好几下，忽然甩手就往屋外走：“老顾没法子给出什么结论，各位大人另请高明罢。”

众人莫名其妙，百里青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见着主子神色不愉，小胜子立刻一个狠厉眼色过去，立刻有两个锦衣卫咣当一声抽出了刀子架了老顾肩头上，厉声道：“小小按察吏怎么敢对千岁爷和督卫大人不敬，还不跪下！”

西凉茉如今身份外依旧是飞羽督卫，所以众人也都这么唤。

老顾好像一下子才清醒过来，自己这可不是平常断案时候，能按着自己性子来，只能又气又怕地被人强行按倒地。

顺天府尹立刻苦着脸上来跪地恭敬地道求饶：“千岁爷、督卫大人，老顾只是平日断案里恨他人翻动现场，只说这样一来便什么线索都没有了，绝非故意顶撞千岁爷和督卫大人。”

百里青冷冷地嗤了一声，没说什么，倒是西凉茉能够理解这种‘专业人士’会有一些怪癖，何况翻动与清理现场是会失去很多判断还原真相线索。

她淡淡地道：“行了，让顾先生起来吧，千岁爷和我都不会怪罪他们。”

西凉茉顿了顿又道：“只是他需要将他现有推断说上一说。”

顺天府尹立刻吹胡子瞪眼地看向老顾，老顾颤抖着身子，却还横着脖子硬声道：“就目前情形看，这死者是被熟人所杀，地面虽然痕迹已经被清理，却还是看得出这里没有经历大打斗，而且他身上有两处伤，一处背后，一处头颅，都是致命，这样高手能背对着人，必定是熟悉者，他受伤失血过多，然后才被砍下了头。”

西凉茉点点头，若有所思。

百里青眯起眼，看了眼龙素颜尸体，忽然又问：“那凶手为何要砍下他头？”

那老顾沉默了一会，才道：“这种情况要么是不想让人认出死者来，要么就是凶手与死者有大仇。”

百里青点点头，摆摆手道：“行了，你且去吧。”

随后他又瞥了眼宿卫，冷冷地道：“你们这个月月银都赏赐给这位顾先生。”

虽然百里青一向护短，没有顺天府人面前说什么，但是司礼监和锦衣卫人都红了脸，低下头去，他们知道这是你千岁爷惩罚他们狂妄。

打发走了老顾和顺天府人，西凉茉和百里青一起走了出来，没了驿馆里浓重血腥味道。

站空旷后院里，看着天边夕阳带着一种腥红血一样色泽将万物都笼罩上了一层模糊腥红，西凉茉轻叹了一声：“山雨欲来，风满楼，有人很不喜欢咱们和西狄停战呢，只怕西狄送信使节只怕很就要知道这个消息了。”

如今他们刚刚接受饿了西狄皇后送来停战书，也才将龙素言和百里素儿他们手上消息传递给西狄皇后，还打算拿那位皇后娘娘儿子们跟她做笔大交易，不想却出了这样事，若说是巧合仇杀，也未免太巧合。

“哼。”百里去阴魅眸子被那夕阳光染成一种奇诡冰冷猩红，他勾了下精致唇角轻嗤了一声，竟然似浑不意：“西狄人而已，没了便没了，若是西狄那老贱妇识趣点，兴许本座还会将那百里素儿还给她，若是她不识趣，本座便养着那小崽子，隔一段时间剥了他点皮，抽他一段骨头，慢慢地给她凑齐一整套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