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诡谲之夜（1/2）

第二章诡谲之夜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天阅文学城tyx\]”西凉茉身子灵巧地一闪，避开某人魔爪。

她嫁给一个‘大太监’，本来就已经是人人瞩目之事，如今天还未黑，酒宴方才刚刚摆上，如今她就与他呆屋子里不出来，这是要昭告天下，九千岁正想办法‘折腾’她么！

好吧，原本就是折腾她，但麻烦你大爷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好不好。

百里青倒也不急，懒洋洋地歪床上，一手抓住西凉茉脚腕子，轻巧地去掉她红色绣鞋和白袜，指尖慢悠悠地顺着她雪白脚腕子往小腿上勾弄：“娘子，你再跑，为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信不信？”

一句话说轻怜蜜意，却让西凉茉身子一僵，停住了往床下溜打算。

西凉茉因着那声娘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烫了一下，梭地脸上微红，正了正身子，想要抽回自己脚：“别，我信还不成。”

她信，这千年老妖绝对说到做到。

百里青轻笑，朝她勾勾手指：“来为夫这里，唤声夫君听听。”

西凉茉瞅着他容颜如玉，眸底那种邪妄少了些，多呈温柔谐趣，还有一种奇异专注，让西凉茉素来冷静淡漠心里莫名其妙地便有些失速，心跳如鼓，她耳根子泛起艳丽红来，片刻之后，犹犹豫豫地唤了声：“夫……夫君……。”

往日里她也曾经唤过司流风夫君，但是那种虚情假意称谓，她一点都没有心理障碍，倒是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觉得……唔，很不好意思。

好吧，那是因为她太了解这大妖孽淫威，想到以后日子要和大妖孽长期斗智斗勇充满‘乐趣’生活，让她觉得相当悲催，所以才叫不出口！

西凉茉安慰自己，但是心里莫名地漾开一丝甜蜜味道，脸上也越发嫣红，仿若一朵盛开美丽蔷薇。

百里青看着西凉茉羞窘模样，心里暗笑，却也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又伸手比比自己脸：“来。”

西凉茉看着他，努力摇头，面红似火：“不要！”

她才不要主动去亲他，又不是杂耍小狗，他指挥一下，她动一下。

百里青看着往日里奸诈小丫头今天还算乖巧，再加上今天心情极好，便道：“行了，过来，为夫答应不动你就是了，把你头上那些东西都拆了吧，看着都嫌累。”

西凉茉暗自腹诽，这不都是你千岁爷品味么！

恨不得把所有价值连城玩意儿都插我头上，若不是你嫌味道大，我看你就差把你那镶嵌满金刚钻尿桶扣本姑娘头上了。

但她还是如获大赦地打算爬下床，但是脚腕子却被百里青抓手里，她差点一头倒葱栽到床下。

西凉茉没好气地撑起了身子，回头怒瞪百里青：“你又干嘛，想要摔死我么！”

百里青把她扯到自己怀里，看着僵硬又一脸戒备小丫头，百里青轻笑不答，只扶正她身子，拿了把精致手镜塞给她，随后伸手拆了她头上凤冠，又迅速地帮她将满头珠玉拆下来，不一会，她头上那极度繁复华丽发髻就完全变成了一头青丝披散身后。

动作之俐落，之轻柔、之优雅程度简直比那些帮她梳头宫女不知都强了多少倍。

如果她没记错，那些帮她梳头宫女们都是伺候宫里高阶主子们老人儿了，却也难免梳这样复杂发髻时候扯疼她头发。

西凉茉看着手镜里倒映出百里青优雅身姿，不免有些恍惚，他呢……他一个堂堂男儿上能理家国大事，下处连这等细微伺候人活儿都做到极致，他需要付出多少汗水与努力？

她记得连公公知情达意，八面玲珑是宫里出了名，但是连公公提起当年还是宫里大总管百里青时候，都连连摇头道：“那是比不得，万万比不得，千岁爷那样人，千万人里能出一个就是了不得了。”

彼时只觉得是连公公字拍主子马屁，如今与他相处种种看来，并非如此。

“上至宫闱朝廷里勾心斗角，政令布施，武艺修为下到厨房烹调，绾青丝，你还有什么不会么，上阵杀敌？”西凉茉想起自己那种只能果腹而已厨艺，忍不住感叹。

这人比人距离，真是气死人，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如百里青这样人，若是不成功，简直没天理了。

百里青拆下珠钗手微微一顿，他精致唇角勾起一丝嘲谑弧度：“或许有一日试试，也未尝不可，前朝赢马监督主不也是得封威武大将军第一人么？”

西凉茉挑眉，有些好奇地道：“当初，你一步步从小黄门到后宫内侍大总管，定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只是今日，怎么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八面玲珑人。”

九千岁是出名张狂恣意，跟卑躬屈膝这四个字怎么看也扯不上关系。

百里青把那些珠玉都随手搁置进一只床榻边篮子里，淡淡地一笑：“谁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是为日后恣意妄为呢，想要练好厨艺也很简单，只要日日记住所有食材寒热，各类调味物用量，若是记不住，便让热油手臂上烫出了些泡来就是了，若是菜色让大师傅尝得味道不好，便拿火把手上那些泡出来皮烧掉，又能消毒，又疼上一层，自然慢慢就都能做出好味道东西了，只是千万别伤了手指。”

他顿了顿，复又一边用木梳为西凉茉梳那一头如瀑青丝，一边笑道：“想要为妃子们把头梳好，只要勾下主子一根头发就用醮盐水鞭子背上抽一鞭子，等背上那块肉烂了再好时候不就都能练好了，若是人不蠢，这世上有什么不能做到，只是看你是否够下功夫罢了？”

西凉茉一愣，心中莫名地仿佛感觉到了无边寒气，和细微痛楚，她忽然想起许久之气他曾经对她说过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别人狠毒，是谁都能做到，惟独对自己狠毒，却不是谁都能做到，但只有对自己狠毒人方才能做到人上人。

一个稚嫩少年要什么样境地，或者被逼迫到什么样境地，才能做到如此极致地步？

十六岁司礼监副座，果然不是人人都能上去。

西凉茉垂下眸子，微微一笑：“是啊，谁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是为了日后恣意妄为呢。”

这句话说真真是妙！

她和他果然是同道中人呢。

“……过往这条路是你一人走，自然是潇洒，只今后想来就是我们两人同行了，所以……。”西凉茉伸手轻搁他手上，从手镜里看向他，微笑：“夫君可千万要长盛不衰，保我荣华富贵一生一世。”

百里青反手握住她嫩柔荑，似笑非笑地回道：“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我羽翼之下么，怎么今日这般要做菟丝子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何况妾身还有退路么？”西凉茉看着他，嘲谑地道。

明人不说暗话，她借助他一片大树树荫好乘凉，他要她搭上自己战车，也并不过分，不是么？

何况，今时今日，她很会得到自己锐利一把长刀，她也不需要再如以往那般左右思量，兼顾平衡。

百里青将她华美外袍随手扔地上，看着她和自己一样，只穿了一身艳红内袍，方才满意地把头搁她膝上，懒洋洋地闭着眼道：“为夫就喜欢聪明小丫头，不必我面前自称妾身，听着没趣极了。”

西凉茉低头看着自己膝上美人绝世，容光蒙昧光线下少了让人望之胆寒阴鹜妖邪，眉宇间多了一种奇异慵懒和淡淡倦色，却仿佛盛开曼陀罗夕阳下瓣半合，少了艳色，却让她不由心中某个极为柔软角落微微一动，把手指搁他太阳穴上轻按：“准备婚事很累么？”

他从不人前露出一丝倦色，总是如此灼灼其华，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色。

再强大存，总有他疲倦一刻，如今他能自己面前这般放松，让西凉茉生出一种奇异被信任微妙感觉。

“还好，其实……我只是想到今后可以光明正大玩弄丫头你，所以兴奋得睡不着。”百里青懒洋洋地道，太阳穴本是武者死忌命门，但她柔软指尖搁她太阳穴上，带着三分凉意、三分暖，力道并不见得多么巧妙，却让他感觉身上一松，有种想要睡一觉冲动。

西凉茉嘴角一扯，这大妖孽总是妖嘴里吐不出好话，有时候真想撕了他这张薄唇。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她手上动作却依旧温柔：“听说西狄那边，近挑唆了边关民族与地方官府作对，而且陈兵边境，六皇子人马已经过去了，连着我那父亲也发了请兵帖子。”

“嗯。”百里青拿手搁额头上，淡淡地道：“西狄皇近缠绵病榻，听探子意思，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西狄太子爷遇刺早薨，如今只得一个皇孙，还是因为西狄皇宠爱太子，爱屋及乌立了个皇太孙，那皇太孙如今比你还小一岁，不过十五六岁样子，上头有三个成年皇叔，要么手掌一方兵权，要么是朝廷文臣之首，要么就是民望极深，皇室近因为皇位之事闹得不可开交，乌烟瘴气。”

他顿了顿，又道：“其中二皇子手握兵权，却被查出当年牵扯上当年行刺他皇兄案子，眼见着就要被问罪时候，忽然却与我朝起了争执……。”

“此等用人之际，当然不能轻易动手除掉二皇子兵权，反而还要多加安抚，西狄二皇子不但不会被问罪，若是赢了胜仗，还为其登基攒足了声望，若是能一举我朝攻城略地，或者直接灭了我朝，手握百万大军，他这皇帝是当定了，是么？”西凉茉接过他话道。

这等围魏救赵，转移国内矛盾，以获取大权益事，上辈子她也没少见，甚至有些谋划都是她一手操办。

百里青睁眼瞥了她一眼，眸光幽幽，唇角弯起笑来：“你这丫头若是个男人，本座一定让你进麾下效力，倒是个不错谋士，一个小女孩家家竟然对朝野政斗都如此了解，为夫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你是否真只有十七，真是靖国公所遗忘那个女儿。”

西凉茉心中微微一惊，他果然早就怀疑了，不过……

她轻笑，随意道：“你答对了，其实我乃西狄之皇后，潜伏到天朝做奸细。”

百里青嗤笑：“就你，还皇后，西狄皇后如今都入土多少年了？”

西凉茉做了个鬼脸：“谁说不行，哪日里说不定我真成了皇后也不一定。”

百里青眯眼瞅着她，忽然一手探入她衣襟，笑得邪妄又放肆：“那本座就要好好地教训你这‘西狄皇后了，抓到女奸细是要给敌方将领侍寝。”

西凉茉原始说笑着，不妨被他大剌剌地抓住她一方柔软雪润，顿时脸蛋儿刷地红了，抓住对方手：“你……你放手，不是说了晚上再……再洞房么！”

“嗯，本座可有说过么？”百里青指尖微微用力，看着西凉茉脸儿娇红，他魅眸中波光微动，仿若一汪深不见底湖水，满是魅惑与柔情，西凉茉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便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毙其间，永世不得超生。

她想要别开脸，却做不到，明知他施展魅术，却不由自主地慢慢低下头。

他仿佛很满意自己对她影响，另一只手勾住西凉茉颈项拉着她低下臻首，径自一路她额间、鼻尖留下细碎温柔吻，后停她唇瓣上，留下霸道而缠绵吻。

“阿九……。”

“嗯。”

细微喘息与呢喃彼此唇齿间留下细碎而甜蜜气息。

空气里都是温软暧昧气息。

西凉茉只觉得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极好闻男子味道与幽幽惑人香气，像一壶醇酒，让她有一种几乎沉醉感觉，迷迷糊糊地接受着细碎如温柔雨滴似吻，身子软得几乎攀不住他肩。

“阿九……。”

百里青看着怀里柔若无骨小娇妻，见她眉眼迷离，迷迷蒙蒙含春带露，娇颤颤，他幽深眼底闪过浓艳靡丽光明，低头吮上她香肩：“让本座检查看看你偷藏了什么。”

西凉茉有点子子迷迷糊糊地道：“才没有藏什么呢。”

她藏了什么？

百里青低笑，修长手直接掀开了她裙子探了进去：“是么，小奸细，那本座可得搜搜。”

“唔……！”西凉茉陡然瞪大了眼，一下子清醒过来，陡然发现自己衣衫半退，她羞恼地捶打他：“不要脸！”

她居然被这个大妖孽勾引了，明明方才下定决心不让他得逞！

“娘子过奖了，既然如此，为夫自然是要遵你赞美。”

“唔……你这个……白日宣淫不好！”

“压抑内火才是不好。”

“……。”

两人正是纠缠得甜甜蜜蜜时候，空气里都升起了暧昧暖意，房门却忽然被人扣响。

西凉茉顿时一惊，推压自己身上人：“有人来了，糟了，一定是让你去迎客司仪！”

哪里有郎官连喜宴都不参加就急着洞房，何况，郎官还是个——‘大太监‘！

百里青忙着享用自家小狐狸温香软玉，头都没抬只懒洋洋地道：“别理他，再吵，本座就一剑砍了他！”

顺带长臂一捞，将刚刚钻出一点身子西凉茉又捞回自己怀里，春雨似绵密吻又落了西凉茉脸上、香肩上，一路往下蔓延，点燃一簇簇小火苗。

西凉茉眼神又渐渐如春融一江春水一般慢慢迷离起来，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抓住百里青肩头手指却又酥软无力了。

“咚！咚！咚！”那敲门人见着里面无人理会自己，顿时像是恼火起来似乎大力地砸起门来。

西凉茉顿时又惊醒过来，这一次，她动作极其俐落地一巴掌把百里青脸推出一丈远，羞恼地道：“还不去开门，你真让我明日不用做人了么！”

九千岁殿下正是兴致昂奋时候，陡然间没了软玉温香，宛如当头被浇了一头冷水，火冒三丈地一转身怒吼：“小胜子，你是活腻歪了什么，还不把外头那个杀千刀东西给本座拖出去剥皮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