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谁算计了谁（1/2）

“啪！”皇后娘娘气得扑上去对着司承乾又是一巴掌甩上去，陆相拉都拉不住。\[*天阅文学城tyx\]

宫里主子们教训人，亲自动手是极*份事，可见皇后娘娘愤怒到何种地步。

“娘娘！”陆相锐利眸底闪过一丝怒色，扣住皇后肩膀手上微微用力，皇后吃痛，方才停住了手。

“逆子，逆子啊，哥哥，你看看，这就是本宫生出来好儿子，堂堂一国太子爷，他是疯魔了么！”皇后气得两眼猩红，指着司承乾浑身颤抖。

司承乾还想说什么，却陆相冰冷目光下，方才不甘心地住了口。

陆相冷冷地看向皇后娘娘身边几名大宫女：“娘娘五内郁结，太医说了不能轻易动气，还不将皇后娘娘扶进房间休息，出了什么事，惟你们是问！

几名大宫女一惊，立刻上来搀扶住皇后向寝殿而去。”哥哥……。“

陆皇后犹自不甘地看向陆相，陆相低声安抚：”无事，这孩子是一时糊涂罢了，我会好好开导他。“

陆相爷一向皇后面前谨守臣子本分，如今这般亲昵说话，不是用了臣子身份而是要用娘舅身份来劝解外甥了，皇后娘娘方才略微放心，狠狠地瞪了司承乾一眼，随后方才扶着额头，由着几个大宫女把她送进殿内歇息。

陆相看向跪地上司承乾，眸光微闪，随后上前将司承乾扶了起来：”太子殿下请起，切记您是一国储君，膝下只能跪天地父君。“

陆相这般语带双关之意，司承乾又岂有不懂，他耳根微微发红，还是立刻站了起来，却并不说话。

陆相看着司承乾年轻俊逸脸上满是固执，不由轻叹一声：”告诉舅舅，你明知道贞敏郡主非常有可能是你同源之脉妹妹，为何还要这般不顾人伦、不顾陛下怒气地要娶她？“

比起百里青，其实陆相才像是司承乾师傅，一向极得司承乾敬重。

今日陆相没有如寻常那般用臣子、用师傅身份与司承乾说话，语气和婉，就算司承乾知道这或许不过是陆相要劝服自己谋略，不由得态度也软下来了些。

司承乾沉默了一会子，也换了称呼：”舅舅，我知道贞敏可能是我妹妹，而我秋山之时，也欠她一份救命恩情，如今百里青那奸人因着我缘故要对贞敏下手，我不能坐视不理。“”百里青要对贞敏郡主做什么？“听到百里青名字，陆相不由一顿，挑眉道。

司承乾有点难堪，俊酷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只道：”总之就是要对贞敏郡主不利。“

陆相淡淡地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九千岁那人一向做事横行霸道，肆无忌惮，说不定也只是随口一说，何况，陛下如此宠爱贞敏郡主，想必一定会护着郡主，不必担心。“”舅舅，我太了解百里青那个人了，您也说了九千岁那人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但是他从不打妄语，他敢这么说，就一定敢这么做！“司承乾眉目含霜，咬牙道。

陆相看着司承乾，忽然冷冷地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九千岁不过就是想要一个女人而已，他一个太监，又不能做什么，不过亵玩一番罢了，贞敏郡主也不是什么闺阁少女，一个被夫君休弃不贞妇人，伺候几回九千岁又能如何，何况女人生来不就是伺候男人么。“

陆相爷如此直白地扯破了司承乾想要遮掩东西，让司承乾不由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反驳：”贞敏不是被休弃，她是与司流风和离！“”那又如何！“陆相冷酷地打断司承乾话：”再怎么样，她都已经不是贞洁少女，甚至不是贞洁妇人，这等不贞之女，随便伺候什么人，哪怕是赫赫人需要女人传宗接代，也该将她送去，只要对家国有利不都是应该么！“”陆相！“司承乾忍无可忍地厉声打断陆相话，不知道为何只觉得陆相爷话异常冷酷，异常刺耳，他听不得别人这么把西凉茉形容得如同低贱妓子。

西凉茉可以是卑鄙、是阴险、是……不管她是怎样，可是他知道她是如此高傲女子。

他无法想象那个手握长剑，一身寒霜骄傲美丽女子如同妓女一样被不同男子亵玩蹂躏。

陆相爷看着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眉目满是寒霜司承乾，忽然微微一笑：”承乾，你为何不对舅舅说实话，你对她上心了是不是？“”我……本宫没有，本宫只是不能让自己救命恩人沦落到那种地步，恩将仇报，岂非如同禽兽！“司承乾垂下眸子，冷声冷气地道。

仿佛说服陆相爷，也仿佛说服他自己。

陆相爷没有再逼问司承乾，而是将手搁他肩膀，长年浸淫诗书，他身上特有温润儒雅和看起来依旧俊秀深沉脸上带着温和让司承乾紧绷肩头慢慢地松懈了一些。”承乾，舅舅也是从你年龄走过来，也曾经迷恋过不该迷恋女子，只是舅舅清醒得早，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世事变迁，也证明了我当初决定娶你舅妈是对当年一切不过是少年心性罢了，女子而已，红颜多娇，你是未来帝王，你会拥有无数美人佳丽，风情不同，那个时候，你再回头看看自己当初行径，便会觉得荒唐可笑了。“”舅舅也……。“司承乾看着陆相爷，不由一怔，但对方话却缓和了他心头焦躁和烦闷，仿佛遇见了知音，

陆相点点头，神色有些怅然：”对，那个女子比如今贞敏郡主耀眼，引得当年多少风流少年竟折腰，但是……。“

他神色一冷：”红颜祸水，她也一样祸国殃民，当初若是她肯乖乖地走属于她路，那么如今天朝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陛下也不会成了今天这种样子，倒是不如当初就该一剑杀了她，或者让她战死关外！“”您是说……蓝翎夫人……。“司承乾没有想到陆相爷竟然也曾倾心于蓝大夫人，不由心中一震。

他心目中，陆相爷就像另外一个父亲，他教导他学文习武，为君之道，陆相爷总是那么飘逸出尘，手腕高超。

如今陡然见陆相并不避嫌地告知当年年少往事，又让司承乾生出亲近之意。

陆相温和地拍拍司承乾肩膀：”没错，如今贞敏郡主虽然不及当年她母亲那样影响颇大，但是其行迹亦实不可取，连其母亲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只是空长了一张美丽脸，舅舅也曾经年轻过，知道年青人总是对一些没有得到手，或者不肯驯服猎物充满着征服*，得到了也不过就那样，一个女子而已……。“

陆相爷顿了顿，微微一笑，温和秀逸脸上却闪过一丝冷酷：”若你真是想要，舅舅再想法子安排让她伺候太子殿下几次也就是了，女子而已，试过了味道，也不过如此罢了。“

于陆相爷而言，女人除了传宗接代、情感发泄需要与巩固自身地位联姻，并不值得放置太多心思上面。

但是他也知道年轻人总有属于年轻人倔强，不能如皇后娘娘那样强行截断，倒不如顺而引导，那种迷恋东西，很就会失去神秘美好面纱后消散无踪。

对比起漫长人生，荣华富贵、抱负理想，女子应该是点缀其间美丽色彩，却不应该是主流。”舅舅……。“司承乾俊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却说不出口是心非拒绝话语。

是，因为他也怀疑，自己放了西凉茉身上心思，已经远远超过当初他对太平大长公主心思了，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也违背了多年以来，舅舅对他教诲。

或许，真只是迷恋……

若是，尝过了她味道，自己就会清醒过来，她和其他女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

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曾经救过自己人？

而且，她有可能是自己妹妹，自己已经与姑姑有过不该发生一切，当初若说是太平大长公主刻意引诱，他曾经如此不屑与轻鄙当年太平行为。

而自己却要做同样事？

陆相看着司承乾还挣扎与斗争，眼底冷光一闪，老辣如陆相，怎么会不知道司承乾犹豫什么。

他微笑着双手搁司承乾肩膀上，微微施展压力：”太子殿下，您不该挣扎与纠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贞敏郡主名义上可与您没有任何关系，能承蒙您雨露临幸，是她幸事，不是么？“

司承乾咬牙，微微垂下长长睫羽，冷峻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只是陆相看着司承乾微微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笑容来。

寝殿之中，陆皇后房内不断地走来走去，焦躁神色遍布她原本就算不得美丽脸上，褪去了原本雍容娴静，让她容色显出一种苍老来。

长门冷宫日子，她深深地体会到了大汉朝时候那阿娇皇后寂寞、无助与愤怒，再也唤不回枕边人心，再也见不到枕边人容貌忧愁让她迅速地苍老下去。”娘娘，您别再如此焦心了，一会子陆相爷一定能劝服太子爷。“一名大宫女上前安抚皇后，能长门宫伺候皇后娘娘人都是皇后亲信。”这让本宫怎么能不焦心，怎么能不恨，那么多年了……。“皇后有些浑浊眼珠里闪现出一抹怨恨到极点光芒，那是长年以来压抑到极处，再也无法压抑情绪爆发前兆。

但是……”皇后娘娘！“一道冰冷低沉男音忽然响起，打断了陆皇后即将出口愤怒。

一干大宫女们都松了一口气，皇后娘娘自从搬到长门宫后就越来越难以伺候了，原本温柔贤德皇后像水里泡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如今焦躁而喜怒无常皇后。”哥哥！“仿佛落水人见到了救命稻草，陆皇后眼睛一亮，立刻匆匆迎了上去。

陆相爷一个眼神，让大宫女们都如获大赦地匆匆退出了宫殿，将空间留给这一对兄妹。”怎么样了？“陆皇后抓住陆相爷手，瞪着满是血丝眼睛问。

陆相点点头，忍耐下陆皇后扣进自己皮肤手指甲，决定先安抚看着已经有点神经质皇后娘娘：”娘娘放心，太子爷素来就是个冷静睿智人，方才不过是事出有因才会如此说话，让皇后娘娘伤心了，如今微臣已经安抚好了太子爷，如今太子爷已经改了主意。“

闻言，陆皇后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掐住陆相手方才松了些：”那就好，本宫就说承乾不是那种不懂事孩子。“

看着皇后和之前截然不同模样，陆相沉默了一会，眸光幽暗。

皇后娘娘似乎已经要不中用了，这宫里该需要陆家血液了。

只是，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承乾忽然会到本宫面前说那些混帐话来，是不是西凉茉那个小蹄子勾引了承乾，又或者是靖国公要做什么？“皇后冷静下来，头脑里还是有些条理。

陆相点点头：”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贞敏郡主做了什么，而是……。“

他拣选了一些重要情况说给皇后娘娘听。

陆皇后听完之后，柳眉倒竖，眼底里闪过轻蔑与怨恨冷光：”这民间俗话说得可真是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子会打洞，蓝翎那个贱人，当年毫无廉耻，引诱了多少男子，如今落得个孤身身死下场，真真是自取灭亡，只如今生下贞敏那个小蹄子，也一样是个不守妇道无耻之人，当初也是本宫眼光犀利，好没将她配给承乾做良娣，否则今儿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丑事来，如今竟然连百里青那个阉人都勾搭上了！“

陆相不可置否地听着陆皇后那泄愤而极其偏颇话语，只是淡淡地道：”不管如何，太子殿下对贞敏郡主可是真动了心思，咱们必须早做准备！“”咱们能做什么准备，陛下如今惦念着她那个狐媚子母亲，如今连带着把那小蹄子捧手心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说道动气处，皇后娘娘拿着手卷捂住脸，忍不住又红了眼。”娘娘……。“陆相爷看着自己高贵妹妹这副模样，心中不免怒其不争，嘴上却只能安慰。

皇后娘娘哪里看见了陆相眼中不耐，只拿着帕子捂住了自己脸：”这么多年了，本宫做错了什么，当了这个皇后，就一直努力做好贤良淑德这四个字，先有当年明知蓝翎勾引陛下，却还要对她笑脸相迎，此后看着他一个个把和蓝翎相似女人往宫里抬，后有韩贵妃那贱人处处威逼，处心积虑地要抢本宫位置，二十多年了……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蓝翎生那个小蹄子却又要来祸害本宫承乾，本宫……本宫……。“”皇后娘娘，现不是追忆过去和抱怨时候！“陆相终于忍不住不耐地打断了她。”哥哥……。“陆皇后被他冷厉尖锐声音吓得身子一颤，有点茫然而无措看着陆相。”那要怎么办，哥哥去找人把贞敏那个小蹄子除掉就好了！“皇后娘娘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错主意，她眼睛一亮，立刻拍手道。

杀了西凉茉这个主意，让她忽然觉得非常兴奋，那种感觉像是忍辱负重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出口。

她无法亲手手刃蓝翎，那么除掉蓝翎女儿，也能一泄心头之恨。

陆相眼底闪过讥诮，毫不留情地道：”皇后娘娘，长门宫风很冷、很孤寂，但是您却不能被这风给吹得失去了身为皇后自知之明和智慧，西凉茉如今身份特殊，若是没了她，咱们拿什么掣肘靖国公，六皇子如今正边关建功立业，与国公爷关系密切，难道你不明白么，还有蓝家令牌！“

西凉茉身份极为敏感，陛下对她有愧疚，靖国公也一样亏欠这个血统不明女儿，何况她如今身份高贵，未来说不定会是一枚极好棋子！”哥哥！“陆皇后看着陆相，眼底闪过一丝猩红怒火，却也反驳不了陆相话。

可她受不了自己亲人这么对自己说话！”娘娘……。“陆相看着陆皇后有歇斯底里倾向，便还是叹了一口气，决定先安抚她。”娘娘放心，为兄都已经替你和太子殿下思虑周全了，既然九千岁因为太子爷而对贞敏郡主感兴趣，那么咱们不妨如此……。“陆相附耳陆皇后耳边轻语。

陆皇后听得眼睛越睁越大，随后忘了自己还愤怒之中，只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陆相爷：”哥哥，你说事可行么，陛下如此疼爱她，怎么可能毁了她一生幸福？“

当初虽然西凉茉没有嫁给司承乾，但是司流风也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佳公子，寻常多少豪门世家闺阁女儿梦中人。

如今要将西凉茉许配给……这怎么可能？”呵呵。“陆相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道：”陛下再疼爱她，又如何挡得住文武百官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