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画皮一笑（1/2）

天策军来拉姚珊瑚，她尖叫着死死抱住王鹤靴子，拼命哀求：“救救我，救救我啊！”

王鹤想要阻拦，然而沈长安和吴子都却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王鹤怒喝：“放开我！”

沈长安一张俊帅脸孔难得凝重：“我们是把你当成朋友才会拦着你！不要无缘无故招惹天策军，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

王鹤整个人僵住，终究是无力地垂下了头，眼睁睁看着姚珊瑚被人拉走。4xs

金玉和姚珊瑚都以为有机会申诉，可出乎她们意料是，根本没有人要审理她们，权海只是吩咐人将她们直接投入暗牢。

当然，青天白日之下天策军不会无缘无故捉人。权督公给出证据很充分，数名苦主状告国色天香楼公然掳劫年轻美貌平民之女。而金玉得到这些女子之后，强迫她们接客，若是不愿意，她就将她们关起来毒打，一直到打死为止。其中一名叫杨柳少女，本是秀才女儿，清白门户，谁知被金玉看中，竟然设下陷阱将女孩子捉了来。杨柳本是烈性女孩子，金玉便命人将她衣裳剥去，命她卧于冰上，用木棍毒打，棒子打断了再换皮鞭，直打得小便失禁。等到杨秀才找到国色天香楼，杨柳全身没有一块好肉，有针穿伤痕四十余处，早已经气绝身亡了。还有一个叫青萍女子，本是良家妇人，因为丈夫欠账被金玉买进楼内，发现她早有身孕后，立刻强迫着她打胎，小产后又马上逼她接客，青萍不肯，就被金玉用烧红火筷连烫带打，打得体无完肤。

如此不胜枚举，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苦主，纷纷向督公大人哭诉。于是有监督京城各处职责权督公便大为恼火，直接将金玉和作为她“帮凶”姚珊瑚一起给捉了。

此时，郦雪凝固执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小楼挑起眉头：“什么怎么回事。”

郦雪凝满面困惑：“权海不是那种伸张正义官员，他捉走金玉她们定然不是为了那些冠冕堂皇理由，我猜一定是因为兰图出了问题。但我也远远瞧见过那幅兰图，构图美妙，异香扑鼻，你到底是怎么下手？”

江小楼淡淡地举起自己右手：“我手可是做粗活时候受了伤，一直包着布条，那幅画是姚珊瑚自己所画，你问我……我可不知道。”说完，她径直便要往前走，郦雪凝却拦她面前：“那些话你去骗外面人可以，但我知道画画是要有心境，似姚珊瑚那等小人绝对画不出美妙作品来。”

江小楼见她斩钉截铁，潋滟眸子微动：“不错，权海捉走她们并非为了伸张正义，不过举办赏兰会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罢了。比如说，原本芳香四溢兰图突然有了尿骚味，又比如说，向来与他不对盘杨阁老当众嘲笑了他。”

“你怎么会有机会换掉那幅画？！”郦雪凝惊诧万分。

“不必换，因为那本就是同一幅画。只要画兰时候用尿研磨，画完后再宣纸洒上一些用兰煮成香水，刚开始数日闻着当然是香喷喷，可时间一久，尿骚味自然会铺天盖地。”江小楼好整以暇地说。

“权督公明明有鼻子，变味后怎么会闻不出来？”

“这是因为他心头得意，经常捧着那幅画欣赏，天天嗅着，自然适应了，而外人又有谁敢对太监、阉人提个‘臊’字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幅图笔法画技都是无法比拟，督公得到兰图明显胜一筹，所以他一定会邀请杨阁老。其他人都不敢说，阁老这种人却绝对不会隐忍，一定是当面嘲笑了，如此一来，督公当然会暴跳如雷。”江小楼有条不紊地说着，眼睛似夏露般晶莹透亮。

“你就不怕金玉和姚珊瑚说出一切？”

这种带着恶意嘲弄和陷害，竟然是眼前这个文质彬彬、温柔可亲女子做出来事，郦雪凝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睛。

“怕，当然怕，可是我需要赌一把。权督公不是一般男人，他心胸会狭窄一些，不，或者是狭窄很多，被当面嘲讽后怎么还会给人辩解机会，只怕那两个人压根没有解释机会就会被大卸八块了。”江小楼色如春，语气温柔。

不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就是江小楼真疯了。

敢画上动这样手脚，又一步步谋算每个人心态，绝非常人所为。

如此胆大疯狂主意她都能想得出来，郦雪凝不禁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