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货可居（1/2）

大夫上药时候，江小楼疼得浑身抽搐，身体随着呼吸剧烈震动。83kxs\[四*库*书siksh\]

大夫心头一颤，正要转身将药巾洗了，却不料一只血淋淋手已经紧紧抓住了他手腕，大夫惊得几乎跳起来：“你……你……你要做什么？”

江小楼一声不响地盯着他，漆黑长发从肩膀散落下去，整张脸因为失血过度，苍白得没有血色，她小小声问道：“刚才送我来，是什么人？”

大夫一阵沉默，直到那只攥住自己手腕手颤抖加厉害，他才赶紧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只是留下银子就走了！你别乱动，要好好养伤！”一边说话，一边自言自语，“伤这么重，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江小楼没有说话，她能够爬出来，是因为她不能死，她必须活下来。

下意识咽了咽有些发干喉咙，大夫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给江小楼上药。

药一沾上伤口，剧烈疼痛让她低低抽了口气，那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要落泪却落不下来模样。

这完全是人本能反应，显然并非江小楼故意。老大夫活了七十年，还从未见过一个人眼睛这样活色生香，不由小心肝抖了抖，余下话全都混沌沌凝喉咙里，忙别过眼睛不去望她。上好了药，大夫立刻道：“你这里歇着吧，那个救了你人说过几天还来看你。”

江小楼想要点头，却因为浑身撕裂般疼痛动弹不得，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大夫便拉着傻了一般药童进了内室。

江小楼轻轻闭上眼睛，老天爷既叫她不死，她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活出滋味来；那些人不把她当人，她还非要做个人上人！

江小楼伤得极重，接连十日药石不进，高烧不退。但是再恶劣情况，她也依然显得很安静，连一声抱怨也没有，愈发让人觉得她十分与众不同。

也许是她顽强生命力连阎王都犟不过，第十一天，高烧终于退下去了。

王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江小楼这样顽强病人，退了烧就开口说话，两天就撑着起床，五天就蹒跚行走，虽然全身重重叠叠掐拧、灼烧和鞭打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可神情却无比轻松自然，仿佛压根不知道痛一样。

这……还能算是一个人吗？王大夫疑虑重重地盯着江小楼动作，摇了摇头。

江小楼等，等她救命恩人上门。

害了她人，她要报仇。救了她人，她要报恩。

只可惜等了足足一个月，江小楼没能等到谢连城，反而等到了国色天香老板娘金玉。

国色天香是大周朝高级青楼，没有之一，而金玉便是逼迫着江小楼挂牌罪魁祸首，也是命人毒打她人。按照道理说，仇人见面理当分外眼红，可金玉一瞧见江小楼立刻泪水涟涟：“我好妹妹，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回春馆每天病人来来往往，人多口杂，很容易便将药馆收留了一个重伤美人消息传扬了出去，别提国色天香是一等一销金窟，想要知道江小楼何处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金玉便立刻赶了来。她虽然已经年近三十，却生得十分漂亮，再加上体态风流、笑如春风，自然颇有风情。

王大夫不安地看了一眼江小楼，嘴巴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可是看到金玉那张笑盈盈面孔，终究是忍住了。国色天香绝不是一般地方，金玉背后可是数不清达官贵人撑腰，谁敢和金玉作对？

江小楼注视着金玉，一言不发，那一双白皙面孔上一丝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