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鬼臧(1/2)
白活和七月面面相觑,百感丛生。唯独莱茵在一旁事不关己地玩起了手指。
“咳咳……你说你,杀了……幽铂?”七月瞪大着眼睛,偷偷地从包里掏着匕首。
老者深叹一口气,嘴巴又撅到了烟嘴上,大吸一口,再徐徐吐出。“其实,是老夫没治好他。”
“说话大喘气会死人的……”七月手回去拿匕首的手,一旁的白活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这么说,你是医生咯?”
“嗯,没错。”吞云吐雾的老者微微颔首。“那是一年前的风雪交加、霜冻三尺、呵气成冰、白雪皑皑、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的冬天……”
白活直勾勾地盯着老者,就连他讲故事废话的密度都和以前那街边老大爷如出一撤,只是文化程度明显要高出许多。“老大爷,有没有精简点的故事版本?”这是白活以前常用来问街边老大爷的话。
老者眨眨眼睛,“有。”他仰起头来,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病了,老夫没治好他,他死了。”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对自己的故事表示满意。
“说了就跟没说一样……”白活撇撇嘴,“那老大爷您是谁啊?”
“老夫是鬼……”老者咳了两声,对面的两双眼睛已经死死盯住了自己,“鬼臧。”
原来又是大喘气。
“拜托老大爷你不要总是大喘气,搞得我们就跟过山车一样……”白活抱头。
“过山车?”七月问。
“方言、方言……”白活捂脸。
鬼臧没理他们,接着说,“老夫和幽铂一起隐居在风崖境许多年了,偶尔一起下山结伴行医。至于你——”老者用烟嘴指着眼前的白活,目光里还带着一丝怒气。“就是我们给养大的。”
“我?”白活指着自己的鼻尖,无助地瞅了瞅默不作声的莱茵,看了看同样惊愕的七月,愈加无助。莱茵之前根本没跟自己提过白王还有什么亲戚,这一下冒出来个老头跟他说自己对白王有养育之恩,而且这老头还长得跟自己小时候所见的死掉的老头一模一样……白活感觉快要醉了。
“要不是看在你病了的份上,敢记不得老夫,老夫早就把你轰出去了。”鬼臧猛吸一口烟,下巴拉得老长。
“不好意思啊,我也觉得看你面熟。”白活挠挠脑袋。
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的七月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想起了零给她的嘱托。“鬼臧爷爷,零让我们来找幽铂,既然他不在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鬼臧没有答言。他起身放下烟斗,来到白活的跟前,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把手轻轻按在白活的脑门上。
白活惊叫一声,向后闪开。“这是要干嘛?”
“给你治病啊。既然零让你们来,幽铂又不在了,也就老夫能来干这些活了。”鬼臧说。
白活猛地摇头,“那边那个女孩病得更重,你先给她治吧。”
毕竟说到底自己还是个正常人,要不是装病才能继续假扮白王,打死他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脑袋有问题,白活心想。
鬼臧瞪了白活一眼,转身来到神情呆然的莱茵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小姑娘长得真不错,就是穿得脏兮兮,又傻兮兮的。”
“她以前不这样的,给蛇咬了,睡了一天,醒来就变成这样了。”白活在一旁插言。
“对啊,而且还总盯着小白看呢。问她小白是谁,她却说不知道。一看就比小白病得严重多了。”七月继续补充。
鬼臧把手伸到莱茵的额前,徐徐一转,莱茵顺遂地闭上了眼睛。一团蓝色的雾气从鬼臧的手心中释出。
“这是……圣赐摄心。”七月一眼瞧出了其中的端倪。“你是纽斯国人?”
鬼臧沉默了一会儿,“老夫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原来这个大陆上也有‘移民’啊……”白活小声地嘀咕,生怕七月又问他“移民”是什么意思。
关于摄心,莱茵和白活提过,是白都东南侧邻国纽斯国的圣赐。纽斯国人不喜争斗,圣赐摄心虽然可以轻而易举操控他人心智,却被多用于经商谈判。见到鬼臧用它来治疗莱茵,白活对纽斯人的印象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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