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奴往事(上)(2/2)
杨晓武无奈的笑了笑,望向窗外,说:“我本来想过着随便做个农民,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再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长女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就从农民的工作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象棋或围棋的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
陈可怡听罢,顿了两秒,忽然大笑了起来,说:“真……真让我没有想到,可是那你怎么会终于选了僵尸这样一份没有前途的职业。”
陈可怡的话,让杨晓武想到了从前,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告诉她自己的过去,杨晓武说:“记得那时候是中国历史上的黑暗时代,后来被称为南北朝时代。北朝魏国孝文帝刚刚死去不久,而南朝处于齐朝与梁朝交替之时。那时候朝代交替,政权更迭,兵灾**,弄得民不聊生。到处都是死人,有饿死的,有被大兵杀害的,也有病死的……总之就是到处都是死人。我和大哥很害怕,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不知道哪一天自己终于死了,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来经历了很多事,终于还是成为了僵尸。具体的事情,说来话长,等哪天有时间,在慢慢与你细说。”
“嗯。可以,等你有时间了,再说给我听。”陈可怡也看了看窗外,叹了一口气,说,“难怪你会对仇恨有这么深的认识。不过,我们中国作为东方的主角,世界上的超级大国,她有她自己的立场,她只能以一个声音说话。如此庞大的一个帝国,总是有很多人有那么一种**,想站在她的巅峰,让所有人听他说。这种**所带来的后果,便是堆积成山的白骨。”
杨晓武摇了摇头,说:“这是你的看法,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市井小民,而现在,我只是一只渴望做一个平凡人的没用的僵尸。”杨晓武说着,把之前陈可怡给他的铃铛拿了出来,递过去给她,说:“这个铃铛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我想我还是还给你吧。”
陈可怡愣了一下,把铃铛接了过去,又细细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说:“既然送给了你,以后它就属于你了。你想把它怎么样,就怎么样罢!送人也好,丢掉也好,都随你!”说完,又递还给杨晓武。
杨晓武接过铃铛,心乱如麻。他不知道陈可怡想表达什么意思,又或者是他其实心底大抵知道,可是却又不敢去想。杨晓武只能只能叉开话题,说:“世间万物都有灵性,这个铃铛虽非凡铁所铸,却仍是死物。你以鲜血浸泡,又施以法术,终于而将它赋予灵性。你看它如此瑰丽,不时有灵光闪烁,已然不是凡间俗品。如此珍品,有没有想过给它取个名字?”
“没有。带在身上习惯了,甚至都不记得身上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再说了,我跟着师父,每天都是忙着修炼,哪有时间去想这些。”
杨晓武自从来到湘西,常听人说陈可怡是湘西最负盛名的女天师,这次在与恶灵的战斗之中,杨晓武也确实见识到了陈可怡非同寻常的实力,这时听她提起师父,心中不禁好奇,说:“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湘西最厉害的天师了。要修炼到你这种实力,恐怕不只是需要天分这么简单,是一定要付出比天分更多出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努力,才能做到的。修炼的时候,你师傅对你很严厉么?”
陈可怡摇了摇头,说:“也不能说严厉,应该说严格吧。从前小时候,师父对我要求就很严格,除了奇门遁甲之术,捉鬼诛邪之法,师父还要教各种文识武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学这些,就去问师父,师父只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了,就告诉我。我想,师父就像我的父亲,总之只会为我好,于是我就拼命的去学。每天早起练习剑术,晚上打坐参神,时而久之,就成为了习惯,也就一直没有去问师父。直到这次下山之前,师父才对我说,人间将会经历一场浩劫,至于这边浩劫是灾难,还是变革,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要好自为之。我被师父说得糊里糊涂,占卦卜算不出,思来想去不透,只好不再去想这些。你在人间生活了一千多年,看惯世事无常,你觉得师父指的是什么?”
杨晓武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便懒得去想了,说:“你说的这个灾难啊,变革什么的,我实在想不到。虽说我是活了一千多年,但都是浑浑噩噩度日,哪里有那份心思,去操心人间浩劫。”杨晓武说着,把铃铛拿在手上晃了几下,对陈可怡说,“我们也算是经历同生共死,我虽不能说保护好你了,到底还是救了你一回。现在你把这铃铛送给了我,就让我来给它取个名字吧!嗯,你看这铃铛如此精致美丽,又是仙女遗落凡尘之异物,我看就叫护花铃吧。嗯,正是名如其铃,铃如其人。”
陈可怡也觉得护花铃这名字好听,心中想到这名字隐藏的意义,顿时跟喝了蜂蜜一样甜,红着脸轻轻一笑,说:“你说起话来,实在好听。你不知道,我在山上,都没有人和我说话谈心。”
“怎么会?在山上,你不是还有师父,还有剑奴。再说了,你在湘西,名声如此之大,会没有人与你说话谈心?”
陈可怡叹了一口气,说:“话是这样说,可是世人对我,只是既敬且畏,除非有求于我,不然都恨不能避而远之,毕竟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天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做朋友。至于师父,他虽然待我很好,便如父亲待女儿一般,可是很多事情我又不能和他说,而且他又很忙,经常出门几天不回家。后来剑奴来了,我终于走了玩伴,可在他眼中,我就像他的主人一样,而且他又受过刺激,思想不能开化,很多事情,便是和他说了,他又不懂。”
杨晓武听陈可怡提到剑奴,顿时来了兴趣,说:“是了。说起这事,我便一直想问,剑奴到底受过什么刺激。我每次见他,总是杀气腾腾,好像他与我有仇一般,还是他对所有人都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