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用命保护一文钱（1/2）

天还没亮的时候，儿醒来了。她躺着没动，怕惊动了身边的大水哥，就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大水哥，直到大水睁开眼睛的时候。儿静静地打量着大水哥，深深觉得，大水哥昨天能够醒过来，是她儿的万幸。如果身边没有了大水哥，儿不知道怎样才能活下去。

“大水哥，你睡醒了。一会儿街上人家吃过早饭以后，我去讨点吃的东西来给你，今天你就歇着吧。”

“我没事儿了。”大水哥说，然后儿看到大水一翻身想站起来，却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她赶忙跳起来扶住他。

“儿，我们渐渐大了，不能总指望讨饭过日子，得想想办法。我们身上现在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儿不必却翻看什么，俩人的家当她很清楚，那就是几乎没有什么家当。

“大水哥，有这个破瓦罐，装水用的。我身上还有半块火石，是去年冬天杂货铺的大叔好心给的，冬天可以生堆火取暖用，还有我的半个栊子。”儿苦涩地说着。

“还有，”她又从破上衣的内襟里仔细地翻了半天拿了出来，“还有这一文钱。要不是因为这一文钱，哥也不会昏过去，那个混帐二混子！”她的眼里又噙满了泪水。

是啊！这一文钱！

昨天一天，儿和大水也没有讨到什么吃食，但是一户穷人家给了儿一个铜子，这还是她和大水第一次讨到铜钱。可是这一文钱什么也买不了啊！

“儿，回来我们再讨一文钱，凑成两文，给你买个芝麻小烧饼吃，你不是一直想吃的嘛。”儿珍惜地攥着那个铜子，听着大水哥对她说。

“我记住了大水哥的话，”儿高兴地说，“到时候我们把芝麻小烧饼，一人吃一半！”

正说着，二混子过来了。这小子也是个叫子，同时人还混蛋，经常去抢别的乞丐讨来的东西。二混子比大水大一岁，比他小的叫他几乎全抢过，抢不过来就把人家打一顿。

二混子见到手里有钱，立刻上来就讨要：“儿，把钱给我！”

儿立刻攥着钱的手藏到身后，害怕地向大水身后躲去。

她看到大水哥横身在她面前：“凭啥给你二混子！这是我妹妹的钱，你别打主意！”

两个人撕打了起来，大水哥毕竟岁数小，吃了不少亏，不过二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也足够地精彩。

“去你的！”二混子恼羞成怒，一脚踹到了大水哥的肚子上。大水哥本来就几天没吃过东西，虚弱得很，吃了这一脚，立刻软软地倒了下去……

二混子怕出大事，也来不及抢钱了，撒腿就跑。

在儿看来，大水哥用命护住了一文钱，护住了她。

“哥，这一文钱你拿着吧，咱们再有钱的话，买点有用的东西吧，别再买烧饼了。”儿把一文钱递了过来。

“不，还是你拿着。等有了钱，再凑一文，肯定给你买芝麻小烧饼。哥说了买，就一定买。”

“嗯。”儿听话地又把那一文钱小心地收在了破旧衣服的内襟深处。儿心里想的却是，这一文钱她永远不会出去，因为那是大水哥用生命换来的。即使对于乞丐来说，一文钱也算不上什么财富，但如果里面融入了大水哥生命的东西，那就是一笔万金不换的财产。一文钱里面，有儿的辛酸，有大水哥的生命。一文钱，融合了大水哥和儿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