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芜湖大豪(1/2)
江南巨埠芜湖城北一条巷口朝南的横巷中却有一座巨宅。
这座巨宅几乎占了这条长约数十丈的横巷一大半的地方黑漆的大门乌黑亮因为刚过完年此刻门上还贴着大红的春联。
大门旁蹲踞着两座高竟达丈的石狮子这种石狮子在京城达官贵人的府邪门口还倒常见只是在这种江南住家的房前就显得有些特色明眼人一望就知这样巨宅里住的不是寻常人物。
这天黄昏初春的斜阳将门口那两座石狮子的影子长长地拖到东边去这座巨宅门口此刻竟是车水马龙热闹已极。
那两扇黑大门此时也是向外大敞着门口川流不息的进出着人虽然有些是普通商贾但大多数却是细腰宽肩的镖悍人物一望而知这些人全都是武林的豪士。
原来这座巨宅里住着的就是江南名武师芜湖大豪多臂神剑云谦。
今天就是这云老武师的七旬大寿不但芜湖境里有头有面的人物全都到齐天下各地的武林豪士也部有赶着来替云老武师祝寿的。
多臂神剑不但声名显赫他的长子云中程更是此刻武林中炙手可热的人物统领着江南十八地的二十六家镖局已隐然为江南侠义道的领袖人物因此这云老爷子的七旬整寿热闹可想而知。
从这条横巷的巷口开始就站满了接待客人的彪形大汉这些人虽然都穿着长衫可是一个个目光凝练神色气足显见得都是手底下有两下子的练家子原来这些人竟都是江南各镖局的镖师。
这云宅的院子共分五进寿堂就设在第一进的大厅上这种武林大豪家中的房子式样就盖得特别古怪云宅的这间前厅前后左右竟达二三十丈富富裕裕的可以放下几十张圆桌面。
原来多臂神剑天性好客尤其喜欢成*人之美云老爷子无论在武林中黑白两道人缘都是极好端的是福寿双全的老英雄。
此刻这大厅里亮如白昼当中烧着两支巨大的红烛一个寿桃做的竞有一张八仙桌子那样大却是全用糯米做的。
坐在这张供寿桃的桌子旁的一张大师椅上白老者自然就是那名满武林的多臂神剑云谦了这七旬老人虽然须皆白可是样子却没有半点老态端坐在椅上哈哈地笑着应酬着来拜寿的武林后辈不但话声有如洪钟笑声也清澈已极。
他的长子仁义剑客云中程恭谨地站在身旁穿着紫色的缎子长衫颔下留着微须若不是事先说明谁也看不出这斯斯文文、像个在学的秀才似的中年人竟会是跺跺脚江南乱颤的武林健者。
来拜寿的人有云老爷子认识的可也有云老爷子不认识的无论认不认识云老爷子全部客客气气地招呼着有的要行大礼的他老人家就尽量拦着可是除了和他老人家同辈的有数几个老英雄天下各地的武林豪士在这位老英雄面前都是恭恭敬敬地叩下头去不敢有半点马虎。
寿堂上的群豪虽已济济一堂但后面进来的人仍然川流不息可是就在酒筵将开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满身黄衫的颀长少年走到这老寿星面前却仅仅轻轻一揖连叩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云老英雄天性冲和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站在他后面的仁义剑客云中程心里却有些不满意了不禁闪目一打量这黄衫少年。
只见这少年长身玉立猿背蜂腰背脊挺得笔直两目神光充足但却毫不外泄只是嘴角眼角稍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傲气。
云中程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少年内功已颇有火候虽还看不出深浅来但功力颇高却无疑问只是这少年面孔很生孤身而来既无名帖也没有报出师长的名号神色偏又这么傲慢却又是谁呢?”
仁义剑客心中思疑但嘴里自然不会说出来再加上贺客盈门事情又多过了半晌这素称谨慎的云中程就将此事忘了。
过了一会这大厅上酒筵大张竟摆出三十六桌酒席在座的这三百多位武林豪士十分之九在武林都有个不小的万儿。
和云老英雄同坐在当中那张桌子上的更都是当今武林中的一流人物一个个须俱已苍自全部已过了知命之年。
这些都是昔年和多臂神剑把臂创业的朋友如今已名成业就金盆洗手在家中乐享余年了所以说这张桌子坐着的七个人全都是福寿双全的人物只除了一个鹰鼻鹞目的老者之外。
说这人是老者也许还太早了些因为这人方只四十左右此刻他竞坐在寿者云谦和长江水路上的巨子横江金索楚占龙中间可见这人年纪虽不大但武林中的身份却很高。
满厅豪士十中有九都知道这人不知道的听别人一说也都啸然动容原来此人竟是江南黑米帮的总舵主无翅神鹰管一柴。
这管一柴今日竟然来向云谦拜寿群豪可都有点奇怪有些人就在窃窃议论“管神鹰怎么也来了这主儿平日眼高于顶天下人都没有放在他眼里我看他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今天怕又别有所图吧!”
有的人就辩道:“管神鹰虽然又狂又做可是云老爷子是什么人物这当然另当别论我看你还是少说两句多照顾照顾鸡腿吧!”
还有的人就因此而出感慨:“武林里太平日子恐怕都过不长了您看看光是这三年里江南江北大河两岸新创立了多少的宗派、帮会又全都是带着三分邪气的您看看吧武林之中就要大乱了。”
他的朋友就赶紧拉他的袖子阻止着:“朋友你少说几句吧你能担保这附近的桌子上就没有这些角色你这话要是被人家听了丢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跑啦。”
这些草莽豪士私底下议论纷纷坐在当中的老寿星多臂神剑云谦自然不会听见这高大、矍烁的老人端起酒杯站起来朝四座群豪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后声若洪钟他说道:“各位远道前来庆贺云谦的贱辰云谦实在高兴得很只是云谦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客套的话各位多吃点多喝点就是看得起我云谦我云谦一高兴还得再活十年。”
这白老人说完了话就仰天长笑意气豪飞不亚于少年。
堂下群豪也立刻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掌声中又夹杂着笑声笑声中又掺合着云谦那高亢的笑声混合成一片吉祥富泰的声音。
然后这心满意足的老寿星就坐了下来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长衫壮汉又替他斟满了酒他再端起酒杯朝这张桌子的豪士道:“你我老弟兄们也干一杯吧!”
长眉一横坐在他身旁的无翅神鹰又笑道:“管舵主远道而来老夫更应敬上一杯。”
那管一柴鹰目闪动也端起杯来却似笑非笑他说道:“云老英雄名满天下我管一柴早该来拜访了怎当得起云老英雄的敬酒哈哈哈。”
他干笑了几声仰着干了那杯酒一、面又道:“我管一柴先干为敬了。”
这无翅神鹰嘴里说着身子可一直没有站起来云谦哈哈一笑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不满意也仰干了杯中的酒突然一皱双眉叭的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长叹道:“今日满堂朋杰俱是英才可是——唉这其中竟少了一人唉虽然仅仅少了一人老夫却觉得有些——唉。”
这多臂神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竟连连叹起气来两道苍白的寿眉也紧紧皱到一起巨大的手掌紧紧捏着酒杯叭的一声这只江西细瓷做成的酒杯竟被他捏破了。
座上群豪不禁为之愕了一下其中有个身躯矮胖的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哥哥你的心事让小弟猜上一猜保准是**不会离十。”
云谦望了这老者一眼暂敛愁容笑道:“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只老狐狸猜不猜得中老夫的心事你要是猜不中的话我看你那灵狐的外号从今天起就得改掉。”
原来这矮胖老者正是侠义道中有名的智囊——灵狐智书。
这灵狐智书又哈哈一笑伸起大拇指上下晃了晃笑道:“老哥哥心里想的是不是就是那一去黄山、从此不回的卓浩然呀?”
云谦猛然一拍桌子连连道:“好你个狐狸真的又被你猜着了只是——唉浩然老弟这一去十年竟连一点音讯都没有了若说像他那样的人会无声无息的死了可真教我有些不相信若说他没有死唉——”这胸怀磊落的老人竞又长叹一声再于了一杯酒接着道:“他又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竟把我这个老哥哥忘了。”
原来昔年黄山始信峰下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并没有传入江湖是以武林中人根本不知道中原大侠卓浩然早已死了。
此刻横江金索楚占龙笑着接口道:“云大哥你尽管放心想那中原卓大侠是何等的武功天下又有什么人能制死他云大哥今天是你的寿辰大家不许说扫兴的话来来来小弟再敬大哥一杯。”
这老兄弟两人正自举杯坐在中间的管一柴却突然冷笑一声缓缓道:“想那卓浩然武功虽高若说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制得他的死命只怕也未必见得如若不然那卓洽然这、‘年来又是跑到哪里去了连影子都不见难道他上天入地了吗?”云谦两道白眉倏然倒立起来突又仰天一阵长笑朗声道:“可憾呀可憾黑米帮崛起江湖才只是这两年的事管舵主的大名也只是近几年来才传动江湖如若管舵主早出道个四五年想那卓浩然天下第一高手的声誉亦必要让给管舵主了。”
管一柴鹰目一张冷冷道:“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多臂神剑怒极而笑猛然一拍桌子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沉声道:“管舵主今日你替老夫上寿老夫多谢了此刻寿已祝过老夫也不敢多留管舵主的大驾请请请。”
转头又喝道:“中程你替老夫送客!”
这多臂神剑此刻竟下起逐客令来了。
这无翅神鹰管一柴出道本早本无藉藉之名后来不知怎的却被他学来一身神出鬼没的本事在河东建起黑米帮。
黑米帮在江南武林中很做了几件大事这无翅神鹰管一柴名声也立刻震动江湖可说是当今武林中顶尖儿的人物之此刻这黑米帮主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放声大笑了起来指着云谦高声喝道:“姓云的你可估量估量今天你敢对我管一柴这么卖狂你这糟老头子想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管大爷今天可妥当着天下群豪教训教训你”说着一挽袖子就站了起来。
云谦虎目怒张双手一推竟将一张桌子都险些推翻了杯盘等件狼藉一地幸好在座的俱是艺业高强之士早就及时躲开。
这一来满厅群豪都站了起来惊然动容云中程气得面目变色厉喝道:“管朋友你这是干什么你这简直是要我云某的好看——”管一柴冷笑着接口道:“要你好看又怎么样别人畏惧你云氏父子三人我管一柴可不买这个帐姓云的小子从今天起你们那几个镖局子却要是还做得了买卖的我管一柴这个管姓从此就倒过来写!”
这管一柴艺高心狂在这种地方竞敢说出如此狂话来云氏父子俱都气得面色铁青那灵狐智书却摆着手连连道:“管舵主你看我智书的面少说一句!”
又道:“老哥哥我说你这是干什么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又何苦!”
一面四下乱摆手:“来来大家坐下来敬我们寿星一杯。”
这灵狐智书一看事情如此糟生怕好好一个寿宴弄得不成章法就连连劝阻着可是此时四下早已乱成一片了。
那多臂神剑气吼吼他说:“有人指着我云某的鼻子骂我都行可是要是有人编排我浩然老弟我云某人就是拼掉这个老骨头也得伸量他是什么变的!”
仁义剑客云中程一西劝着自己老父一面向管一柴喝骂。
管一柴却只是冷笑着卓然而立这黑米帮主果然有点一代枭雄的气派在这种阵仗下倒没有一丝心慌的样子露出来。
仁义剑客虽然气性冲和此刻也忍无可忍指着管一柴喝道:“姓管的你今天这么捣乱想必是仗着手底下有两下子来来我云中程今天就伸量伸量你我们出去动手去。”
说着话这江南侠义道中的第一人就将长衫一撩跺脚嗖地就平地拨了起来双腿一蹬身形就窜到了院子里。
仁义剑客露了这手轻功在座群豪就哄然喝起好来暗道:“还是云老父子的功夫俊你看就冲云少侠的这一手就够瞧好半天了无怪人家能统率那么多镖局子人家是真行。”
大家暗中正自夸奖着哪知无翅神鹰冷笑一声身形像是动都没有动就这么样窜了起来在空中一拧腰就像是一支箭似的射到院子的上空然后微一转折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这无翅神鹰一施展出如此的身手群豪又俱都色变云谦一捋长须跟了出去满座群豪饭也不吃了都挤到院子里去了。
但是在这大厅角上的一张桌子上却仍然还有一人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着脸上丝毫无动于衷生像是方才的事他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似的根本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这人一袭黄衫面目英俊竟然就是那个陌生而狂傲的少年。
此刻他像是吃完了站了起来抹了抹嘴目光往盘中放着的那只剩下的一半酥炸子鸡上一扫微叹了口气像是意犹未尽似的又撕了一块放到嘴里咀嚼着。
然后他慢吞吞地走到庭口慢吞吞地分开摊在门口的群豪慢吞吞地走了出去竟然静俏俏的——原来那江南侠义道的领袖和河东黑米帮的总瓢把子已经动上手了。
黄衫少年缓缓踱出大厅只见院子里俏然无声数百只眼睛都注视着正在动手的仁义剑客云中程和无翅神鹰管一柴身上。
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万儿极响的人物在这种生死搏斗的情况下这而人竟然未脱下长衫仅将长衫的下摆掖在腰间的丝带上脚下也仍然穿着粉底朱面的官履。
但是这种装束却像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身形的灵巧就在这四周都站满了武林群豪、当中方圆不到三丈的院子里但见这仁义剑客云中程身形流转衫袖飘飘姿态潇洒已极竟和他平日为人拘谨的样子截然而异。
但是这无翅神鹰管一柴身法的轻灵、快捷却尤似在他之上四下群豪只觉眼花错落满目俱是这两人身影。
长江水路大豪横江金索楚占龙紧紧地站在寿星云谦身侧这两个须都已近全白的武林健者此刻却都是面露紧张之色因为正在搏斗的两人无论是谁胜谁负却都是不了之局势必要在江湖惹出极大的风波来。
四下肃然站着的武林群豪虽然都和云氏父子的关系较深但却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头干预此事只是在私心下暗暗希望云中程得胜罢了。
但这两人的身手在武林中又可算得上都是一流高手胜负却不是一时半刻之间能够分判得出的。
此刻夜已颇深院中四侧的高墙上早已6续添上数十支松枝扎成的火把火把上尺许高的火焰顺着东南吹来的春风斜斜地向西北倒了下去。
松枝燃烧时出的毕剥之声在这四下的院里面与这两人动手时出的虎虎掌声形成了一种极不协调的声响。
瞬息之间这两人已拆了数百招以上但从他们掌上挥出的掌风却像是比刚刚动手时更为凌厉无翅神鹰管一柴流动着的身形倏然一顿峰腰一挫身形拧转开双掌呼的一声满聚真力向那正以一招如封似闭护着前胸的云中程击出。
他久战无功此刻已觉不耐是以竟舍弃招式的变化而想以真力的强弱来分判胜负了。
围观着的人大多都是练家子当然知道管一柴出这一招的用意也知道只要这仁义剑客伸手去接这一掌那么这一成分判胜负的时候便到了四下众豪的数百只眼睛不禁都一起望到那仁义剑客云中程的一双手学上。
多臂神剑右手捋着长须左手托着右肘这闯荡江湖已有数十年的武林健者此刻虽像是仍然忍得住心中激动其实他腰腿却都已满聚真力只要云中程一个落败他便立刻飞身援救。
无翅神鹰管一柴这一双手掌刚刚吐出哪知云中程闷哼一声脚下连跺七星步身形滑溜溜一转竞转到管一柴身后去了。
这无翅神鹰掌上的真力却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只听呼的一声院中光影分花墙上的火把上竞被他这远隔着三四丈的掌风击得火焰一黯险些熄灭。
这光影微黯群豪紧扣着的心弦松了口气但见无翅神鹰管一柴一掌击空后身形绝不停顿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刹那里他脚下竞还能硬生生一转甩腕拧腰天王卸甲在间不容之下逼开了仁义剑客由身后击来的一招。
寿翁云谦的右手顺着长须一滑落到腰间的丝带上心中虽也松了口气却又不禁暗暗心悸这江南黑米帮的瓢把子。
在武功上的造诣确乎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怪在这并不太长的一段日子里声誉能雀然而起享有大名。
自己的爱子云中程武功虽已尽得自己的真传虽以剑客而名掌上功夫也绝不弱但此刻用来对付这无翅神鹰管一柴无论身法、功力上并未能胜着人家半筹。
多臂神剑云谦昔年闯荡江湖时和人家过招动手不知已有多少次了此刻对眼下的情势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他心里不禁懊丧自己好好一个寿筵竟生生被这管一柴扰乱了。
院中又复肃然每个人的每一双眼睛俱眨也不眨地随着这无翅神鹰管一柴和仁义剑客云中程的身形打转。
有的武功较差眼神较弱的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两人的招式来路但却越屏着声息对这两人的武功在暗中赞美着。
有的能看得清他们的招式的更是不肯放弃观摩这种高手较技的机会更有的心智较高的甚至还从其中偷学到一招半式。
众豪凝目之中哪知在那大厅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这冷笑的声音极为高亮刺耳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说道:“这种打法又有什么意思区区在下真难为你们这一身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明明两人的身法都是空门百露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
这话声一出群豪不禁都相顾失色一起转头望去。只见大厅门口的石阶上负手伫立着一个神情倨做的黄衫少年。
这少年长身玉立站在那里比身侧的人都高着半个头蜂腰窄背眉梢眼角傲气凌人嘴角仍然挂着一丝冷笑。
这语惊众豪竟是一个在武林中藉藉无名的陌生少年。
众豪的数百道眼光都像利刃似的瞪到他的脸上但是这神情倨做的少年却仍然若无其事嘴角的冷笑痕迹又复显露了出来。
他的话声字字清朗正在动着手的无翅神鹰管一柴和仁义剑客云中程虽然心无别骛却也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以这两人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不管这话是谁说的都是件不能忍受的事这两人撤回招式身形后纵竟一起住下了手。
满院中的豪士此刻没有一人不是愕然失色的有的心中猜测这黄衫少年的来路有的却在心中暗骂以为说出这话的人一定是个疯子就凭管一柴、云中程的武功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少年不是疯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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