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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马华说，“我们已经吃过了，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四人就此分手。

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方心宁就想到了程校长。到了吃饭的时间请客，是对客人最大的不礼貌的，好像人家来就来，不来就罢，只是充个数而已。好在程校长是他们的老师，不会如此怪罪他们。

程校长在家里也正要吃饭，接到方心宁的电话，并没多问，骑着他堪称古董的金鹿牌自行车就来了。

一坐下，程校长就笑呵呵地说：“嗨嗨，要不是你们俩……”方心宁说：“我知道这么晚请你来有点儿不礼貌，可是你不来，我们就到你家里吃师母做的饭了。”程校长说：“好呀，只是今天做的那些粗茶淡饭，你们不一定咽得下。”纪红飞说：“粗茶淡饭活万年，我们也想长命百岁。”程校长说：“那可见你们俩现在过得很快乐，对吧？”这话有点扯远了，纪红飞接过话头说：“跟着你，我们永远都快乐。”程校长说：“你睢瞧，她这小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方心宁想，程校长就这样来了，也不曾问他们两个为什么在一块儿吃这顿饭，好像这顿饭早就该请他似的，说起话来也东一句西一句，大不像平日里那样严谨。

落了座，大家谈了些学校发展的事。这才是他们的都感兴趣的话题。程校长说，中考的成绩已经下来了，泰云首批毕业180个学生，有170多人考入县重点高中泰灵中学，其余的被其它高中录取。初中一年级没有报上名的家长，现在又强烈要求报名。虽然泰灵中学初中部今年也招生，但不会对泰云造成很大的影响。

程校长还说，开了学，学校规模大了，各方面都该走向正规了，包括建立健全各种规章制度以及搞好处室和领导班子建设。程校长勉励他们两个要多努力。

程校长嘱咐方心宁说：“你抽空把你搞的合作教学法再总结总结，形成体系，也许能搞出点儿名堂来。等开了学，我让我几个老同学过来给你提提意见，看能不能有个提升。他们有的还没退，是真正的专家。”纪红飞对方心宁说：“你也要成名人了，到时候可别拿架子不认人。”方心宁说：“你倒会开玩笑，我姓方，永远也姓不了圆，该咋样就咋样，变不了的!”

程校长又把他们两个夸奖一番，嘱咐他们要团结起来，互帮互助，好好工作。

之后，他起身告辞。方心宁和纪红飞留不住他，便送他出来，一直看着他骑上他的大金鹿走远。

这时，方心宁瞅到7086就停在门口。但他并没有发现程伟的身影，也就没放在心上。

他们吃过饭，还不到上课的时间，便重新坐下，多饶一杯茶喝。方心宁看着对面纪红飞，发现她的美还真是与众不同，尤其是那眼神里透出的纯净、平和、谦逊，乌发条理地拢在脑后，打扮得体而不招摇。这些，无疑与方心宁心中的一团很朦胧的东西很契合。季梅婷适合裱在像框里欣赏，或者参加个什么聚会挎在肘间，倍有面子，而真正能相伴着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当然还是纪红飞这样的。

啊呸！方心宁这样想着，又忽然感觉出自己太恶心——如何可以起这样的邪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