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镜、花、水、月（1/2）

() 杨风有些惊慌，赶紧冲向镜面，想要凭借强横的身体撞破镜面离开这里，可是当他撞上去的时候，并没有破碎的声音传出来，也没有丝毫阻挡的感觉，他穿过了镜面。

他呆呆站住，因为四周还是镜面，刚刚穿过的那个镜面就在背后，现在杨风正在面朝远离那个镜面的方向。

还没来得急缓过来，陡然再生变化，四周镜面全都破碎，漫天碎片纷纷坠落，杨风站在中间，抬头静静仰望漫天镜片洒落，心头一动，觉得这些镜片落的非常慢，好像花瓣在漫天飞舞。

果然，纷纷碎片化成漫天飞花，一片一片摇摇而坠，杨风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只见这片花瓣迅速幻化成一个花苞，又以看得见速度张开绽最后凋落成六七片花瓣，散落在手掌中。手掌中的这些花瓣又继续变成花朵绽放凋落，一念之间，手中满满的花瓣已经从指缝间翩翩流落。

杨风赶紧反手抖落所有的花瓣，再看周围飘落的花瓣并没有变幻成花朵，但是每一瓣花落在地上的时候都融化成了一滴水。

杨风低头摸了摸地面上的积水，清凉透彻，没有错这的确是水。

地面上的水滴慢慢聚集起来，花瓣还没有落完，积水已经汇聚成水面漫到脚边，没过膝盖方才停止。

幽幽的水面，黑黑的世界，四周孤寂，忽然一轮圆月浮现在半空，洁白的月光倾洒，刹那让这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空灵感。

杨风安静站在水面上，举头望月，月光如脚下的水一样冰凉，这一切都好像只是一个梦。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梦，醒来之后是不是还趴在键盘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又该何去何从？

海上明月，寂凉，幽怅，如梦如幻，所有的岁月怎敌得过一朵花开，曾经的贪嗔痴恨怎奈昨宵一梦。双手拿起，闭眼放下，镜中花，水中月。

“镜，花，水，月”杨风似有所感默默念出这四个字。

这时候脚下的水面涌动，好像是江面上泛起的浪涛，一波一波.推进。刹那，水面堆起一根水柱飞向圆月，好像长颈饮水，地面上的积水迅速被吸入圆月当中。

圆月明亮的光芒越发诡异颤动起来，月光蒙上一层朦胧的红，紧接着红sè渐深，转变成猩红sè。

猩红的月光洒落大地，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妖异血芒，圆月迅速缩小，光滑圆润的边缘渐渐出现棱角，最后在一点变成了一颗菱形红sè小石头，就是那块石头！小石头像一道红sè的闪电，瞬间没入杨风的眉心中。

杨风睁开双眼，周围是潭水树木，仿佛那一切只是刹那间沦陷的梦境，空幻飘渺，可是镜花水月流转之间又好像抓住了什么，好像有一根比发丝还细的丝线。

小石头一脱原来的红，变得更加妖异红艳，猩红sè好像在滴血，蓦然之间，杨风感觉这块石头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好像自己身上的器官，像眼睛像鼻子像耳朵，或者说像肝脏像肾脏像心脏，变得至关重要般亲切又依旧不能靠意念轻易支配。

因为一根线，但是还差了一丝，差的这一丝是什么？

杨风满目疑惑，好久没有这样用专注思考过东西了，心底一阵空旷，这一刻是又回到了高中做数学题时的感觉，大学四年一次昏暗的挥霍，曾经刻苦坚持的一切都绽放在了记忆中，仿佛是十年苦读升起的烟花，在一瞬间黯然失sè，重新坠入无尽的黑暗中。沉迷，挣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