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敲打王凌(2/2)
第二天,吃过早饭,杨玉富像往常一样,背上草筐去打草。
虽然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改变了全村村民对自己的看法,傻蛋儿的外号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是,杨玉富知道,自己依然必须过凡人的生活。
这不光是掌握改造这个平原小村的节奏,循序渐进,顺理成章,更主要的是,杨玉富真心渴望重温少年时代的生活。
平常打草,一般都是和三姐一起去地里打的,而这几天,三姐和父亲一起,要准备割麦子的镰刀、捆麦子的草绳,还要整理打麦粒的场地,所以杨玉富只能一个人去打草了。
打草,对于乡村少年来说,是一种辛苦活儿,又是一种饶有趣味的活儿,哪个农村少年,没有留下打草中五彩缤纷的童话般的记忆。
今天,杨玉富想重温一下一个人在野地里打草的那份宁静,那份对未来人生的种种憧憬和向往。
进入麦收季节之后,地里的麦子,可谓是一天一个样,一望无际的麦子地里,展现出更加金黄的色调,麦子的香味儿,也更加浓了。
好多年没打草了,只是前天跟着三姐重温了一次,杨玉富总觉得有些生疏了。
杨玉富一边在乡间小路上走着,一边摸着手中钢镰的利刃,时隔多少年了,在仙界,自己也有几样法器,然而,杨玉富对这打草的钢镰,仍然有着浓浓的、格外的、割舍不断的情愫。
大平原地里的草,一般有几个地方长得比较多,一是庄稼地的田埂上,二是村南那条小河的内河坡上,三是村北大运河的外坡上。
走到一个分割麦田的十字路口,杨玉富看到,这里的田埂上,青草被打得所剩无几了,想了下,便转身向北,背着草筐向大运河的方向走去。
北方大运河,给他留下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记忆,就更加深刻得多了,杨玉富的记忆中,大运河的外坡上,似乎有打不完的草,打完了,一夜之间,又长出来。
而且,大运河外坡的草丛里,还有捉不完的各种蚂蚱,打草时,会惊得蚂蚱到处飞,每每打完了草,杨玉富要捉些蚂蚱,用柳树枝串成串,拿回家,让母亲做饭的时候,在灶堂的火里烧着吃,甭提有多香了。
当然,大运河留下的,也有“痛苦的记忆”。
大运河的河堤上,生长着许多扎人脚丫子的蒺藜,杨玉富小时候,家里穷,为了省鞋子,夏天常常赤脚在运河堤岸上走,因此没少挨蒺藜扎伤。
赤脚走路,挨蒺藜扎伤,挨高粱地里收割高粱后的斜茬割伤,伤口连消毒药也没有,也不包扎,继续到地里打草,沾水后,常常化脓,经久不愈,两个脚丫子和两条小腿上便留下累累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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