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探病（1/2）

364探病

艾若到东平王府，看到穆哥儿时，他已经发烧了，满嘴说胡话。还不错，没人听得清他说啥，艾若还着意听了一下，生怕这位嘴里冒出一句“瑗儿”什么，女儿名声就算毁了。

而边上坐着丁嬷嬷一直抹着眼泪，看到艾若来了，跟看到救星一样，马上扑了出来，拉她进屋。还一再絮叨，说请了太医，又不肯吃太医开药，只能用冷帕子敷着头，生怕再烧下去，出大事……

艾若显然想问问，为什么有太医不吃药，非要等她来。结果没等她问，丁嬷嬷自己给漏了出来。丁嬷嬷是很有战斗意识，宫里一辈子，加之，穆哥儿从小就多灾多难，别说穆哥儿，连她都是除了艾若药，其它人开，她都不敢给穆哥儿吃。之前是知道艾若不可能被人买通，现是觉得艾若是穆哥儿岳母，自然不会让穆哥儿出事。但对其它人，丁嬷嬷可都是当成阶级敌人一般对待着，以为全世界人都憋着害穆哥儿。所以穆哥儿不吃，她也没劝，就等着一早去请艾若重开药。

艾若心里那叫一个恨啊，现谁当家啊？刘睿可是穆哥儿亲舅舅，谁那么闲，非要一个小王爷命？没瞧着，老圣人都拿他没辄吗？难不成将来成了亲，自己这做丈母娘，还得给他看病？有没一点尊卑了？心里不满归不满，现问题还是得先看伤。

看了伤，号了脉，艾若看着那血肉模糊，倒真有些替他疼了。估计书里贾政打宝玉也差不离，屁股真开了。从屁股到大腿真没一块好肉了。

穆家姐妹哇一声就哭出来了，贾珠和小呆也抹了泪，原则上，不该这么一块进来，特别是，受伤地方特殊，就算是亲姐妹，也不该看。所以穆家姐妹先看了一眼，而穆哥儿当时是蒙着呢。而等艾若说要换药了，让她们俩出去了，贾珠和小呆才看到真伤口。

别看贾珠真见过人行刑，不过真没见过自己人被打成这样，所以看别人跟看自己妹夫被打是两码事。贾珠表示很痛心，急急问着母亲，穆哥儿能什么时候醒。

而小呆自己是习武之人，说实话，他一般不会把人打成这样，太费力气，一拳打到起不来，回家不养个一年半载，就算他对不起师伯教导。所以他也抹了泪，表示为穆哥儿小屁屁十分哀悼，扬州中了一箭，回来又被打开了，真是跟着穆哥儿，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艾若查完了，倒也挺放心，虽说伤得看着难看，但真不致命。开了药让人去煎，然后重给消毒、换药；用温水擦颈部、手腕，用霍香正气水浸上，贴他肚脐之上，这些都是速退烧之法。把该做都做了，而穆哥儿消毒时短暂清醒了一下下后，来不及给尊敬岳母大人请安，就又疼昏了过去。

艾若表示很无奈，得亏她没试制出双痒水，不然这位怎么办？太没出息了。当然了，小呆看艾若拿着烈酒冲洗穆哥儿伤口时，泪流得凶了，而贾珠根本不敢看太惨无人道了。

事做完了，艾若拿个麻布给他盖上，然后白了贾珠和小呆一眼，让穆家姐妹再进来。穆家姐妹外面听到了哥哥惨叫，进了屋看到珠大哥，琏二哥都泪流满面，那泪就跟不要钱一样，涮涮往下掉。

“别哭了，除了有点点疼，你哥真一点事都没有。当然了，得养十天半月才能下床，完全康复怎么着也得半年。”艾若看他们那样，真不好意思说了，都是见过世面，怎么就成这样了。

想想红楼里，宝玉挨打，全家跟死了爹一样，当时觉得夸张，现想想，这些人是日子过得太平淡了，终于有点事发生了，于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人家真不是担心宝玉，人家是总算找到事可干了，又能跟老太太卖个好，又能看看热闹，人生总算有了一点追求。

没瞧见，除了黛玉趁着没人，坐宝玉面前哭了一嗓子，其它人其实真不算上心。宝钗守那儿，算是没礼数。而纵是三春，不过一开始当着老太太，太太面哭了一嗓子，后期除了每日来看一眼，其实人家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谁又真放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