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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不过敬大伯没回来，族里事，你毕竟也是小字辈，路先生也是外人，他们想着钻钻空子，也是有，现穆哥要来附学，正是他们要空子。若不收钱，总不能让我们珠儿退出来吧？”艾若哪里理解贾政顾虑，还以为贾政是觉得不好意思收钱呢，直接说道。

贾政头大，又不能解释学里不是钱事，但也明白艾若意思，穆哥儿附学，他没法拒绝，可是问他们收钱，他没法张口，学里也不好应对，可怜巴巴看着艾若，表达了他作为读书人，无限困苦。当然，十分婉转暗示了一下，可能会引发后果。

艾若拍了贾政一下，真是没用，这么点事，至于苦成这样吗不过，艾若此时才算真明白了贾政和路不群为何这样了。也是，就跟他们二十一世纪，到了开学，名校校长就得躲厕所一样。因为求人多，个个有关系，个个也都不乎钱。可他师资就那么多，他还得保证他升学率，不然排名掉了，再多钱也没用。

此时京里学堂多了去了，贾家刚刚办学，一下子异军突起，达官贵人谁不望子成龙？人家真不意这点钱，所以穆哥儿不是一个人问题，旁人可不会想，穆哥儿跟他们家关系，只会说，他们收了瑞亲王家，不收他们家就不成。大家都是交钱，凭什么！

可是，想想，总不能让她亲自去见刘睿吧？去见见刘睿夫人，把这话掰掰看。人家应该能理解吧？不过，她去见瑞亲王妃，传出去，是不是他们贾家就靠上瑞亲王府了？这个也很麻烦啊！

“让路先生把族里每年投入算个总账，然后摊到每个学生身上，出个单子，直接把单子给穆哥儿，让他回去跟他家里说说。不是咱们不收他，而是真不好收。”艾若脑子转了无数圈之后，看向了贾珠。既然穆哥没找自己，找是贾珠，还是由贾珠出面结束好了。

贾政和艾若之间其实说得是很含蓄，因为他们俩都是很清楚穆哥儿身份，于是说话对方都能明白，但贾珠不明白，他真心以为，老娘开单子，就是问穆哥收钱，忙不迭就答应了。于是事情走向了一个让大家都始料未及境地。

“这个好吗？”贾政想想这法子比较迂回，比较容易接受。

“要不我去见见穆哥儿家长？”艾若其实也觉得让贾珠传话，只怕好些事也说不清，但自己亲自去见瑞亲王王妃，以什么理由去见？这样会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想上瑞亲王家船？

“那算了。”贾政也理解艾若顾虑，马上点头，准备明天去路先生说。

艾若对于贾政正确三观表示很赞赏，又给贾政倒了一杯羊奶。他们打算要孩子了，当然把这位身体调养好了。他们哪里想得到，贾珠会把话传错了。

刘睿接到单子差点没气晕过去，这回是不要生活费了，人要学费，贾家还真是死要钱了。不过这回贾珠跟着穆哥儿一块回来，谁让穆哥觉得自己若给舅舅解释，好像不太好呢。

刘睿也知道贾珠不知道穆哥身份，于是就一个茶楼里见了他们。穿得跟一般书生没什么两样，贾珠真心不知道这是亲王，于是执了晚辈礼之后，就跟着穆哥儿叫舅舅了。听得刘睿眉毛直跳，想到艾若，自己哪哪就跟她像兄妹了？

贾珠跟穆哥儿实太熟，一点也没把他当外人，真心尊敬不起来，所以连带着对刘睿都尊敬不起来了。行了晚辈礼，就巴巴跟刘睿解释，为什么老妈要问他们收学费了，真不是他们要收，而是没法子，不然，穆哥儿就进不去，穆哥儿进不去，他跟谁玩去？穆哥儿跟谁玩去？末了，还特意说道。

“真，一个月三十两真不贵，您想，学里包一顿午饭，两顿点心。还有骑射用具都不另外收钱了。对了，穆哥儿若是带着马车去学里，另收五两车马停靠费。因为不能让马不吃东西不喝水，它若吃了东西，喝了水，就会拉，所以我们还有有人来清理。”

贾珠果然是艾若好儿子，这账算得多么精确啊！若是艾若这儿，估计也得为贾珠喝一声彩，当然，喝完彩，她会追着贾珠打一顿，让你听半截话。

当然贾珠看了账册也是吓了一跳，因为他真不知道自己家宗学是用钱堆出来。吃喝和骑马什么其实都是小事，这都是小钱。而这三年，族学里除了路不群，其它能换都换了。

学里还有大大书室，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还有老师，之前落第秀才都不能满足需要了，现各班先生可是路不群外交朋友，一下重金礼聘；连学里马都有专人照顾，京里除了皇家，谁家族学里还配马厩啊！不说每人一匹，但保证了，每班每天轮着都能骑一次。

所以三十两每人每月，真是成本。由此倒真是为父母感动了，肯这么钱族学之中。他真不知道，这族学钱不是父母出，是族里出。

穆哥儿也觉得不贵，他不意贾珠想那些，他可是出身皇家，这些东西，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觉得便宜，是跟自己金陵生活费比。一月三十两，一年才三百六十两，跟贾夫人收五千两一年比，果然很便宜啊。

不过，他也很了解舅舅，看舅舅那脸，他马上强调，“舅舅，这不是贾夫人收，是学里收，一分钱都到不了贾夫人手上。”

“我娘收，肯定不止这点。”贾珠给了穆哥儿一个白眼，直接说道。觉得这是穆哥瞧不起老娘表现，这是成本，成本，若是老娘来收，不加点利润，怎么对得起自己？

穆哥想到五千两，马上点头，是啊，自己果然不能小看了贾夫人。但马上，他白眼直接还给了贾珠，自己现说不是银子好不，现说是舅舅心情，自己这么说，舅舅也能好受点，结果贾珠一说，舅舅火又冒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