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父与子（1/2）

16父与子

“儿子万不敢这么想，不过……”贾政慌忙起身跪下，这已经上升到孝与不孝问题上，他敢不跪吗？现他总算知道，为啥老婆不说了，这话，她敢说，就等着休书了。

“不过什么？”代善火气不减，有一回来就挑事吗？代善不怪儿子，他怪媳妇，此时他已经认定了，一定是媳妇背后跟儿子吹了枕头风，于是儿子才来跟自己闹腾。

“儿子一家人口虽不多，但是儿子与路先生一般午饭书房吃，而珠儿，瑚儿路先生家吃。瑗儿还小，吃不了几口，昨儿晚上，份例摆了一桌子，实奢侈。儿子苦读圣贤之书，深知一茶一饭来之不易，儿子让王氏减份例，王氏也无可奈何，府里就是这个规矩，若不遵从，让大哥大嫂如何自处？儿子也不愿珠儿从小长富贵之家，不知人间疾苦，万般无奈。敢请老太爷做主，允儿子西院设一小厨房，份例我们遵从府里规矩，但可否自行处置饮食？”贾政拱手苦着脸言道。

“你们家怎么吃饭？”代善一怔，儿子合着是觉得家里太奢侈了？可是儿子才分出去一年多，之前二十几年不觉得奢侈，现回来了，觉得奢侈了，他媳妇怎么虐待他了。

“儿子家，都是四菜一汤，简单即可。”贾政说得理直气壮，自豪感油然而升，自己多么节俭啊！自己多么符合圣人之言啊！

“四菜一汤？一家人吃？”代善也生富贵窝里，他就没吃过四菜一汤，听着他都觉得难受。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老2，吃四菜一汤，还一家人一块吃，你真是我儿子吗？你也配叫国公府二公子？

“是！”贾政很得意，自己很能吃苦。

“没得这般小器。”代善怒啊，自己儿子出去一年，怎么就成这样了？转向路不群，“你家也四菜一汤？”

“小人家里还有个好吃孩子，倒还不至于四菜一汤，不过相对府上饮食，倒节俭些。”路不群干笑了一下。

他是吃过贾政四菜一汤，那四菜一汤，跟自己家饮食，基本上是有本质区别。他其实已经明白了，贾政哪是怕奢侈啊，人家是觉得府里饮食不合口味了，又不能置疑老爹老**口味，只能找由头了。不过，此时他还真不能站贾政对立面上去，只能含糊说道。

“你看，路先生家都不至于四菜一汤，你媳妇……”代善忙对贾政发火。他看来，路不群一介布衣，都没四菜一汤，你出身贵族，你好意思说你家里吃四菜一汤，说出去被人笑死，你敢说，他还不好意思听呢！传出去，没得丢脸。

“儿子夫妇不过是来侍奉父母，照管俗事。将来，珠儿还是二房长子，要担起二房重担，儿子可不敢把他教坏了，将来儿子可没有这么大家业传给他。”贾政也恼了，直接说道。这可不是艾若说，不过贾政此时被逼急了，冲口而出。

代善一滞，沉下脸来。贾政话，倒是打了他心坎上。他分家，他让老大改门庭，其实就是知道两个儿子都是实诚人，他们没有本事弄银子，能守诚他就谢天谢地了。

现府里规矩都是老辈传下来，自己今天排场可以持续，但是儿子们，孙子们能不能持续下去吗？老2一家很清醒，他们分出去了，他们手中银子不多，他们要节俭，他们不能让自己孩子还觉得这是国公门第，他们可以这么奢侈下去。所以做父母身体力行，让孩子们知道家道艰难，不可以生于安乐之中。从小吃点苦，长大也，也不见得是坏事不是。

“你想如何？”老爷子压住气，抿嘴看着儿子。

“刚儿子说了，把份例送到西院小厨房，由儿子府里人，自己操持。既不会让大哥大嫂为难，也不至于让孩子们觉得富贵理所当然。”贾政想来想去，还是说不出银子二字，于是换了一个概念，你把要给我们吃菜，生送到我们小厨房来，至于怎么做，我们自己看着办，反正都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