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求医（1/2）

“……不取个名字吗？”

西门大街街角，小小铺子大门上了板；屋檐下墙壁，亦是斑驳脱落，和四周热闹想起，显得很孤零。

从门口走过，隐约能听闻淡淡药香。

后院一株高大古槐树，也从屋顶伸延出来。

三月天气，春寒料峭。

古槐树始发嫩芽，淡绿色小叶子，尚未覆满龙钟虬枝。孤零零老枝，纵横舒展。

林翊坐后院天井里看书。

中午日头很暖和，他一边看书，一边默默想着事情。

大厅里总有声音传来。

有时候是低笑，有时候是认真说辞，有时候又闲话。

比如现，顾辰之就问：“为什么不给药铺取个名字？”

“祖父没说。”女孩子脆声回答。

“那咱们自己取一个好了。”顾辰之又道，“七妹说，叫什么好？”

又是沉默。

两人大概都想去什么药铺名字好。

这对兄妹俩，哥哥二十来岁，却是初学者；妹妹不过十四五岁，偏偏医术高超，连林翊也难不倒她。

妹妹教哥哥认药，可大部分时候，他们俩都说闲话，那女孩子甚至编了什么乱七八糟顺口溜，教哥哥记住药用，什么“黄柏清泄苦，连翘归肺寒，栀子常作引，善属黄连”。

说到开心地方，兄妹俩就哈哈大笑。

把认药当做儿戏般。

林翊想起自己初学医时候，每每认药。有丁点轻待之心，师傅都要狠狠骂一顿。

医者原就是个严谨枯燥行业，不存那么多哨，需要一步步夯实基础。

林翊不免摇头笑了笑。

他拿了书。起身也进了大厅。

空荡荡大厅里，这对主人家兄妹俩靠近西边窗户下，烧了暖炉，放了书。一边烤火取暖一边教读。

其实没那么冷。

林翊外头都坐了半个时辰，也不觉得冷。

可这两人仍烤火。

看到他进来，顾瑾之就喊了声林先生，招呼他过来坐，亲手搬了把椅子给他。

林翊道了谢，坐了下来。

而顾辰之，推了推面前茶壶，对林翊道：“林先生自便。”

林翊是个行走江湖，他也不讲究俗礼。就自己倒了茶。慢慢喝了两口。

茶汤清碧。有淡淡清香，入喉温暖香醇，应该是陈年铁观音。

他听喜欢这个味道。有点像他老家茶。

“你们说什么？”林翊捧着茶盏，问他们俩。

“想给药铺取个名字。”顾辰之笑道。“先生可有雅致字？”

林翊想起自己遇到过药铺，基本上都会缀了姓氏，这样传承下去，人家就会记得。

雅致有什么用？

“贵府不是姓顾？”林翊道，“怎么不用顾字？”

顾瑾之就笑着解释：“只因我们家曾经有间‘顾氏百草厅’，而后没做了。现又叫顾氏药炉，明年又不做了。以后人们说起顾氏来，便道‘那个总关门歇业’顾家，岂不是难听？”

林翊微愣，继而忍俊不禁。

“那还是另换一个字为妙。”他道。

具体叫什么才妥，也着实为难。

林翊捧着茶喝，不再开口，一副与我无关模样。

顾瑾之就和大哥俩又想了想。

仍是想不到合适。

顾瑾之道：“先放一放。等祖父事情忙完了，问问他老人家意思。”近这些日子，老爷子谁也不肯见，连顾瑾之去了也要被赶出去。

顾辰之说好。

正说着话儿，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屋子里三个人皆是侧耳，想听听是谁。

“肯定是家里人。”顾瑾之道，“我去开门吧。”

她起身，走到了门口，仍是问了句：“是谁啊？”

“七妹吗？”外头传来男子声音，“是我，三哥。”

原来是顾晴之来了。

顾瑾之就道：“三哥，你绕到后门吧。这边下板麻烦。”

顾晴之哦了声，就往后门走去。

大哥也站了起身，道：“是不是家里又出了事？”他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妻子林蔓菁。

顾瑾之则笑道：“要是大嫂不舒服，大伯母会派人来，却不会派三哥。怕是三哥自己事。”

说着，她又去了后院，给顾晴之开门。

来，不仅仅是顾晴之，还有三奶奶夏氏。

顾瑾之忙请了他们进来。

“来瞧瞧你们这铺子……”三奶奶先笑着说。

顾辰之也迎了出来，看到他们夫妻，自然也惊讶，问是不是有事。

得知顾晴之和三奶奶只是来闲逛，顾辰之也笑了：“有什么可逛？这铺子尚未开业呢。”

“看看你们嘛。”顾晴之说，“大哥近学得怎样？”

近顾瑾之帮顾辰之找方法，顾辰之记药材名也了很多，心情就好了些，笑着道：“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