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药材（1/2）

老爷子需要药铺，很就准备妥善了七成。

司笺任掌柜，家里两个机灵小厮跑堂。

这两个小厮，一个叫阿良，一个叫贵儿，都是从前门房上，原就是司笺调教出来人。

药柜也摆好了，只是没有进药材。

如今，就等一个医术娴熟坐堂先生了。

老爷子近思路流畅，日以继夜著书，到了废寝忘食地步，谁劝也没用。就连他信任画琴，到了子夜劝他安寝，也被骂了出来。

药铺事，需得再缓一缓。

司笺带就阿良和贵儿，去了宋盼儿陪嫁那间布行，得了宋盼儿令，一旁观摩学习，顺便打打下手。

宋盼儿还把布行掌柜王忝叫进来说话：“司笺不会呛你行，这话你先搁心里！我将来自有地方打发他，布行那铺子，只要不倒了，一定是你和你儿子管着。我说话算数，你是清楚。他到你那里，不过是学学做事规矩。你要是敢存了小心眼儿不教他，就想想我往日为人。”

王忝忙跪下磕头：“小不敢！司笺过去了，小自当力教他，保证教熟为止，姑奶奶放心！”

宋盼儿含笑，点了点头。

到了二月十五，秦申四送了请柬来，请顾家众人赏脸去吃酒。

秦申四东门大街繁华地段，买了间铺子，开了秦氏百草厅。皇帝亲笔御赐“厚德载福”，被表了起来。挂正堂上方。

宋盼儿忙叫管事孙囿堂准备厚礼，送了过去；又给了顾延臻银子，让他自己随心买点什么，开业那天去恭贺。

收到了贺仪。秦申四妻子就上门，给宋盼儿磕头。

秦申四是六品官，皇帝也封了秦三太太六品安人诰命。

宋盼儿哪里受她礼？

秦三太太屈膝，宋盼儿就忙迎了上去。连连还礼。

“我们那边搬了宅子。虽然简陋不堪，却也能落脚。”秦三太太对宋盼儿道，“明日才是正宴，请夫人和七小姐赏脸，去坐坐……”

秦申四太太偏瘦，白白净净，一双眼睛很灵活，脸上挂着笑。

顾家常跟秦申四打交道，可他太太。一次也没登门过。

宋盼儿总以为秦申四太太。是个上不得台面女人。怕她受拘束，所以也不好贸然请她。

如今一瞧秦三太太，和和气气。落落大方，根本不是宋盼儿所想那种畏手畏脚女人。

宋盼儿心里暗赞了一回。道：“我一定去！我家姐儿就不知道了。她近跟着我家老太爷，总旁边服侍。能抽出空儿，她也会去。”

“您能去，寒舍蓬荜生辉！”秦三太太道，“我原也是不敢。只是外子说，您是个和气不过，怜贫惜弱人，断乎不会因咱们贫寒就轻待了咱们。我是个没见过世面，总不信这话，怕打搅了您。如今一瞧，您果然是慈悲悯人。”

宋盼儿被她说得哭笑不得。

“什么话！”她道，“我就是个乡下地方来南蛮人，京里人都知道我。您这样抬举我，我真不敢去了。”

说笑了一回，秦三太太才告辞，又去了别家请。

晚上宋盼儿问顾瑾之去不去。

秦三太太家里只请了堂客。

秦申四外头酒楼，另请了同僚和朋友、亲戚等，顾延臻、胡泽逾甚至永熹侯世子爷，纷纷捧场。

元平侯姜府也送了块金子大匾。

开业那日，热闹非常。

酒过三巡，顾延臻就想起了临走前女儿交代：“……他坐堂先生是从延陵府来，是他曾经用惯人，眼力好，不会选错了药。您问一问秦太医，药能不能先分咱们一些，等咱们这边正式办了下来，再还给他。”

顾延臻觉得不错。

这样，就省了顾家单独去进药。

进药是个非常考验人事。

药市以次充好，以假乱真事儿太多了，眼力不够，买了假药，或者高价买了次药，那位买药主儿名声就毁了，会被人笑死。

顾瑾之自己到底是女儿家，不好去药市。

就算选了坐堂先生，她也不太放心。

等老爷子出关之前，她想先办好，后想来想去，只得先麻烦秦申四一回。

秦申四到处敬酒，等他坐到了顾延臻身边时候，已经有了三成醉意。

顾延臻还说把顾瑾之话，说给了秦申四听：“……价格不会少。我家姐儿说，你眼光好，比其他人可靠。她信你…”

秦申四就笑起来：“什么大事！我这里刚刚开业，药材是从安徽宁国府带过来，每种都很足。分给七小姐一半就是。将来进药，招呼一声，我亲自去一趟也是应该！”

顾延臻给他作揖，道了谢。

秦申四又连忙说了句应该。

次日，他亲自送了药过来。

顾瑾之欣喜，连忙出去迎了。

她笑着道：“给您添了麻烦。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我家里曾经坐堂老先生，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每个眼力过人先生，哪里敢去药市闹笑话？”

秦申四忙道：“七小姐说麻烦话，就是折煞我！七小姐对梅卿，是再造之恩！这些都是梅卿分内事……”

“你这样说，也折煞我了。”顾瑾之笑着，“我没出什么力，是您医术好。”

顾延臻一旁看不过眼，就笑着上前打岔：“你们俩客气来客气去，我站这里都要冻死了！这些药，先送到哪儿？瑾姐儿，你去问问你祖父？”

顾瑾之道：“直接送到药铺去吧。喊了司笺他们回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