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分歧（1/2）

自从四年前沈秋瑜嫁到太子府上之后，孙氏和顾熙年之间关系就很微妙。

从表面看来，顾熙年对她这个祖母还算尊敬，言行举止并无失礼之处。可只有孙氏心里清楚，顾熙年待她已经没了亲人间亲昵，只有淡漠客套礼貌。这种礼貌，有时候甚至比针锋相对吼叫怒骂令人心凉。

就像此刻，顾熙年站那儿淡淡浅笑，眼底却是一片凉意。

孙氏心里那股无名怒火便烧旺盛了。偏偏又不好发作出来，只能恨恨咽了这口闲气。

顾熙年冷眼看着孙氏气七窍生烟偏又强自按捺样子，心里掠过一丝意。

沈秋瑜野心和贪恋虚荣确实可恨，可孙氏所作所为也实令人心寒。趁着他准备科考时候，悄悄筹划将沈秋瑜嫁到太子府。科考结束他满身疲惫却又兴奋归来，迎接他，却是满府囍字和震天鞭炮响声。

那种被亲人欺瞒背叛痛苦，和心上人被夺痛楚夹杂一起，让他几乎无力承受。那种鲜血淋漓痛楚，之后岁月里不停折磨着他。即使到后来，他知道了那场婚嫁真正主谋根本不是孙氏而是沈秋瑜，他和孙氏之间亲情也已被消弭殆。

重生之后，他不再恨孙氏，可对她也没了丝毫感情。

顾弘见孙氏气脸色煞白，不由得瞪了顾熙年一眼：“熙年，你怎么可以这么和长辈说话。些向祖母道歉。”

顾熙年从善如流说道：“祖母，对不起。”一点诚意都没有。

孙氏面色愈发难看，却又不好发作。淡淡应了一声：“罢了，你也这么大了，有自己想法和主见也是难免。不过，这件事情还需仔细斟酌。”

顾熙年眼眸冷了下来。说来说去，孙氏还是站顾皇后那边。和前世一样……

就此时，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两个纤巧身影出现门边，顾惜玉和叶清兰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同时住嘴，齐刷刷看向顾惜玉。这阵势把顾惜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嗫嚅道：“出什么事情了么？”

“什么事也没有！”郑夫人和顾熙年同时说道。

顾惜玉有些疑惑眨了眨眼。却也没多问。叶清兰却立刻察觉到了气氛微妙。屋子里似有似无火药味，还有众人脸上尚未来得及全部敛表情，都显示出和平日不同紧张气氛。

再联想到昨天皇宫里发生事情，叶清兰很猜出了事情大概。看来，顾弘夫妇刻意提早到顺宜堂来请安是为了顾惜玉亲事。看这架势。似乎意见颇有分歧啊……

给顾修和孙氏请了安之后，叶清兰随着顾惜玉一起站到了郑夫人身后。

有了顾惜玉，之前讨论话题自然无法再继续。各人心照不宣将沈长安这个名字抛到了一边，闲话了几句。

只不过，因为之前纷争，气氛总有些怪怪。孙氏脸上笑容怎么看怎么虚假，郑夫人眼里隐忧是显而易见。

顾熙年倒是很便恢复如常，若无其事陪着闲叙了片刻。

从顺宜堂里出来之后，郑夫人特地喊了顾熙年去景馨园里说话。顾惜玉反射性也想跟着去，郑夫人却笑道：“玉儿。我有些事要你大哥单独商议，你和兰姐儿去园里玩玩可好？”

顾惜玉不疑有他，乖乖应了。

叶清兰看着郑夫人行色匆匆背影。若有所思。

“你想什么？”叶清兰一转头，便对上了顾惜玉好奇黑眸。

叶清兰自然不会说真话，随意笑道：“我正想着上午要做什么呢！要不。我们找几个丫鬟去园里玩捉迷好不好？”后一句语带戏谑，显然是开玩笑。

顾惜玉不假思索摇头。她才不要再玩什么捉迷呢！

叶清兰扑哧一声乐了。顾惜玉这才会意过来她是捉弄自己，娇嗔跺了跺脚。难得一见俏皮活泼，可爱极了。

接下来几天，顾熙年不知忙些什么，极少露面。

郑夫人和孙氏这对婆媳之间气氛是冷淡。惯常晨昏定省，也变沉默而尴尬。往往是对坐着半天也无话可说。

别说是敏感又细心叶清兰了，就连反射弧很长顾惜玉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忍不住问郑夫人：“母亲，你和祖母怎么了？吵架了么？”

郑夫人立刻笑着否认：“没有事，你别胡思乱想。”

哪里是她胡思乱想，明明就很不对劲嘛！顾惜玉心里暗暗嘀咕着，忍不住又问道：“大哥这几天去哪儿了？”好几天都没见他人影了。

郑夫人含糊应道：“大概是去应酬什么诗会去了。”

不对！顾熙年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去应酬玩乐。叶清兰垂下眼睑，心里暗暗猜测起了顾熙年去向。

难道……是暗中对付沈长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