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外 天月魔狐(1/2)
() 序葬
在仙界以下存在着众多的灵界,上仙难以下去,众修又难以上去,是故仙界永远是一个传说。
在这众多灵界中的某界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撕开了一道裂缝,然后一个庞大的身躯从天而落,狠狠地砸在这片充满生机的无垠的大陆,又不知是否落地太猛,使得这片完整的大陆碎裂开来,再在海水的冲击下,彻底地分裂了,碎成了数块,随着时间地推移,这几块大陆又恢复了往rì的生机。
不知何时,那裂缝中出现了一道身影,遥看着那落下的尸身出神了好久,一挥手,那尸身周边的裂土慢慢地合拢,之后恢复成平地,而那尸体就这样被深埋在地下。
那身影望着底下又出神了许久,喃喃道:“月儿,你便在此好好温养。等你残魂恢复些元气后,我来接你,可好?”最后又打出一道印记,没入土中不见。
“月儿,别怕,在这里乖乖地睡上一觉,我很快就来接你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最爱的月宫毁了,不过,那些孤魂野鬼也被我抹去。放心地睡吧,在这里你会有个好梦的。月儿,别怕,等你醒,我来接你回家,再也不丢下你了。”当话落下时,天空的裂缝早已愈合。
原本的墓地,不知道何时长满了树木,郁郁葱葱的林子中慢慢繁衍出各种强大的生物。
灵界以北,一处名为浮月林的地方,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轮诡异的血月,在无数的妖兽膜拜下,漫漫地从中裂开一道缝,随着缝隙地增大,血sè一点的褪去,然后夜空又恢复成本来的颜sè。
于此同时,一双清澈的明眸随眼角的泪珠落下也睁了开来,只见一个绝美的丽人从朦胧中浮现,美眸环视了一下安静的小林子,轻叹一声,又隐去了身影。
她在这小林子一住就是万年,因为她答应他会在这里乖乖地等他回来的。
有时候,她也会想他是不是忘了月儿了,怎么现在还不来接月儿,知不知道月儿在这等了好久,好久。
第一章他说她叫月儿
她叫月儿,这名字是他取得,问他,他只是笑着摸着她的头说:“本来就叫月儿。”然后愤怒的她,用力地甩甩头,因为她的毛发又被弄乱了。
白乎乎肉团模样的她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着破烂道衣,顶着一头乱发的他。她不喜欢他这样,可又忍不住亲近,每次她疑惑地望着他,而他总是笑笑,摸着她的头说:“因为我们是家人。”
幼小的她很顽皮,小小的身躯似有着无穷的力量,每次都是他在某个角落找到脏兮兮的她,而后在她的不满下,帮她清洗干净。干净后的小家伙喜欢将水抖干净,而他也从不避开,只是笑着看她玩闹。之后,她又会艰难地爬到他的身上,慢慢地抓着破衣服一点点爬,最后停在他凌乱的头发中,伸个小懒腰,便眯上眼睡去了,许是今天玩累了,白绒绒的毛发在他头上蹭蹭,挂着口水的尖嘴在翻身的时候便又干净了许多。
她最近发现他很喜欢打坐,一坐就是很久很久,每次饿肚子的她只好学会了抓食,只是经常会被猎物戏耍,又饿又怒的她便咬牙切齿地望着他,偶尔还会在他身上乱踹,至于尿尿的事,她只是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而他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她已在他身边足足呆了三十多年了,可他就是不教她修炼,愤怒的她决定绝食,算了,还是不和他玩了,或许这样他就能看出自己的决心。可为何他还是不理她,更可恶的是他又打坐了,如此无耻的行为,真的让她怒了。于是她决定翘家,再也不回来了。
“月儿在外面或许会很苦很苦,或许还会饿肚子,或许还会遇到妖兽,可月儿不怕,谁让他不教我修炼,呜呜呜……”她一边用爪子抹着眼泪,一边
回头看着住了许久的林子,还有那个万恶的主人,她决定今天不回来。
可当天黑之时,打起退堂鼓的她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回路爬去。
“还是明天再走吧,今天太晚了。”她摸了摸柔顺的绒毛,决定明天走。
可是一只血狼叨着一头猎物挡住了她的去路,笨笨的她只知道缩了缩身子,完全不知道逃。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还是修炼吧。”
那天她很开心,张口撕咬着敢吓唬她的烤狼,终于能修炼,以后再也不用怕这些妖兽了,敢吓唬她,她就烤起来吃掉。
修炼的岁月,是她最苦也是最开心。最怕枯燥的她不知何时学会打坐,如他般一坐就是百十年,不过她还要拼命努力修炼,再苦也要化形,实在是受不了逐渐长大的肥躯,太笨拙的感觉,她不喜欢。而且,那名义上的主人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揉她的头了,这让她很不适,虽然讨厌被弄乱毛发,但喜欢那种亲昵的举动。
匆匆百年又过去了,笨笨的她终于迎来了化形的天劫。那一天,她赶走了他,说要靠自己度过这明显有些变异的化形劫。
也是在那一天,她觉醒了本族的天赋神通——浮月。咬牙切齿的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潜能是如此的大,一记浮月,在血月浮时,折回了落下的天雷,与下一道碰撞出炫目的火花,最后双双消融在空中。
得意忘形的她最后被剩余的落雷劈焦了,不过在血月的沐光下,旧皮一点点剥落,只是秃了毛的她再次愤怒了,一张口吞下了最后的天雷,之后打了个饱嗝,咂咂嘴,发现味道不咋样,可又觉得还不够,张大嘴傻傻地等下一道落下,可等到铅云散去,那雷再也不曾落下。于是转身,眼巴巴的盯着他,无奈的他,一招手,无数的雷光浮现在他们的头顶,再在她的期待中揉成一团紫的发黑的雷球,对峙许久,战败的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雷球,生怕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主人,月儿这样美么?”一个绝美的丽人俏立在半空,旋转着浅绿sè的裙摆细声地询问仍在闭目打坐的邋遢道人。
他没有睁眼,平淡地应道:“顺眼些了。”停顿了下,又开口道,“嗯,不过,还是毛绒绒的时候可爱。”
“……”
愤怒的她化为小狐狸重重地落在他的乱发上,如小的时候般怨念地蹂躏着他。
而他只笑笑,不予理会,仍坐在那打坐。
她玩闹了许久,也笑了,这样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第二章以月为名(壹)
修炼之途是没有时间观念,除或那些寿元将近的老怪。刚踏上这条不归路的修士,永远不会知道,前路早已注定了结局,之所以存在希望,只是因为不曾预见,又因为绝望总习惯和希望一起出现,所以看不见的未来,在期望中永远是美好。
好几次,他都会莫名其妙看着她,然后又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再在叹气中陷入打坐。
她有时候也会想,为何他总说:“错了吗?或许你终还是会走上这条路的。”
似乎她的身上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存在,可他不说,那她便不问了,因为每次都会被他揉乱了发型,即使他笑得再好看也不行。
数百年的时间在她悲惨的修炼中又度过了,不知道是否她真不合适修炼,还是她太笨没有修炼的资质,别的妖兽千年之内早已冲破这世间的枷锁,要么飞升到仙界,要么在天劫中消散于这片天地。而修炼五百多年的她,方才化形成功,如今又过去了五百年,为何还是看不透这方世界?愤怒的她就这样盯着似乎无所不能的他,一站就是十年又一百二十四天多好几刻钟,具体的时间她懒得算,更不会告诉别人她不懂算术,好比一年该是多少天什么,她都是靠问自己的小弟们才知道的。
反正,她就这样站着,原本的怒气在时间的冲刷下早已不见了,只想好好看看犹在那打坐的他,仿佛此刻的他好远,好远。
心不知为何又开始了悲伤,梦中的他,原来一直都在那里打坐的。
她不愿醒来,只要这样静静地看着就好。
不知何时,她被他独有的亲昵叫醒,然后愤怒的她又忘了伤感,因为他醒了,所以快乐的时光又回来了。因为她知道她的梦还在继续,因为她知道梦醒后,他便不在了,所以她放肆地向他撒娇。
经常被他遗忘的她,在孤独的时候收服了很多小弟,因为那一年他给了她一枚戒指,所以如今她手里多了好多戒指。当时他说:“这戒指原名百兽环,给了你,便唤作浮月,以月为名,估计你会喜欢的。”
对浮月爱不释手的她,抓了好多,好多的妖兽,可被她看入眼的却只有几只。一只是有着上古奇兽的血脉的后裔,名为衋的鸟形灵兽,它白rì为黑,夜时为白,这点她很喜欢,所以浮月吐出了一枚戒指,成了它的鸟窝。一只是有几分玄武血脉的玄sè小龟,浮月又吐出一枚戒指,化为了龟窝。一只是可爱的白兔,被欢喜的她赐名月兔,无奈的浮月只得再吐出一枚戒指,成了那兔的安乐窝。或许是因为她喜欢它们几个的缘故,所以之后收服的都是这类的奇兽,只是后来玩累了,便将这些多余的戒指交由那些老油条打理,以至于后来者的生活很苦,很苦。
当然了,浮月中还存在一些即使是她也不敢招惹的存在,不过在他看了一眼后,便老实了不少,可对她依旧不理不问,随她折腾这名为浮月的戒指。多年以后的她时常会想念这些老油条,可惜那时它们都不在了。所以梦中的她,看着这群桀骜不驯的老油条分外的亲切。
转眼千年过去了,她如愿度过了天劫,飞升到了仙界。而他只是挥手一撕,随后便跟了过来,那代表上苍之怒的劫云更是在他一眼望去时悄然消散。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此修为的他,为何要下界,是为了陪她么?即使梦外的她,也一直看不懂这个被众多仙界尊称为人仙的邋遢道人,正如他略有深意地看着沉思的她,最后发型被毁的她,又愤怒了。
仙界原来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美好,诸多的仙地洞府,不知何时成为了废墟,一些还算完好的古老石碑,上面碎裂的断纹,似在述说着什么,只是原本青苔的颜sè被暗红取代。
听他说:“很久很久以前,比上古更久远的年代,仙界便毀了。这些是后来才修建,可终还抵不住世间的贪念,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失手放出了什么,就像我永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过去的旧人?我还依希记得他们,可他们怕再也不会记得我了。或许,他们只想解脱,可我又如何下得了手?或许避而不见才是最好的结果。月儿,你说,我错了吗?”
而她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一如多年前的她。
“错了吗?”最后她轻笑了两声,“或许吧。”
第三章以月为名(贰)
那一年,她在这荒凉的仙界,以月为名,创建了月宫,更在仙界的栖月山上修建了一个庞大且华美的宫殿群落,主殿便是她和他居住的月宫,一处外表华丽到极致的宫殿,而内部又再分里外,外部美轮美奂,而里面则只有两个坐蒲,一个他从创建月宫之初便霸占了,而另一个常年空着,外务繁忙的她早已将月宫当成了家,只得闲时便望看他发呆,之后,又陷入新的麻烦。
她创建月宫之初只是为了好玩,而现在则是责任,只是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会容忍那些孤魂野鬼的存在,在她的记忆中,无所不能的他似很忌惮这些,总是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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