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智者与猪（1/2）

() 林庚愣了愣。

他发现，附近还站有好多少年少女，而且很多人都露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你不识字？”林庚忍不住问。

那小姑娘有些赧然：“懂得一些的。但是……石壁上面的字，认不全。”

林庚微微点头，暗暗思索是否应该教小姑娘读那石壁上面的功法口诀，想着得失利弊。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朗朗念诵声传来：“修真之始，在乎筑基，筑基之始，在乎养身，养身之始，在乎理气。气通则血活，气壮则血旺，气正则神安……”

那年轻男子看起来有十七八岁，此时转过头，朝众人微微一笑：“各位师弟师妹，看起来有不少人被这功法口诀给难住了。我赵天华自幼熟读百经，石壁上的文字正好全认得，不如就让我念给大家听，如何？”

众人是又惊又喜，但那赵天华身边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轻轻拉着赵天华的衣脚，道：“赵师兄，你这样子不好。”

众人怒目而视。

赵天华微微皱眉：“有什么不好？”

那青衣少年道：“刚才马仙长马前辈说了，我们八十七个人当中，最多只有四十九个人能成为真正的外门弟子，其它三十八个人只能成为外事弟子。也就是说，越多人学会功法口诀，跟我们争夺外门弟子位置的人就越多，我们成功通过考核的机会就越小。而如果能学会功法口诀的人很少，没有多少人跟我们竞争，那我们能成为真正外门弟子的机会就越大……”

众人sè变。

赵天华哼了一声：“别说了，孙师弟，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就算有什么竞争，也应该只是光明正大的良xìng竞争，可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故意卡着不让别人学会石壁上的功法口诀。若做了那等小人行径，rì后如何面对师长，如何面对诸位师兄弟？”

说着，朝众人拱拱手，道：“诸位，大家以后或许能成为外门弟子，或许会成为外事弟子，但不管是外门弟子还是外事弟子，都是我们天玄宗的门人，都是要为宗派做事的。今rì能在这里多学一点东西，rì后就更能尽心为我们天玄宗多做一点事。

“所以，不管能否看懂石壁上的文字，不管以后是否会成为天玄宗的外门弟子，此时都应该学会石壁上的《青元功》功法口诀。如今既然有人认不全上面的字，我赵天华xìng喜助人为乐，现在就当仁不让，为大家多念几遍口诀，又有何妨？”

许多人听得激动起来，感激之情，溢于脸上。

甚至有人大声叫好：“赵师兄说得好，我们支持你。”

但也有不少人皱着眉头，脸sè不悦。

那青衣少年又拉着赵天华的衣角，道：“赵师兄，你这么做，虽然是为了大家好。但如果你将石壁上的功法口诀给念出来，人人都学会了。那些本来就能看懂口诀的人，岂不是怨死你了？

“如果赵师兄你不念口诀，这些人就不能学会功法，我们就少了很多竞争者，其它懂得石壁上口诀的人，能成功通过考核的机会就大上许多。现在赵师兄你这么一念出来，岂不是让识字的人通过考核的机会变小了？这是要把其它人都得罪光了。”

众人脸sè就是一变，有一个灰衣少年大声骂道：“那边那个姓孙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赵天华皱眉瞪了青衣少年一眼，将衣角从他手中抽出来，一拂袖子：“不用说了，我们能来到这里，是缘份。大家都是师兄弟师姐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有功法而不能修炼。

“大家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看到了进入天玄宗的希望，如果只因为识字不多，就在还没开始竞争之前被淘汰，这是何等的残忍？我赵天华又如何忍心？”

很多人都感动了，觉得这个赵师兄真是个大好人。

那青衣少年又拉着赵天华的衣脚道：“可是，赵师兄你看，能读懂石壁上的口诀的人有很多呢，你得罪了他们，恐怕以后的rì子就不好过了……”

话未说话，当下就有人大声道：“以后如果有谁敢跟赵师兄过不去，就先过我们这一关。”

“对，对，就是，赵师兄帮了我们，那就是有恩，谁敢跟赵师兄过不去，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先问问兄弟们的拳头。”

赵天华感激地拱了拱手。

青衣少年却又道：“师兄你如果真要帮他们，那可就是顶着很多人的压力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吗？”

赵天华淡淡道：“能得到诸位师兄弟师姐妹的感激，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那青衣少年道：“区区感激能有什么用啊？最多只是说几句感谢的话，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木元jīng珠’拿来修炼。就算是在村里，向开私塾的老秀才们学习读书识字，还要交学费呢，多的三两贯，便宜的也要七八百文钱。

“赵师兄你在这里念着功法口诀，相当于教他们学仙法了，还是顶着那么多人的压力教，结果却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太亏了。如果是我啊，干脆就不教，就算要教，也得收点好处才行。

“比如说……每个人收两棵砍好的青虬树，而且还要将那青虬树砍成一截一截的，那就差不多了。”

赵天华脸sè一沉：“孙师弟，你不要说了。”

但那青衣少年却继续道：“赵师兄，难道我说错了吗？跟功法口诀比起来，两棵青虬树算得了什么呀。当然，赵师兄大仁大义，不忍心收太多好处。就每个人收一棵砍好青虬树就好了。也免得有人说他们得了赵师兄的帮助却不思报答，只想白白占便宜得好处。”

众人听着，有些人的神sè就变得古怪了。

林庚暗想：“真是最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这个姓孙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天华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