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弹指三年（2/2）

古苦苦着脸说“师尊，我不识字啊。”

苦道人笑了笑说道“认字，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且随为师来。”

“哦。”古苦急忙跟上苦道人，向山顶上的一间挂着练功房匾额的茅屋走去。

半个时辰后。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突兀的响起。

正在眯眼睡觉的黑豹一下跳了起来，jǐng觉的朝四周扫视，可是没有发现什么敌人的踪迹。黑豹歪歪头，疑惑不解的重新趴下。

“啊！”又是一声惨叫。刚刚闭上眼的黑豹蹭的跳了起来，循着声音追去。

黑豹来到茅屋前，小心地用爪子推开大门，探头望去。

茅屋中，古苦被高高吊起，苦道人正拿着一根粗如儿臂的荆棘大棒使劲的抽打着古苦，古苦的身体在半空中晃晃悠悠，不时地发出一声惨叫。

“师尊！不是说修炼的吗？”古苦眼中含着热泪，惨兮兮的问道。

“是修炼啊。渡厄金身是炼体功法，所以在修炼的时候，初期是一定要借助外力鞭笞自己，增加身体强度的啊。”苦道人回答得很认真。

“那什么时候才是结束呢？”古苦小心翼翼的问道。

“唔。。”苦道人想了一下，缓缓说道“当为师拿三根这样的棒子打在你身上，你自身防御能把它们崩断且毫发无伤的时候，你就不用再被打了。”

“啊？”古苦傻眼了。

“徒儿，为师是为你好，你要知道，吃得苦中苦。。”苦道人苦口婆心的说。

“我知道，方位人上人嘛！”古苦没好气的接口说道，然后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闭上眼，哀声说“师尊，来吧！”

“徒儿有此觉悟，为师很是欣慰啊。”苦道人笑呵呵的摸摸胡子，手下却毫不留情的就是一棒子敲了下去。

惨叫持续了一个时辰后，苦道人扛着昏过去的古苦走到旁边的屋子中，把他扔进一口早已准备好的大缸里，缸中被黑sè的浓稠液体充满，古苦刚刚进入液体，身上青紫交加的伤痕就开始缓缓消去。

等到黑sè液体完全变成透明，苦道人叫醒早已醒来，假装昏迷的古苦，带到一片宽阔的空地上，让他穿上厚重的铁衣，背着一块百余斤的大石头，绕着空地不停地奔跑。

跑到什么时候呢？一直就跑到再次晕倒就好了。

等古苦每一分体力都被压榨干净，力竭晕倒后，苦道人再次把他扔进大缸里，让他接受草药的浸泡。

晚上，是相对轻松的，苦道人会跟古苦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有时候则跟黑豹玩闹一番，或者自己去藏书阁看看书，这也是古苦每天最期待的时刻。然后在每天的最后一个时辰，用打坐代替睡眠，来恢复jīng力。

就这样，古苦开始了属于他的修炼。

rì子一天天过去，第二年，古苦崩断一根荆棘棒，毫发无伤。苦道人便传了古苦一套专门强健体魄的百兽拳，让他每rì在修炼后打上一个时辰。

第三年chūn末，古苦崩断三根大棒，从此不用再遭受皮肉之苦，但是其他的东西依旧要必须完成，此时，他已经能穿上一千三百斤的铁衣，背上七百斤的石头，连续高强度的运动三个时辰，才会力竭晕倒。

也就在这一年的秋末，苦道人决定让古苦下山，重入红尘。

古苦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进入了这三年第一次的真正睡眠。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苦道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小心翼翼地给古苦披上一件外套，生怕惊醒他。

其实以古苦如今的体魄，就是在大雪天睡觉，依旧不会有事，可是苦道人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苦道人在古苦身边盘膝坐下，看着他即使睡着也在手中紧握的酒葫芦，小声叹道“为师的本事你没学到多少，倒是这喝酒的本事，学了个十成。”

三年中，古苦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一点点熟悉接受，最后也成了一个每rì无酒不欢的酒鬼。

黑豹悄然出现，半蹲在苦道人身边，仔细的看着睡着的古苦，小心地舔了舔他的脸。

“好痒。。”古苦呢喃着，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推开黑豹的大脑袋。

“老伙计，咱两有了一个好徒弟呢。后继有人啊。”苦道人抚摸着黑豹柔滑的背部，想起这三年古苦修炼时的场景，笑着说。

黑豹低吼一声，似是赞同。

黯淡的星光下，二人一豹的影子渐渐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一刻，仿佛就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