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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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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偷到手一百万,这样的小偷并不常见。

不对不对,乌山连连摆手,是十年,十年才弄到一百万。

谦虚是美德,我指出。

乌山苦笑,你忘了,中间我还坐了七年牢呢。

小偷是份不起眼的行当,人所不齿,之所以对乌山有印象,是因为他很特别。乌山是从rì本来的,目前在天津rì租界开车,专门接送那些从事sè情行业的本国女人。乌山形容入室盗窃是“很sè情”的行为。

“一方面怕被抓到,另一方面又是陌生人的房间,所以总是很兴奋,”乌山感慨地说,“尤其是进入那种年轻女人的房间,只见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细闻还能闻到女人特有的香味,并且从摆放的相片上看出,长得还不赖——”乌山拍着大腿,“那种时候呀,胯下硬起来是常有的事。偷完财物,一定要顺手捎走几件内衣、一张相片什么的,晚上就去高级会所找女人。那样的夜晚,会得到特别快感,能记住一辈子的那种哟!”

乌山的眼角起了皱,这个人笑起来很sè,可是笑容平复过后,眼睛里剩下来的落寞,又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的头发已经斑白,显然是个有阅历的人。“会所里的女人,虽说衣着很暴露,个个都挺年轻,往往都是在深夜接送她们,照例开开玩笑说说粗话什么的,可也不过到此为止,似乎再也不会动心了。可能是自己老了吧!”

乌山很特别,因为他很小心。我再也没见过比他更小心谨慎的小偷了。据他说,他入室盗窃事先要踩点,踩不准的,钱财再怎么多也要果断放弃;决不低估左邻右舍们管闲事的能力,所以尽量选择地处偏僻的老式独栋房屋;只开锁口平直的美和牌门锁,决不碰没有把握的新式竖闩锁,并且就算是美和牌,遇到十秒钟内打不开的情况,也要放弃;进入房屋后,不管钱多钱少,三分钟内必须结束;在外把风的搭档,必须还要是个好司机,选择逃跑路径时,懂得交通灯的运行规律。

他说的很多东西,我并不是太懂。这样谨慎的人,居然也能栽在jǐng察手里?

乌山摇摇头,打了个寒战,面有惧sè:不是jǐng察,是黑社会。

乌山这样在全rì本数一数二的惯偷,遭到通辑是可以想像的,因为坐过牢,有案可查。他的相片贴在每一家银行和邮局的柜台内侧。

“那个倒不算什么,偷到存折,自己不能取,大不了雇个流浪汉,让他去把钱取出来,事后分他一部分就是了。遇上jǐng察还容易对付,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挨顿打,再坐几年牢。在牢里,反而可以见见老朋友,切磋一下技能,提高提高本领。惹上黑社会,在rì本可就呆不住了。”

我表示怀疑,黑社会真有那么厉害吗?

“偷过一个诱骗少女卖chūn组织的房间,墙上画有黑社会的巨大标志。”乌山摇摇头,“那不是真正的黑社会。像那样夸张的把组织标志画出来,只不过为了吓吓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

我点点头,这话听上去有道理。

“真正的黑社会,才不会那样虚张声势吓唬人呢,他们一出手就动真格的。”乌山说,“正因为没有什么过于明显的标志,所以我才一个不小心,偷了黑社会的仓库,从此惹祸上身了。”

一发现偷到手的财物属于黑社会,乌山立即逃跑,他的同伙却起了贪心,想把赃物变了现再走。结果同伙很快就被抓住,一分钟不到就招出了乌山,两人双双被抓回仓库。因为同伙的贪心大,所以先受刑罚。他们折磨人的手段很残忍,先剁两手,再一刀一刀的割脸,“惨叫声能把房顶掀起来。”

“恐怕你想像不出那种刑罚的可怕,”乌山伸出右手,摘下手套,我注意到那是一只假手。

“被他们砍的?”

乌山摇头,把手进一步伸到我面前,让我细看。我才发现,假手与断腕连接处并不平整,不像是一刀砍断的。我抬头,疑惑的看过去。

乌山脸sè发白,他苦笑,“你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是不可能想像得出的。”他收回手,用假肢敲了敲自己的牙齿,“是用这个。”

我一阵毛骨悚然。难道,乌山咬断了自己的手?

“他们把我铐在水管上,还好只铐了一只手。”乌山咬牙切齿,“听到隔壁同伙那种惨叫声,神经受到极度惊吓,就是咬掉双手,只要能逃命,我也肯干!”

“你一定吓坏了。”

“简直屁滚尿流。”乌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你从仓库逃出来以后呢?”

“国内是呆不下去了,rì本那么点儿地方,黑龙会组织严密,手伸得比jǐng视厅还长。只好逃出国,飘洋过海的跑到这里来。”

那么说来,乌山说起的黑社会,指的是rì本国内的黑龙会。这里是天津rì租界,国内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冒险家的乐园。像乌山这样背景的人,我知道的也有几个。

“总算是安全了。”我替乌山松了一口气。

乌山的脸却yīn晴不定,下意识的按按一张报纸,哼了一声,“安全?”

“今天听你讲了个jīng彩的故事,”我抬腕看了看表,“认识你很高兴——”

“故事?”乌山翻翻白眼,“你以为我是讲故事吗?”

在租界里混久了,对乌山这种跑江湖混饭吃的人,能做到听一半信一半,就已经很厚道了。我愿意相信他六七分。

乌山把什么东西塞进报纸,然后连同报纸一起塞过来,手在报纸上敲了敲,像是扁扁的金属盒子。

“是什么?”

“从前我吃饭的家伙。”乌山感情深厚的抚摸了一下,好像很舍不得似的,“一套开锁工具,非常好用。”

装,接着装。没准手套里根本就是一只好手;没准这故事根本就是编出来的。又是这老一套,总是这老一套。不过,看在听他讲故事的分上——

“开价多少?”

“一千块。”

“太高了吧?”

“看看货sè嘛——”

门外传来喧哗声,像是有什么贵客来了。老板娘招招手,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抛下客人,一跑小跑着迎出去,顺便抽出随身的小镜子匆匆打扮着。我从报纸下面抽出盒子,心情恶劣地打开,准备看到一些骗人的玩意儿。

出乎我意料之外,盒子很旧,打开后,褪了sè的垫布上,整整齐齐一排开锁工具,jīng钢打造的质地,一看就是好东西。拿起来意想不到的沉,可以看出受到jīng心保养,处于良好的状态。一共七柄,样子稀奇古怪,居然还有一柄挖耳勺,另外一柄也是挖耳勺,只不过有两个勺,其他那些工具,歪七扭八的只能在牙科医生那里看得到。

“这些东西怎么用啊?”

听不到回答,我抬头,发现乌山盯着门口,大张着嘴,一张脸扭曲到变形。顺着乌山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两个剽悍的家伙走进门来,迅速地扫视了一圈,看到乌山和我这边时,好像稍微停顿了一下。

两个人都穿黑sè西装,敞着衣襟,一副准备随时拨枪的样子。两个人同样的面无表情,呆板的活像双胞胎。而他们的长相并不像。两个人的视线好像很冷,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冻结起来。虽然那些女人还在逢场作戏的寒喧,可我好像已经听不到,有种极度安静的印象。所以我才听到嘀嘀嗒嗒的水声,就在附近。一股尿臭飘过来。

乌山双手撑住桌面,浑身战抖着立了起来。他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我忽然记起不久前他说过的那个词:屁滚尿流。

“还认为我是在编故事吗?”乌山看着我,惨笑,那笑容笑到一半就死掉了。他咬咬牙,一脚踢倒座椅,飞奔到窗前,看也不看就跳了出去。

有个女人尖叫起来。我抬手合上自己的下巴,免得也跟着叫出声。

这是大和饭店的五楼。楼下传来一声闷响,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听到乌山喊叫出声。

进门的两个大汉稍微愣了愣,一个守在门边,另一个看看我,不紧不慢地朝窗户走去。我离窗户比较近,三步两步跑过去,按住窗框往下探出半身,只见乌山趴在一辆汽车的顶上,动作微弱的挣扎着,车顶瘪下去一块,车窗玻璃碎了一地。那是一辆大型轿车,车门开着,几个同样身着黑西装的人散立在车前车后,持枪戒备着,其中一把高高举起,向我比划着,看那样子,是打算把我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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