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砂玉尺经(1/2)
() 几位女同学青chūn未老,江湖已老,任我磨破了嘴皮,赌咒发誓,就差拿笔在脸上写下好人二字,也不为所动,更可气的是还有一位马尾同学告诫我,“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让我不禁感慨,现在这世道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了。我看继续纠缠下去,马尾同学可能就要找乘jǐng了,而一位马脸同学倒是跃跃yù试,想和我共进晚餐,奈何我觉得她那张脸拉的太长,吃饭的时候容易磕到桌子,于是作罢,自己一个人哼着小曲去餐车了。
到了餐车找位置坐下,点了一个回锅牛肉,一个番茄炒蛋,再要了一瓶啤酒,准备好好吃顿饭。广告上说人生就像一场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从车窗看出去,天已经黑了,外面广袤的江汉平原只有黑洞洞的一片,不免觉得自己的人生也黑洞洞起来。
肚子饿的时候没时间感慨人生,催了七八回之后,回锅牛肉终于上来了,一尝之下,让人怀疑这牛是做成皮鞋之后才回的锅,用尽浑身的力量撕扯了半天,牛肉岿然不动,我已香汗淋漓。老子都想破口大骂,天下还有比这更难吃的菜吗?等到番茄炒蛋上来了,我一尝,cāo,还真有。
好在啤酒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除了一瓶的售价能在我家巷子里的大排档上买五瓶以外,毫无区别。早知道这样,老子从家里带五瓶上来,自己边喝边嚼皮鞋,效果应该也是一样的。
对面的一张桌上坐着一个汉子,看光景也就三十岁上下,已经喝的面如重枣,正在骂骂咧咧的试图从一盘辣子鸡丁里找鸡。一只手把筷子扒拉的飞快,整体上看就像正在耍大刀的关二爷,找了大约三四分钟,终于认命,把筷子一丢,扯着嗓子质问乘务员:“这哪有鸡?”
我很怕乘务员指指自己说:“我就是。”好在乘务员只是横了他一眼就飘然而过。
汉子无奈的看了看我,摇摇头,表示对铁路部门烹饪能力的极度不认可,我看大家有共同语言,而且我的酒要喝完了,他那里还有两瓶,这破牛肉让他吃两口也无妨,就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坐,汉子也不扭捏,端着盘子就过来了。
一通寒暄,汉子姓陈,号称是做国际贸易的,代理了一家世界五百强产品的华中区销售,此去兰州是要发挥大武汉的九省通衢作用,立足华中,辐shè西北。<。ienG。>
陈总极热情,不停的劝酒,时不时的讲点荤段子活跃气氛,而且酒量极大,脸sè从红到白,白而复红,红又转白,周而复始,任脸sè风云变幻,神智巍然不动。看他的酒路子,让人疑心这不是位江湖大佬就是局级干部。
两个人边吃边聊,从中国的铁路建设聊到动车出轨,又从动车出轨聊到容祖儿出柜,最后聊到中国房价,我们俩就都没话说了。
原来的啤酒早就喝完了,陈总又拿了一件。其他用餐的乘客已经都回车厢了,只有几个乘务员凑在一起斗地主,餐车的厨师们都泡了方便面在吃。
陈总掏出烟准备点上,一个乘务员试图阻止,陈总给大家都发了一圈烟,也就没人说了,一时间打火机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也点上根黄鹤楼,嗯,家乡的味道。看看时间,离家也就五个小时,不知道怎么就心生了些许怀念,总觉得在这路途上有什么宿命在等待着我。
火车刚过漯河,看时间也不过晚上九点,漫漫长夜,无心睡眠,酒也喝完了,话也快说尽了,这才发现旅途中最难消磨的实在是时间。
两个人呆坐了半天,又都不好意思提议散伙,火车上又不比喧闹的都市,喝完酒还可以按个摩,唱个歌什么的,一时间都觉得有些无趣,陈总倒是有两次yù言又止,看样子是有什么提议,不过还没说出口就被自己否决了。
过了半晌,他突然来了句:“小张,你听说过安利吗?”
我靠,果然是世界五百强。看来不止没有免费的午餐,晚餐也没有,喝了人家的酒,现在要听人家的课了。
好在老子反应快:“当然听过了,那你跟我算半个同行了,我是卖保险的。”
陈总一听,感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能且战且退:“呃,呃,喝多了,头有点疼,我先回去靠一下。”
“您慢走,有时间我去你车厢找你,我们公司有一款保险产品特别适合您。”
“再说吧,我要睡了。”
看着陈总远去的背影,我心中冷笑,都是出来卖的,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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