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父女连心（1/2）

() 王大爷还是死了，看来死亡确实是亘古不变的永恒主题，罗密欧要死，梁山伯也跑不了，帝王将相，贩夫走卒，古今中外所有人都概莫能免，即使号称万寿无疆，千秋万代，文成武德，一统江湖还是要死，所以王大爷死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刘蕊和我依然哭了出来，哭得很伤心。丁胖子被这哀痛的气氛所感染，也陪着干嚎了几声。

录音机里王大爷继续娓娓道来：“蕊蕊，不要伤心，人终归是要死的，但是爸爸会永远爱你。”

演讲就好好演讲，不要动不动就煽情，王大爷这话一出，刘蕊哭得更厉害了，丁胖子很贴心的把一张餐巾纸塞到刘蕊手上。

“爸爸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蕊蕊，可惜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以后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王大爷誓要将煽情进行到底，“还记得小时候爸爸给你讲的那些故事吗？多想再给蕊蕊讲个睡前故事啊。”

我还在想王大爷不会给女儿录了一盘安徒生童话吧。桌子上坐得也不舒服，就想到窗口去透透气，刚从桌子上跳下来就听见王大爷说：“现在你应该知道那些故事都是真的了。”

我不由一愣，睡觉前不是都应该听些喜羊羊和灰太狼，小蝌蚪找妈妈之类的故事吗？这年头新闻报纸都可能是假的，故事还能有真的？我书店里注明是纪实文学的书，不是黄sè的就是暴力的，王大爷不会这么重口味吧。

丁胖子按捺不住，问刘蕊：“你爸爸跟你讲的什么故事啊？”刘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继续听课。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了解到爸爸所拥有的能力时的惊奇。”王大爷的语调变得欢快起来，“后来你答应帮我保密，一起瞒着妈妈。我们用这种能力找了不少乐子，我的小公主，和你在一起总是很开心。”

王大爷有什么特殊能力，第一次让女儿惊奇，后来就可以和女儿一起寻开心，还要瞒着自己的老婆？我心里有了一个肮脏的念头，尽管我觉得不太可能是这样。不过我看见丁胖子脸上的yín荡，我相信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

录音带里，王大爷又变了一种低沉的语气：“可是这种能力并不能保护我亲爱的小公主免受伤害，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是这个方法实施起来非常复杂，而且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比如你的陈阿姨。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一起守护着一个秘密，只有这个秘密能够治好你的病，为了你，我的小公主，我不惜破坏我曾经做出的承诺。”

我和丁胖子从来没有这么聚jīng会神的听过课，可是认真听讲也不能解答我们心中的疑惑，到底是什么秘密呢？再看刘蕊除了不停的抽泣也没有什么异样，不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或者身受重伤的样子。

课程继续，“我决心不惜一切治好你的病，所以我才会离开家，离开你和妈妈。现在你听到这盘磁带，说明我没有成功。但我希望你能够继续下去，因为我相信所有的生命都有权利顽强的活下去。”很长的一段沉默，王大爷应该是在感慨人生。

“当然在找寻真相的过程中，你会遇到很多艰险，而爸爸已不再你的身边，我只能为你准备一些藏身的地方，地址和钥匙我出门的时候已经交给了你，相信你现在已经背熟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秘密就在一个金字塔里。首先你一定要拿到那个金字塔，这是秘密的关键。”

“这个秘密我一时半会也没法给你说清楚，我只能说这个秘密已经大到超出了你的想象，你需要做的是把这个金字塔带去一些特定的地点，这样就能一步步的揭示秘密，可惜现在这些具体的地方我也没有全部掌握。只能靠你自己慢慢去发现，不要放弃努力，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爸爸也有一些朋友，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帮助，而且爸爸不管去了哪里，一定也会默默的指引着你。”

后面还有一大段的抒情，从刘蕊出生时王大爷的幸福感，一直讲到幻想中刘蕊出嫁时王大爷的依依不舍。我听得替王大爷焦急万分，明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还不捡要紧的说。好像电影里中弹的人，不趁着有口气交代一下遗产分配，存折密码，却非要哆哆嗦嗦的交最后一次党费。

过了一会，王大爷最后一次说了“我爱你”，戛然气绝，不再吭声了。

我们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王大爷说的都是rì常用的中文，没有文言文，更没有思密达，纳尼，可我们还是听得不太懂，没办法老师说的听不懂，我们只好求教于听懂了的好学生。

丁胖子小心翼翼的问刘蕊：“你有病啊？”

还好刘蕊没有回他一句：“你有药啊。”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盘起了披在肩膀上的长发，我转到后面，就看到后脑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刘蕊的声音总是那么轻柔，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我小时候查出来有脑瘤，做了手术取出来了，可是前年又复发了，已经压迫到视神经，所以现在看不见了。”

丁胖子听说刘蕊真有病，表现的很是焦急，关切的问：“有救吗？”

我瞪了丁胖子一眼，心里暗骂：“会说话吗？”刘蕊倒是毫不介怀，微笑着摇了摇头。

丁胖子感叹红颜薄命，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样的绝症。”

我实在忍不住了，踹了丁胖子一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丁胖子没坐稳，被我一脚踹到了地上，这家伙当即大怒，脱口而出：“你是瞎子啊，没看见我正安慰妹妹呢？”

无语了，彻底无语了，这胖子连我家养的那只八哥都不如，就他妈的不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