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虽有憾，但无悔（1/2）

() 那张脸，从画轴中飘然而出，满带着关切与怜爱，柔和地看着牧野。

“娘……”牧野声音哽咽，喉咙发硬，再也说不出话来。

牧绛涤看着他，似乎为他的鲁莽有些恼怒，又在担忧着他的伤势，千言万语，竟然也不知从和说起。

“野儿，伤得严重吗？”良久，她才轻轻地道。

“娘，我没事。”泪水不断涌出眼眶，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想擦掉，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无法抬起。

“以后要小心些，娘再以无法帮你了……”

“嗯，孩儿知道了，孩儿以后再以不会这么鲁莽了。娘，不要再离开我……”牧野哽咽着说。

他知道是徒劳，他很清楚，眼前这张熟悉而且亲切的脸，只是一丝识念而已。母亲已经走了，他亲手将她葬下，在那座他出生并且长大的岛上，在鲜花丛中，寂然长眠！

“孩子，别哭。这世上，谁也不能永远在谁身边。还记得娘和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牧野仿佛又回到孩提时代，在昏黄的油灯下，在清晨的曙光中，在训练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迎着母亲那带着心疼却又异常坚定的眼神，听着她温和地告诫。

“娘，孩儿都记得。”牧野喃喃地说。

牧绛涤轻轻点头，似乎很是欣慰。

“孩子，娘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能快乐就好。如果修道之路走得辛苦，那就回到岛上去吧……”

牧野听了，倔强地摇头道：“不，我不能回去，我还有好多事都没有做。”

牧绛涤苦笑，道：“你这执拗的xìng格，也不知道是来自我，还是来自你父亲。”

牧野听到父亲这两个字，心中有些触动，闭口不言。

牧绛涤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沉默许久，才接着道：“孩子，你以后见了他，帮我转告一句话。就说我牧绛涤此生，虽有憾，但无悔……”

牧野迎着母亲期待的眼神，想说点什么，最终只轻轻点了点头。

一阵风过，画轴微动。牧绛涤的影子也渐渐变得淡然起来。

她看看天空，又环顾四野，最后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有着无限留恋。

“孩子，娘要彻底离开你了。不要伤悲，生命最终都会进入轮回……”

话未说完，她美丽的容颜变开始消散，四周绚烂的瘴雾轻轻涤荡，像是为她做最后的告别。

而牧野什么也没有看到。

泪水滂沱，淹没一切！

水墨江山画轴轻轻飘落，温柔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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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离小岛不远的空中，天机宗弟子苏华三人正谨慎地朝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