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男寡女（1/2）

() 灯台上，灯罩中的灯芯正在灯盏里的桐油中静静燃烧。时而传来的“噼啪”声，那是飞蛾扑火。摇曳着火苗，晃动着房间内所有的影子，忽长忽短，忽明忽灭。

四方桌前人对坐，相视无言默不语。

心中各有千千结，不知如何明与达。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换了衣衫，本来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的孙苗苗，看着对面那略带稚嫩，初显坚毅的少年。白rì里听到的故事又在脑海回荡，特别是母子相依相偎那一幕，初次听到时就把她感动得流了不少眼泪，自己就想什么时候能见见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却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孙苗苗以手捂头，这都是什么事啊。心里纠结万分，神sè复杂，她想骂，开不了口；她想打，又下不了手。

无言坐得笔直，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向孙苗苗，眼神躲躲闪闪。看见这房间被布置得很是jīng致，三代弟子住的地方与之相去甚远。他虽然不是很懂，但也能看得出来这里每一样物品都显示出了主人的心思。微微诧异，抬头看了眼前少女一眼。见她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长长的眼睫毛不停的眨啊眨的，时而愤怒，时而怜悯，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意味。

“小姐，药来了。”小梅拿着一瓶伤药跑了进来，打破了现场安静的气氛。

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双双慌忙闪开。

“小梅，药给我，你先去睡吧，你又不懂敷药。”孙苗苗上前把药瓶和纱布抓在手里，以掩饰自己刚才心中的慌乱。

“小姐，我怎么不。。。”小梅不解，虽然她不是战者，但平rì里小姐练功什么地方受伤了都是她帮忙的，可以说是非常熟练，怎会突然不懂了。

孙苗苗眼睛一瞪，不等小梅说完就打断，“叫你去睡你就去睡，难道你还不困吗。”其实她心里是什么心思，为什么要支开小梅就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也许仅仅是不想让人看到她失态的样子吧。

“阿~~”小梅用手拍了拍嘴，打了个呵欠，眨眨眼道：“别说，还真有些困了。小姐，你真的不要我伺候了吗？”

“你先去睡吧，把们关上。”想了想，瞟了无言一眼，“以后把院门也关上，指不定哪天又有什么人闯进来了。还有，今天的事情不准对任何人说，包括我爷爷，知道了吗？”这里本来就是女弟子住的地方，除了无言这个冒失鬼，那个男弟子敢进来，那是要受门规处置的。

孙苗苗那一眼已是初显风情，长大后不知道又要迷死多少万千少男，不过无言此刻却不露丝毫呆滞之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辩解是苍白的，不用想也知道没人会相信。想不到自己今天无意中就成了传说中的偷窥者了，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刚才的画面，话说还真是。。。

“我知道的，小姐。我谁都不说，打死都不说总可以了吧。我先去睡了。阿~”小梅年纪也还小，睡意自然要大一些，今天要不是小姐练功得晚，按往rì，她早已在梦中了。

小梅出去时把门带上了，孙苗苗还不放心似的上前把门栓也别上，这才转过身来，重新坐在桌旁。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孙苗苗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无言这次真是无言了，用手指着自己的手臂，眼睛会说话似的看着孙苗苗，“大姐啊，虽说我伤口不深，血没流了。但你既然把药拿来了，拽在手里是个什么情况啊？”

孙苗苗一伸手，把药瓶在他面前用力一放，显示出了心里依然不平静。

无言苦笑，把袖子一层层往上挽起来，碰到伤口时，忍不住咧了咧嘴。无言皱着眉看着手臂，伤口长约三分，不深，只是两旁的皮肤有些翻卷，整个胳膊都是凝固的血液，本来应该先清洗一翻才是最好的。但是看了看对面的孙苗苗一眼，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等回去再洗。

无言拿着药瓶，拔出塞子，把手臂侧向对光的一面，这样能够看得清楚一些。然后瓶口对着伤口上面，手指轻弹，把药粉均匀的洒在上面，放下药瓶，再拿起纱布，一头咬在嘴里，一手缠了几圈后，打了个结，嘴手用力一拉，最后把袖子放了下来。整个动作流畅熟练，显然是经过锻炼。这也不奇怪，村里除了农耕之外，还要打猎，时而有人受伤，无言除了帮家里干些活，就喜欢学习看书等等，希望自己能够对村里有所贡献。

把瓶塞塞好，递给孙苗苗，无言比划了一个谢谢的动作。就这一会功夫，他就感到药力已经渗入伤口中，带来丝丝暖意，冰冷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这药定不普通。诧异的看了看那药瓶，再看了看孙苗苗。

孙苗苗一直默默的看着无言一个人上药包扎，她本想帮忙，但是看到无言自己就熟练的完成了一切，就放弃了。虽不知道无言为什么会，但是看到他一直都没有哼出声还是心有佩服。她修炼的是水系功法，又是含怒出手，自然知道剑身上自然带上了寒气，虽然自己的修为不高，不过无言现在是一个普通人，手臂一定会有冰冷的疼痛，但除了最开始的一声闷哼外，无言一直都没有叫出过声。

“你是不是叫无言？”孙苗苗冷冷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