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折翼天使（1/2）

() yù睿赶到了秦梦雅所在的医院。他在手术室远处的一个诊室外坐着，他远远地看到手术室外除了一个值守的jǐng察外，再没有其他什么人在守候手术室内的秦梦雅推出手术室的时刻。

yù睿心内涌起一股悲凉，也有一股悔意在心底悠然而生；车祸之时，跟在秦梦雅和郝凡身后的yù睿心里所想的就是想要救下秦梦雅；虽然这已经违背了他的职业cāo守，可当时他也下了决心。而此时的悔意是车祸毕竟让秦梦雅几乎殒命而灵魂飞升，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里必须有这个天使化身的秦梦雅存在。他已经爱上她了，不可救药的爱上她了。

窗外的天已经黑下来了，还是没有人来守候秦梦雅除了那个jǐng察。yù睿觉得自己心此刻在滴血，他很想冲到手术室门口去守候着她退出手术室；但是那个jǐng察的存在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能出现在手术室的门口。

yù睿一直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手术室上那盏亮起的指示灯，不断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们不时有人停下脚步看看他，尤其是那些医生和护士必定停下来看看；他们都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又没说什么就走了，因为此刻yù睿受伤的雪茄已经熄灭了，甚至闻不到一丝烟草的气味。

时间流逝的声音在此刻就如同不停从伤口滴落的鲜血——滴答，滴答。不知不觉的四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上的指示灯熄了，yù睿起身了，他身体没有移动，但是他的心已经飞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嘎吱！”手术室的门推开了，推车出来了。yù睿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因为推车上吊着血浆和其他点滴的胶袋。他远远地跟在推车后面，直到秦梦雅被推进一间加护病房；他在远处看着那个加护病房的门，他想进去但是不知道进去后如何跟那些护士们解释。

病房的门打开了，几个护士走了出来。yù睿赶快转身循着原路慢慢的走着，他听到背后传来几个护士的谈话声。

“嗨，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这女的是郝家的儿媳妇？郝家的那个儿子当时就撞死了，她却好好的活着。刚才出手术室的时候，有通知说到现在郝家都没来给钱。我估计啊，肯定是郝家觉得是这个女的害死他们的儿子，不管这个女的了。这下我们医院惨了，jǐng察送来的病人，又不能不救，可手术钱和以后的治疗费找谁要啊？”一个护士八卦了一堆。

“就是，就是！忙了四个多小时，医院还赚不到钱！”又一个护士接嘴说到。

“谁说不是嘛！郝家的人也太那个了！”另外一个护士也接嘴说了一句。

yù睿在前面走着，心里暗想：“尼玛，一群碎嘴子婆娘！”他随即加快步伐走到医院的收费室打听秦梦雅的医疗费用，对方收付费将近十万，后续治疗费会更多，但是缴费需要知道病人的手牌号码。

“你们还收不收钱了？一会儿在说没人来交钱，来给钱又不要！你到底是收还是不收？现在不收，以后就别喊没人给钱。”yù睿没好气的说，觉得这医院的会计忒TMcāoxìng了。

“那请你等一下！是六点左右送来的那个叫秦梦雅的病人吧？”会计被yù睿的一番话吓住了，刚才她也接到通知说秦梦雅手术费到现在还没人交，管财务方面的值班副院长也着急。

“对，你查一下，估计后续还需要多少钱？你给我说一个大概的数目！”yù睿见对方配合，语气也温和许多的问道。

“您稍等！”会计说了一下，然后敲打着键盘，过了大概五分钟，她说：“手术费九万八千五百六十四，后续疗养什么的；我查了一下之前类似的病人的费用，估计还需要将近四十万的样子。”

“哦！我卡上不够，我明天带现金来可以吗？”yù睿对会计说，他心里却在想：“尼玛，这医院在抢钱啊！五十万，我得杀几个人了，唉，还是活人的命值钱！”

“那请你明天尽快来交钱，否则用药方面会影响病人的治疗的！”会计说。这会计在骗yù睿，jǐng察送来的病人，何况还是命案车祸的病人，没人来交钱医院也得先医治，直到法院判决后裁定责任后，由双方按责分担。

“好！我会尽快把钱送来的！”yù睿说完就走了，他知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万一遇上jǐng察见他想给钱，到时候不知道怎么解释。

yù睿回到家中，进到厕所。他拿开马桶上面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两大胶袋钱；随后他又走进卧室，打开衣橱里面的一个暗格又拿出四大胶袋钱。

“六十万，我存了一段时间了！希望经后生意好一点。这年头杀人都不好赚钱了，半年接单生意，结果还要倒赔几十万。什么世道啊！”yù睿口中念叨着，心里又在想：“如果能让我拥有秦梦雅，变穷鬼我也认了！”

“叮咚，叮咚！”他笔记本电脑的电子邮件的提示音又响了，他拿起电脑坐到了床上。他点开邮件，邮件是他经纪人传来的。他拿出圣经分离出信息：雇主因车祸死亡，任务取消！

yù睿松了一口气，他本还在盘算着如何应付经纪人。现在经纪人发来邮件说任务取消，正合他心意。

“叮咚，叮咚”邮件提示音又响起，他点开邮件，一封陌生人寄来的邮件，没有任何内容，只有撒旦的LOGO。他知道是撒旦又给自己派任务了，他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那卡卡片，一阵绿莹莹的光芒闪过，随即消失。一个美丽的小女孩的样貌出现在卡片中。

“这~~~”yù睿似乎都撒旦的这个任务有点为难，他还从来没有杀过小孩；因为他给经纪人说了，自己的手不沾小孩子的血。但是撒旦的任务开出的是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要么完成任务要么去地狱。

yù睿把卡片扔回书桌，拿出火机点燃雪茄，然后把六胶袋的钱放在一起在床头做成一个枕头模样，他躺下把头放在钱上面，嘴里含着雪茄睡了过去。

“呸，呸，呸~~~啊，呸~~~”yù睿从床上弹了起来，右手把雪茄从嘴里拿开，左手掌在嘴里掏了几下，然后又是“呸，呸，呸~~~”的几声。

“尼玛啊！一嘴的烟灰！”yù睿呸完以后开始骂街。他把雪茄放在了床头柜上，起身走到洗手间去漱口，洗脸。然后走回卧室换掉昨晚睡觉都没脱的衣服，换了一身衣服后；他又把六袋钱装进一个装过衣服的带子里以后转身出门了。

yù睿来到医院的收费的地方，把六袋钱递给了里面的会计之后，他说了一句：“秦梦雅，六十万全部给存上。”

会计接过钱，点数以后开了一张票让yù睿签字；他想了一下写了一个“睿”字，写得很模糊。最后会计给了他一张收据，他拿着收据转身去探望秦梦雅。

yù睿来到秦梦雅的病房前，踌躇了一会儿，推开门进去了。

“先生你是？”一个在病房内检查器械和点滴的护士看到他进来后问道。

“我是秦梦雅的朋友！”yù睿看着病床上的秦梦雅回答道。秦梦雅头上和面颊都裹着纱布只剩下一少部分面庞露在外面，她的面sè依然苍白无血sè；yù睿心内无比的痛惜，他问道：“护士小姐，请问她的情况如何？”

“今rì凌晨她已经渡过危险期了。待会儿主治医生来检查过后，就会转到普通病房了！”护士的回答让yù睿安心不少，他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注视着秦梦雅，低声继续问护士：“请问护士小姐，可有其他人来看过她？”

“没有！你是第一个来探视她的人！”护士回答的口气中也透着替秦梦雅不平的情绪。在护士说完以后，加护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群医务人员走了进来，领头的医生看了看yù睿，更多是看在他手上捏着的雪茄；领头的鼻子抽了抽，没有闻到丝毫烟草的味道，便收回眼神转向病床上的秦梦雅。一群医务人员在秦梦雅的病床边嘀咕了半天，最后领头的医生说了一句：“病人体征平稳，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此刻已经在医务人员检视之时，从椅子上起来让道一边的yù睿说：“医生，请问她转到什么样的病房？”

“就是普通病房啊！她现在只是需要休养了！”领头的医生看了看yù睿后接着又说：“她遇上那样的车祸，受到那样撞击而只是少许的内出血和头部的轻微震荡，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哦！谢谢医生，请问能不能把她转到好一点的病房？”yù睿想让秦梦雅住到好一点的病房。

“恩！VIP病房没有了，科内还有一间高级病房，里面已经住了一个病人！转到那里如何？”领头的医生回答yù睿。

“好吧！谢谢医生！”yù睿觉得这个医生还算好说话，可随即他心内又想：“尼玛，肯听他知道已经有人替秦梦雅交了治疗费，也想替医院多赚一点。”

“好吧！你们现在就把病人送过去！”领头的医生说完转身出了病房，几个跟着他走了，有几个则留下来陪同原本在病房内的护士一起整理病床旁的仪器，然后把秦梦雅推出了加护病房。

yù睿跟在后面一起来到了那个领头医生所说的高级病房，他的脚在踏入病房的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即走到秦梦雅的病床旁看医生和护士安置一旁的医疗仪器，没过多久医生和护士都退出了病房。

yù睿在医生和护士都出了病房后，他眼神瞄向之前让自己一愣的另一个病床。yù睿作为一个杀手，他有一个习惯：在进入到一个陌生环境时都会仔细观察其情形，并迅速判断有没有什么样的人或者事物会给自己造成伤害或致命威胁。他在刚才进入病房的一瞬间，看到靠进门的已经有病人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子；而那个小女孩就是撒旦卡牌正面显现，要求他收取灵魂的小女孩。

yù睿打算走过去仔细看一下，这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双手提着东西走了进来。女人看见yù睿也有点吃惊，随后看到他身旁病床上的秦梦雅似乎明白了；然后走向病床上小女孩，此刻小女孩仍旧在熟睡中。女人把双手提着的东西放在了小女孩病床旁的柜子上。然后拉过椅子坐下，女人注视着病床上的小女孩，过了一会儿眼内泛起泪光。女人低下头，从衣服兜内拿出一张纸巾擦拭自己的眼泪。

“妈妈，别哭！佳儿好好的，一点都不疼！”这时候病床上的小女孩醒了，用靠着她妈妈的左手想去拉自己的妈妈，但小女孩的小手只是微微的挪动了一下，似乎没有力气继续挪动。这时她妈妈赶快抬头，用双手握住小女孩微微挪动了一下的左手，脸上微笑着而眼中依旧盈动着泪光，她说：“乖佳儿，妈妈没有哭！是刚才去给佳儿买水果时，遇上一阵风把沙子吹进了妈妈的眼睛！有我的乖佳儿在这里陪着妈妈，妈妈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哭呢！佳儿来吃妈妈买的你爱吃的猕猴桃。”佳儿妈妈说完之后，起身扶起佳儿，拿起枕头垫在床头上，让佳儿靠在了枕头上，之后拿出猕猴桃剥掉皮慢慢地喂佳儿吃。

yù睿看到这幕场景觉得心里不好受，收回视线看着此刻仍旧昏迷的秦梦雅；他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万一有jǐng察来探视或者秦梦雅其他什么朋友赶到，自己无法解释。他又注视了秦梦雅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了病房。他走到楼梯间，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雪茄，开始在吞云吐雾。

“唉，那个小女孩好可怜啊！才十岁，就是血癌晚期了。真可怜！这么漂亮的小妹妹！”一个女子声音传到yù睿的耳中。

“谁说不是啊！每次巡房的时候，我都特怕看见那个小妹妹，她醒着的时候总是用乖巧的眼神看着你，可想到她的病情，我都快哭了！可她的病房内又只有她一个人，转身离开怕她伤心，可又实在没法看着这样一个小女孩这样的遭遇！”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似乎已经有点哽咽了。

“是啊！我看到她也难受，好在昨天的那个车祸的女病人住了进去，以后看不下去就能转到一旁去照看旁边的女病人一下！唉，老天真是不公平，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遭这种罪呢？”女子的声音再传到yù睿的耳中时，他能感觉到说话的两个人已经走远了；他也判断出她们口中说的小女孩就是秦梦雅病房中被叫“佳儿”的小女孩。他也在内心叹道：“谁TM说不是呢？这老天哪里有公平可言啊！”

“叮咚！”yù睿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一条提示短信；他必须回家收阅邮件。

yù睿回到家中查阅了邮件。邮件是经纪人发来的，分离出来的信息是：秦梦雅的任务继续，截至rì期十月六rì。他看完信息后心内吃惊，随即他猜出谁是雇主了，是郝凡的父母。他心内一阵难受，他开始憎恨郝家的人，心想人怎么能这样歹毒，先是他们的儿子因为一派胡言就找人杀对自己情深意切的妻子；现在郝凡死了，他的父母还不放过秦梦雅。

yù睿心内下了一个决定。

yù睿收拾了一下出门了，他要去给撒旦做义务工去了。他坐车来到之前监视秦梦雅的那家在郝家一旁的咖啡馆里坐下，等着郝家的人出门。没过多久，他看到郝家的大门开出一辆豪华的汽车；yù睿本想离开咖啡馆跟上那辆汽车，但是他发现自己能清楚看到汽车内坐着的人：前面的司机和后座的一对男女，一对男女估计都在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脸贵气。yù睿还不敢判断这两个人是不是郝凡的父母，他必须确定目标；他叫过服务员买单，然后出了咖啡馆。他找到一家网吧，开始在网上查询郝凡的资料。

yù睿在网上的搜索引擎里查到郝凡的最新信息是他车祸身亡的新闻；yù睿点开了新闻，新闻开头是郝凡的大致介绍；他看到了“郝氏集团前CEO”几个字；他马上又在搜索引擎里查询“郝氏集团”四个字，里面出现很多条信息；他连续查阅了多条信息之后，确定了车内的一对男女就是郝凡的父母。

yù睿离开了网吧，他要去医院看一下秦梦雅，然后再去给撒旦做“义务工”。他来到医院秦梦雅和佳儿共住的那间病房外，推门而进；他心内暗惊，马上走向佳儿的病床。这时候佳儿醒着，但是只有佳儿一个人在，她的妈妈不在。

“佳儿，叔叔来看你了！”yù睿走到佳儿的病床旁，口中说道。这时候佳儿正在病床上摆弄着她的洋娃娃，听见有人叫自己，望向站在自己病床边的yù睿；她先是有点疑惑，随后惨败的脸上露出微笑，说：“叔叔好！”然后她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叔叔”。这时秦梦雅病床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个坏女人，她怎么就不死啊？还有人给她付医疗费，怎不就不让她去死？”一个女人狠狠地声音传到yù睿和佳儿的耳中，佳儿脸上闪过一阵难过的表情。yù睿在进屋时就看到秦梦雅的病床边有两个人，正好就是郝凡的父母，所以他才会走向佳儿；他听完把视线从佳儿脸上移开，盯着秦梦雅病床边的两个人；他看到郝凡父母的眼中都充斥一股怨毒的恨意；郝凡的父亲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神情透露了他和刚才说出一番难听的话的郝凡母亲一样的立场。yù睿忍不住了，他稍微放大了一点声量说：

“你们两个几十岁的人了！没看到我这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小孩子吗？你们怎么能这样？”yù睿说话时，眼中露出了他少有的凶狠眼神。郝凡的父母听到yù睿的话后，看了他一眼；他们似乎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应嘴；男的拉着女的就望病房外走，女的被拉走到离病床几步远时，回过头说了一句：“贱女人，你以后不得好死！”

yù睿听到郝凡母亲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想冲上去掐死她。但是他忍住了，在心内冷哼一句：“哼！不得好死的是你们两个老东西！尼玛，老子今天就代表撒旦收了你们！”他等郝凡父母都出了病房后，他起身对佳儿说：“佳儿，叔叔刚才来得急，忘了给乖佳儿带礼物了！所以我决定现在出去给乖佳儿买点礼物！”

“谢谢叔叔！我要一个大熊娃娃！要特别多毛毛的那种，软软的，摸着好舒服，好可爱的那种！”佳儿听到yù睿要给自己买礼物，惨白的脸上露出一股兴奋的表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叔叔这就去！”yù睿说完立刻转身出了病房，他在走廊的尽头的拐角处看到了郝凡父母的身影。他向着他们跑了过去，快要冲到拐角处他停止了跑动，走着转向拐角。拐角之后是大楼的电梯间，此刻郝凡的父母还在等电梯；他们看到出现的yù睿时神情有点尴尬；yù睿则把已经熄灭的雪茄放在嘴上叼着，他心里特不TM待见这两人，他盯着电梯的指示灯，完全漠视郝凡的父母存在。

“叮~~”电梯到了，yù睿昂着头先走进了电梯；郝凡的父母也跟着进了电梯，yù睿身材将近一米八，而郝凡的父母身材不高比yù睿矮了一头。他按了一下电梯面板上面的1楼的按钮，然后以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斜视了郝凡父母一眼；此时郝凡父母也正看着他，但在他的目光投过去的时候，两人赶紧收回去看着电梯的门。

一会儿工夫，电梯在一楼停下了。郝凡的父母先出了电梯，yù睿听到郝凡的父亲口中传出冷冷的一声“哼”，用一种蔑视的语调回应了yù睿的不可一世的举止。yù睿没有回应郝凡父亲的这个举动，也跟着出了电梯。他让郝凡的父母先走出了一段路，然后再在他们身后跟着。

郝凡的父母到了停车场的一辆车旁，里面下来一个司机赶紧拉开后面的车门，让郝凡的父亲坐了进去；司机还想去另外一边给郝凡的母亲开门，可郝凡的母亲已经自己趾高气扬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司机马上进到车的前排，不一会儿汽车缓缓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