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恩将仇报（1/2）

() 虽然龟儿子是熊路通的心中刺，但是有熊尤氏护着，龟儿子还是能平安成长。可是，熊家毕竟是一户贫穷的村民，熊尤氏只能保护龟儿子不受丈夫虐待，而无法随时跟在身边照顾他。在龟儿子年龄尚小时，熊尤氏就让年龄比龟儿子大七岁的女儿照看弟弟，所以龟儿子长大后跟姐姐的感情特别好。

龟儿子从小特别活泼好动，两三岁时就房前屋后到处自己乱跑；再大一点就跟村里其他孩子到村子附近的山坡上或野地里捉蛐蛐，抓蝈蝈；然后就是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龟儿子七岁开始就能够独自上山去割草、砍柴，挖野菜，帮助家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姜氏族长姜封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姜真虎出自原配姜马氏；二儿子姜真豹出自三房小妾姜陈氏。姜真虎时年二十八岁，已经娶妻多年，育有一女；姜真豹十九，尚未娶妻。姜家长年在姜毓园中豢养武师，男人都从小跟着武师习武，所以，他们都身怀不错的武功。

姜真虎经常带着姜真豹上山打猎，他的箭法不错，经常能打一些山鸡、野兔、狐狸、山猪回来。这一天，两人又上山打猎，出门时天气还不错。谁知上山不久，风云突变，一阵瓢泼大雨，山洪瞬间到来。两人走避不及，被洪水冲翻，在激流中很快失去了知觉。两人的身体随波逐流而下，他们的猎狗在波浪中紧紧跟随两人的身体，一路不停狂吠。

姜家坝子中间有一条从北向南流的姜源河，河湾村是姜家坝子最北端的村庄，姜源河在这里围着河湾村绕了一个大圈，然后蜿蜒向南流去，最后流入坝子最南端的姜碧湖。太公村位于姜碧湖的北岸，姜源河从太公村中间穿过，注入姜碧湖。

大雨过后，龟儿子和姐姐正趁发大水在河边捞鱼，忽然听见河中传来越来越近的狗吠声。他们抬头看去，赫然看见一条狗在河中狂吠，狗的附近有两个人在激流中时隐时现。很快，人和狗进入了河湾的廻水处，姜家两兄弟的身体在廻水中缓缓绕圈。这时龟儿子已经八岁，由于经常跟其他村童在河中戏水，所以水xìng很好，姐姐叫他下水把两人拖上来。

姜家两兄弟直挺挺地躺在河岸上，猎狗自己跟着主人上了岸，守在他们身边。姐姐让龟儿子看着两人，自己跑回村里去叫人。村子就在旁边，姐姐很快找来了两个成年男人。他们摸摸姜家兄弟的心口，发现还有心跳。于是先帮他们控水，然后一人一个把两人背到熊家。熊路通和熊尤氏两人都到田地里去排水，不在家中。

姐姐找出两套父亲的衣服，两个男人帮姜家兄弟换上干衣服后，把他们抬到床上。很快村里的郎中到了，他认识这是姜族长的公子，马上让人去太公村通知姜家。郎中问了情况，知道两人遇溺后，喝了很多水。郎中说，这是因为他们在水中很快昏迷过去，不会被呛，所以才能保住xìng命。如果人没昏迷，在水中呼吸时难免把水吸进肺中，引起剧烈的呛嗽，便没法进行正常呼吸，很快就会没命。

河湾村和太公村分别在坝子的南北两端，是坝子中离得最远的两个村庄，距离超过十里路，往返要两个多钟头。在姜家的人到来之前，姜家兄弟经郎中按摩和扎针，先后恢复了知觉。姐姐一看两人醒过来，赶紧热了两碗现成的白粥端过来，问两人要不要吃一点白粥。

姐姐模样长得比妈妈熊尤氏更漂亮。姜真豹刚刚苏醒过来，还没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突然看见一个美人，疑为天人，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到了天堂。他先拧了拧自己的大腿，感到疼痛，知道不是在梦中。他看见美人靠过来关心自己，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摸美人的脸。姐姐被吓得用力甩脱他的手，跑出门外，不敢再进房间里。

没过多久，姜封雄带了十来个人赶过来。他看见两个儿子都没事了，心情轻松了许多。他问清了情况，谢过龟儿子，给熊家留下一些钱作为补偿，便命人抬上儿子回太公村。

回到太公村后，两兄弟的身体没几天就复原了。姜真豹对熊家姐姐念念不忘，恨不得明天就能把美人抱在怀里，所以，缠着爸爸妈妈一定要他们到熊家去为自己提亲。姜封雄知道二儿子想要娶的是熊尤氏的女儿，熊尤氏的丈夫是知道熊尤氏和自己的jiān情的。为儿子去提亲，熊路通一定不会同意，还可能因此激怒熊路通，重新揭开这块已经好了的伤疤，使自己和熊尤氏的丑事暴露在众人面前。

此外，姜封雄心中很清楚，熊家的男孩是自己和熊尤氏的儿子，儿子娶了熊尤氏的女儿，两家的关系就变得不清不楚。再说以后有机会自己还想娶熊尤氏呢，同意儿子的要求，就绝了自己娶熊尤氏的希望。所以，说什么他也不能同意儿子娶熊家女儿。不管二儿子如何闹腾，姜封雄借口门不当户不对，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

姜陈氏是姜封雄最宠爱的小妾，姜真豹从小被娇纵惯了。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他想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这次一看爸爸坚决不同意，心有不甘，便决定来个先斩后奏，先让生米煮成熟饭，到时爸爸不同意也要同意。

于是姜真豹撺掇哥哥和他一起每天到河湾村附近的山上去打猎，希望能够在那里碰上他的美人。姜真虎知道弟弟想干什么，其实，这也正是自己想干的。他对美人同样不能忘怀，只是他已经娶亲，还有了女儿，自己年纪又比熊家姐姐几乎大一倍，没法向父亲开这个口。更不要说弟弟已经先开了口，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跟弟弟去争这个美人。

姜家两兄弟几乎每天都到河湾村附近的山上转悠，一个多月下来连美人的影子也没见着。

这一天，龟儿子和姐姐两人一同上到村后的山上，龟儿子砍柴，姐姐挖野菜，採蘑菇。姜家兄弟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等了一个多月，终于见到美人使姜家兄弟十分兴奋。他们远远跟着这姐弟俩，一直等到姐弟俩分开，越走越远才悄悄向姐姐靠近。

这兄弟俩本是十分有经验的猎人，他们把姐姐当成猎物，蹑手蹑脚地向她靠近。姐姐专心盯着地面寻找蘑菇，直到姜家兄弟距离自己只有几步才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她吓了一跳，看见两兄弟继续向自己靠近，便厉声喝止：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好妹妹，你让哥哥想得好苦啊！哥哥找你找了那么多天才见到你，哥哥求你让哥哥遂了心愿吧！”姜真豹嬉皮笑脸地边说边向姐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