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坟前哭诉(1/2)
() 第二天,我又去了王玲玲的老叔家,我把王百军约了出来,我俩漫步在四海店的大街上,他也向我打听了我家里的情况:“大友哥,你们自从搬到山下,生活的咋样啊?”“一言难尽啊!”我长出了一口气,望着脚下的雪路说道:“刚去农村时,都不知道烧柴咋弄,捡回来的包米茬子是带土的,烧不了叫人家笑话。农活不会干,着急。口粮不够吃,挨饿。不过还好,一路的坎坷,也闯过来了。现在好多了,我们大哥儿三个都能劳动了,都能挣钱了,父亲的病也有了好转。母亲的身体到不怎么好,她老人家可能是在山上住时,就已经积劳成疾了,但是也坚持做家务活。”
我一连气说出了我家庭的情况,紧接着又迫不及待地问起他来:“你二姐就那么容易的轻生了?跳河的决心就那么轻易的下了?我想听听详情啊。”说完,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王百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回忆说:“自从你们搬家走后,我家也在一年后搬走了,搬到了幸福公社后面的养鹿场。我爸在场子里开胶轮拖拉机,养鹿场在诺敏河下游的一个河套里,鹿场的周围被诺敏河环绕着,过了诺敏河穿过大山,不就是这四海店吗?要是有近路,我家离这四海店也就十几里路,比回咱们老家都近。
我家搬到养鹿场后,我们姐几个都很憋屈,,养鹿场一共才十九户人家。没几个小孩,相互还不认识,连个学校也没有。寄封信得去县城,去幸福公社的路不好走。要过一个小河叉子,还都是山路。只有一条去县城的路,来回都是坐我爸的胶轮拖拉机去县城。稍什么东西也是由父亲一人承担。你说你给我二姐写信,一是我家也不在种猪场了,二是寄来的信他们也无法转到养鹿场来。所以我二姐就根本无法收到你的信。在种猪场住时,你的信都让我爸给扣下了。她上哪能知道你寄来的信啊?”说着,听着。我们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街的尽头。我们又往回走,路旁的人家,过往的行人,向我们投来陌生的目光,我们全然不顾。他接着又说:
“二姐也惦记着读书,她总念叨你,‘要是李占友在就好了,能帮助我。’父母一看她读书心切,就把她送到四海店林场中学。住在老叔家,学校没有食堂宿舍,老叔家人口多,住房也紧张,二姐有时去外面找宿住,在加上我老婶也总给二姐脸子看,说二姐什么也不干,就知道看书。
二姐长得好看,班级里有两个林场干部子弟,总给二姐写纸条,放学堵住二姐不让回家,非要二姐陪他们去山里玩,二姐不去,他们就威胁二姐,还往二姐书包里放死老鼠。二姐回去跟老叔说,老叔反倒埋怨二姐自己不正经,才招惹他们的。二姐吓得不敢上学了,老叔一来气就把二姐送回来了。二姐呆在家里又是生气,又是憋屈,她生气老叔冤枉她,她憋屈的是自己眼看要参加高考了,又是特殊时期后的第一次高考,她舍不得自己的书本,当她闲暇时,就拿过书本看上几眼。她在家无事可做,夏天去附近的山里采一些山货,冬天在家帮助母亲做针线活,做针线活时还总发呆,针总好扎手,大姐出嫁的那天,她哭了好久,她不满意大姐嫁的人和人家。”我插了一句,“什么人?什么人家?”
他停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又接着说;“大姐嫁的那个人,外戴个帽子,脖子还是歪的,整天叼着个烟卷,他爸是养鹿场的场长,官儿不大,规矩可不少。大姐夫喝多了说打大姐就打一顿,大姐也不敢说。脸上总有伤,青一块,紫一块的。二姐替大姐上火着急,可是大姐任命,她不埋怨父母,她说父母都是好心,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呀?二姐不服气大姐,她从那以后很少去大姐家。
有一天,二姐无事正在灯下看书,我爸喝的醉醺醺的回家,看二姐在看书,他对二姐说;“都十六,七了,一个姑娘家,不好好的学做针线活,将来嫁人谁要啊?伺候不了人家,还不挨打呀?”二姐气得书一摔出去了,我爸一看,借着酒劲追了出去,上去就是一巴掌,正好打在二姐脸上,当时二姐脸上出现了五个红手指印子,二姐要出走,她想往县城去,被父亲拉扯了回来。进屋后还要打二姐,被母亲拉住了。说句心里话,我爸太**了,不拿我们当儿女。
我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想着,回忆着王玲玲的父亲,一脸麻子,也是歪戴着帽子,走路时仰着脸,把头抬得高高的,我们住在种猪场的几年中,我从未和他说过话。我一是怕他,也有些烦他。不就是会开车吗?牛哄哄个啥?我没瞧起他。
我们又走出了四海店,来到了林子边,我俩也有些累了,我们来到了一棵倒树前,坐了下来,我问他,“你冷吗?”他一笑说,“不冷,你还像以前一样,关心我。”他的一句话使我不仅又想起在一起玩耍时的情景。他身体不好,出门儿玩儿时,他总在我身前身后,看他很会来事儿的样子,又是大友哥长,大友哥短的叫着,我就总是呵护他,对此王玲玲也感谢我好多回呢。
我急想听后来王玲玲的情况,便又问;他用手套拍打着鞋上的雪说;不几天,我爸就用他开的胶轮拖拉机,拉回来一个姓何的罗锅比二姐大两岁,是个大夫,说是医学不错,开始时,二姐不知道是父亲给她介绍的对象。她也没加考虑,桌上桌下伺候那个罗锅,等那个罗锅临走时,和父亲的对话,被二姐听到,二姐整整哭闹了一夜,母亲怕出现意外,跟我爸说,把那个罗锅退了吧,我爸白吃了那个罗锅的两顿饭店。”
“你那是个什么爸!”我气愤的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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