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和鬼子翻译官(1/2)
() 冬天来临之时,我住的宿舍非常冷,所以我就搬到了校长室的里屋,当时,还有一位老师,和我一起住,他就是本学校的rì语老师赵福,据说他是rì本侵略中国时的二等翻译官,后来在rì本投降后,他有立功表现,当时的zhèng fǔ对他宽大处理了。他今年六十多岁,个子不高,一口白牙,秃顶,面sè是白里透红,平时总好两手插兜,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好喝几口,他有一个白兰地小酒瓶,里面只能装二两酒,一到了晚上,他就拿出一包饼干来,坐在炕上,打开酒瓶,就着饼干,一口饼干,一口酒,自己喝的津津有味儿。
晚上,都是我亲自烧炕,我打扫室内卫生,我还给他打洗脚水,洗脸水,他对我也心存感激,有时他也让我陪他喝几口,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在一所空旷的学校里,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我只有一台录音机,还都是英语磁带,实在是无聊得很,我们两个人说着过去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我当听众,他来讲,我来听,听他讲在给rì本人当翻译时的那种生活,他对我讲:“你们可能都在认为我那时很风光,其实我内心有多痛苦,谁也不知道,我家原来有几十晌地,是一个中小型地主,我从小就受到了高等教育,学会了rì语,准备去rì本留学,可是,中rì战争爆发了,我就没有去rì本,在本国想找一个事情做,可是,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哪有什么适合我做的事情啊。我的父母都为我cāo心,他们整天的唉声叹气。”
“后来,我们村的一位保长给我介绍给rì本人当翻译,开始时,我不同意干这门差事,我父母看我身小力薄,就劝我说:‘小福啊,你就答应了吧,你该当你的翻译,但是你的心里想着咱们中国人就行呗,不要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也不去得罪rì本人,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怕啥。’我听了父母的话,也就干上了翻译,开始时,我翻译也有错误的时候,常常遭到rì本人的训斥,我一着急就冒汗,还口吃,小rì本鬼子想不要我当翻译,他们想换掉我,我那时的年纪也小,胆子也小,可是他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讲着讲着,他有一点儿累了,就躺下了,我也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他把电灯关掉后,就闭上了说话的那张嘴,“呼噜,呼噜”地睡了过去。我有时睡不着觉,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不断闪现出赵福老师那年轻时的身影,头戴rì本的小倔头帽,腰间挎着小手枪,在rì本鬼子的身前身后转悠,点头哈腰,“叽哩哇啦”地翻译着,一句翻译不准,就遭受训斥和谩骂。他一个羽翼未丰的少年,懂得什么呀?也够难为他了,不能都拿着抗rì英雄的标准去要求他们,去衡量他们。
我对睡在我身边的这个小老头,有太多太多的谜团,可是,又不能一下子就说完,得慢慢来,想着想着,我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白天里,赵福老师的身影,在学校的各个办公室里出现,他的rì语课越来越少了,剩下的两个高中班马上就送走了,他也就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没有劳保,他也是学校聘请来的,工资和我一样多。他有一个毛病,一天到晚总爱放屁,放屁的声音还很想,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他都放屁,放完屁之后,自己还“嘿嘿”的笑,有几个女老师很是烦他,他也不在意,还总是去那些女老师面前放屁,放完屁就笑,我们都不在乎,只有那些女老师很在乎他的屁,说他放的屁很臭。
赵福老师,有一个漂亮的老婆,今年有五十多岁,来过学校找过他,没有进办公室,就在办公室外面,她来学校是来找他商量什么事情的。当时他正在我们教研组里“嘿嘿”地笑个没完,因为他又来放屁来了,我也跟着笑“嘿嘿,赵老师放的屁不臭啊”“那是,那是,放屁要是臭,那还叫屁,屁本来就不臭,嘿嘿。”他说完这话还笑,我对这样的人有一点儿不理解,他为什么总爱放屁呢?这是一个谜,可是在放屁之前应该躲出去放,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怎么还总是找人多的地方,还有女老师在场,这人不怎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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