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1/2)
() 不知什么原因,从八年前开始,人口稠密的běi jīng竟会空出这一块废墟似的偌大区域。
数十栋不知为何紧密相连的老旧宿舍、破旧毁弃的商业大楼、曾经被大火吞噬过的戏院、永远都在咳嗽的流浪汉,全都像菌状物般滋黏在一块。
这里没有人住,没有人管,就这么在城市北端自成天地,成为各种犯罪的温床。
猎人倒是很喜欢在里头掏金,秘jǐng也偶尔奉葬法到这里演习。或许这块区域就是在这样的默许下形成的口巴?
位于此区域的右邻地带,一栋楔形的八层建筑物。
灰灰旧旧的回廊,**的气息。
地上几瓶沾满灰尘的空酒瓶堆在角落,几张始终无法关好的生绣铁门随风哑哑。
寻着不加掩饰的气味,呵以轻易找到鬼妖的窝。不加掩饰,正显示进驻于此的吸血电是多么骄傲狂妄。
六楼。
大理石桌,一颗被刨空空的头颅,里头摇晃着玫瑰sè映波的血酒。
“又脏又臭,真不是鬼妖住的。”血酒一饮而尽,一个高大的西洋鬼妖抱怨。
“早点回到莫斯科吧,这里的空气实在太糟糕了。”另一个更高大的西洋鬼妖看着电视,不停按着手上的选台器。
这里曾是某个大企业的员工弹子房。
在这个阳光绝对照不到的yīn暗大房间里,除了被铁链绑在撞球桌旁的一个猎人外,所有人都理着光头,穿着昂贵宽大的皮革跟镶嵌金属图腾的靴子。
这五个俄国鬼妖个个高材异常高大,像是从摔角场直接空运过来的怪物。
撞球桌上堆满了一叠叠的人民币。在网络金融转账盛行的今rì,用现钞买卖的感觉还是最充实的,有些人就是摆脱不了这样的迷思。
“我说老大啊,几箱枪跟药粉都交货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啊?”一个坐在地上、玩塔罗牌占I、的鬼妖发着牢sāo。
“我已经跟běi jīng公安协商好了,只要老大不打廿士运会主意,想在这里多住两个礼拜都行。钱在人类社会里,毕竟是最管用的语言。”说话的戴眼镜鬼妖笑笑,看着一个穿着貂皮大衣、却没穿裤子的男人。
没穿裤子的高大男人坐在黑sè沙发上哈麻,眉心中间刺了个扑克牌黑桃。
壮夫。
在前苏维埃共和国时期就是黑手党的重要人物,毁灭掉的猎人军团不计其数,行事风yīn狠毒辣,刑求的技术更是yīn很毒辣到了极点,到了连许多鬼妖都无法认同的地步。
这样的人物,自然也很有yīn狠毒辣的本钱。
此次壮夫来到中国,是特地追杀一个猎人来着,顺便卖卖俄制军火跟毒品,结果才刚踏人běi jīng,没两灭就把该杀的人杀掉了,只好窝在这里继续杀人堆着,换换běi jīng口味的血。
没想到,很快就吸引到一票为数八人的猎人团队。
不是盖的,这批猎人非常的强。短短十五分钟的攻坚,仅仅丧葬法两人,就杀死十六个俄国鬼妖,势如破竹来到壮夫面前。
然后倒下。
猎人的血是不是特别好喝,壮夫并没有兴趣,但他特别有兴趣研究猎人自尊心崩溃的过程。所以剩下的那六个猎人整整被折腾了十一天才死去。只剩下带头的那一人。
“杀了我!”那双手被铁链铐在撞球桌旁的猎人头目,用仅剩的怒气咆哮。
一丝不挂的他,**对着房里一半的鬼妖,另一半的鬼妖则欣赏他痛苦的表情。猎人头目的两只脚掌被铁杖贯穿钉在地板里,被迫张得很开,无法动弹。
两腿已被血染成酱红。寻着痕迹,那酱红是从两腿间断断续续扩散出来,间接渍在地上。
“废话,还用得着你说?不过平常要cāo到世界排名第五十七猎人,好像不大容易?别忍了,喜欢就大声喊出来罢。”壮夫站起,嘴巴吐出一团白气,大剌剌走到撞球桌旁。
猎人头目紧闭双眼,嘴唇发白,全身颤抖。
下半身全裸的壮夫站在猎人背后,拍拍猎人的屁股,一把抓起猎人破破烂烂的双肩,下身用力一挺。
猎人惨叫,嚎叫,哭叫,悲叫,痛叫。
貂皮大衣晃动。壮夫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回忆两人十一天前打斗的过程,动作越来越激烈。
十一天前。
“姜衍,你要当我的xìng奴,还是被乱枪打死?”
壮夫看着跪倒在地上,被五柄枪指着脑袋的猎人头目。
“杀了我!”猎人头目嘴角挂血,瞪着他。
“那就如你所愿吧……把他铐在桌上。”壮夫冷冷道。
“说你很爽,我就一指爆了你的脑袋。”壮夫淡淡说道,手指敲敲猎人头目的太阳穴,下半身疯狂摆动。
看着撞球桌另一端,活活死的同伴尸体,猎人头目痛苦地流下眼泪。
依照他受过严苛锻炼所培养出的体力与耐力,要因这种程度的痛苦死去,恐怕还要花上一个礼拜。
“……很爽。”猎人头目低下头,整个脸都扭曲了。
“大声点。”壮夫的手指轻敲他的脑袋,下半身愕然停止摆动,身子一阵短暂又快速的哆嗦。
“我很爽!”猎人头目崩溃大叫。.
壮夫抽身而起,转身挺回到沙发上。
猎人头目瞪大眼睛,转过头。
“换谁啊?让他再爽一下吧!”壮夫说完,其余四个鬼妖哄堂大笑。
猎人头目悲愤大叫,两腿间流出和着的稠血。
“老大,你怎么这么变态啊?”饮血酒的鬼妖苦笑。
“我就爱老大卑鄙的调调啊,哈哈哈哈。”玩纸牌的鬼妖大笑。
“唉,老大的卑鄙是一流的,可我还是喜欢女人啊。”戴眼镜的鬼妖叹气。
“男人我也行啊,活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东西不能cāo的,斑马我也骑过,我上吧!”正在看电视的鬼妖大汉站起来,解开皮带,裤子簌簌落下。
突然,猎人头目双目一瞠,不再悲呜了。
一个破碎的酒瓶插在猎人头目的颈子上,结束了他毫无尊严的生葬法。
“谁!”鬼妖一阵大叫。
除了壮夫,全都抄起身边的各式枪械对准唯一的门口。
离门最近的、裤子刚刚脱下的那鬼妖,双手捧着不断溅涌出鲜血的喉咙切口,难以置信地跪倒,然后整个趴在地上。
壮夫依旧坐在沙发上哈麻,在烟雾缭绕的视线中端详站在门口的小鬼……
这小鬼无声无息解决掉守在楼下的两个部下,动作静得连耳朵特灵光的自己都没有发现,光是这点就足以用疼爱式的凌虐来夸奖。
小鬼的肩上有一只正在发抖的黑蛇,手上滴着血。
徐政颐。
“第一次杀鬼妖,我以为我会害怕到全身僵硬。”徐政颐看着六个鬼妖,静静地说:“可是我错了,你们给了我很充分的理由。”
拍拍灵蛇,灵蛇嗅到很危险的气息,紧张地从领口溜进徐政颐的衣服里。
“杀死另一个人还需要理由的人,都很弱啊。”壮夫眯着眼睛,往后一躺,半个身子都陷进柔软的黑沙发里。
徐政颐的手明晃晃,隐隐有金属利器的光泽。即使传承上并不是最擅用断金咒的血统,徐政颐依旧将断金咒用得极好,不像哥独攻火炎咒。
“有理由的人绝对比较强。我不会让你这种小石头挡住一个天才吉他手的路。”徐政颐踩着倒下鬼妖的背脊,观察眼前的形势。
他放弃了突击,因为他知道说完刚刚的话,能够给足自己力量。
一个鬼妖单手挂在天花板上,慢慢摇摆身子。
一个鬼妖蹲伏在地上,一手伸到背后,似乎还有别的武器藏着。
一个鬼妖跳到撞球桌上,喘着气,不时关注壮夫的动向。
有三把枪指着自己。
第四把枪则摆在壮夫面前的桌子上……没握在手里的武器,最危险。
“喔?好像蛮有道理的。”壮夫没有笑,因为他也喜欢听。
慢慢崩溃自认很强的人的信心,是他的娱乐。眼前的对象似乎很棒。
“听过猎葬师?”徐政颐慢条斯理弯下腰,单手撑地。
壮夫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自己吃过的所有东西。
“……好吃吗?”壮夫皱眉,抠着额上的黑桃刺青。
徐政颐消失。
徐圣轩看着鞋头上增加的湿润水气……弟弟进去废墟,已经二十六分钟了。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徐圣轩重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从五分钟前,徐圣轩就开始重复咕哝着这句坚定的jǐng告,总共念了十七次。念到额头上的青筋爆起,像蛇身一样缠动着。
但青筋末端凝结的冷汗,让徐圣轩快要分不清楚心中郁积的愤怒多些,还是不想承认的担忧多些。
虽然弟弟并没有真正生死交关的实战经验,但毕竟他平时斗练习的对象可是自己……现在就算躲在废墟里的鬼妖是十几个人组成的武斗团,也不可能是弟弟的对手。正确地说,如果在弟弟的手底下活得过五分钟就该偷笑了。
难道是一向仁慈的弟弟动了恻隐之心?
还是……
“这混账。”徐圣轩紧紧握拳,气息暴涨,震落周遭的树叶。
墙壁、天花板上焦黑一片,粉碎的肉屑像泥土黏糊其上,地板上的裂缝几乎让这层楼塌陷。
破碎的鬼妖头颅,像凹凸不平的球一样在地上打转,打转,打转。
……最后停在壮夫泛红的脚边。
“你很强嘛,会像魔术一样平空喷出火来…只可惜还是不够强。”壮夫的手抠着碎裂的颊骨,鲜血从伤口沾满了指尖,皱眉。
下身**、穿着貂皮大衣的壮夫以铁靴踩着浑身是伤的徐政颐,用力往下一压,徐政颐的脊骨发出令人焦躁的悲鸣。
差太多了……
正踩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跟自己完全是不同的等级。徐政颐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瑟缩在墙角发抖、却不肯独自逃走的灵蛇。
壮夫右手抓着左手的肩膀,用力转转,发出齿轮喀喀喀接合的机械声音。
仗着鬼妖几乎完美的“无抗体反应”体质,壮夫特喜欢改造自己的身体。每次在战斗中受伤后,他便尝试在伤口内嵌入人工材料补强,几十年下来,壮夫已是个半身机械人,所用的材料与焊工无一不足当时顶尖的战争工艺技术,连纯钢打造的刀都未必斩得断钛合金的皮下护钣,普通的体术攻击对壮夫根本毫无效果。
鬼妖的体能本来就很优异,而壮夫的战斗技巧再透过强化过的身体使将出来,防御力与破坏力都达到极为骇人的境界。最可怕的是,壮夫强化过的机械部位根本就“不怕银”,大大改善了鬼妖的弱点。
强化过的部位越多,罩门就越少。死在壮夫手下的猎人不计其数。
灵蛇充满恐惧地叫着。
“还有没有别的本领?没有的话,我要把你的牙齿都打断了,以防待会你咬坏我的小弟弟。”壮夫将脚挪开,蹲下,挺起的下体硬是停在徐政颐的鼻前。
徐政颐意识模糊地看着变成三个既重叠又分离影像的壮夫。
……一开始,自己的速度还快过壮夫,连续的快速飞踢将壮夫踢得昏头转向,但踢中的饱实感并没有带给徐政颐“对方快被击沉”的感觉,反而是足踝骨隐隐生疼,好像踢在一块大寒铁上。
于是徐政颐一个大胆的突手咽喉刺,却被看似无力招架的壮夫逮到,朝徐政颐腹部轰上沉重铅锤般的一拳!
那一拳后.就是暴雨骤落的几十拳,削弱了徐政颐的速度、**,与斗志。根本就没有间隙让徐政颐与灵蛇联手施击猎葬法术。
“醒醒,嘴巴打开。”壮夫捏起徐政颐的嘴,另一手轻轻拍打脸颊。
徐政颐的眼皮血肿,鼻腔不断冒出细密的血泡,在壮夫连续的傲慢拍打中逐渐恢复意识。
“这样下去……哥……哥哥……会杀了我的……”徐政颐含含糊糊地说,竭力握住松开的拳头。
壮夫面无表情,突然一个头锤往徐政颐的头顶抛下,徐政颐整张脸顿时埋进碎裂的地板里。
龟裂的地板缝中,流泄着发烫的红sè。
壮夫不动声sè,静静地蹲踞在一动不动的徐政颐前,装置着高感应铷金属的耳朵快速跳动着。
“出来吧。”yīn鸷的壮夫斜眼。
破碎的水泥墙后,慢慢走出一个高大坚硬的人影。
同样面无表情的徐圣轩。
壮夫站起,整理鲜红yù滴的貂皮大衣,充血的下体依旧昂然而立。
“你似乎比他强一点点,是同伴吧?还是他口中的……哥哥?”壮夫吹着揍到裸裂出强化钛金属的拳头,打量着大约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徐圣轩。
好不容易站稳的壮夫,讶然看着些微变形的机械拳头。
对方的身上……拥有无法解释的可怕力量。
但徐圣轩身上狂暴的气息骤然消逝,盘腿坐在地上。
“徐政颐,如果你五分钟内没解决这没钱买裤子穿的垃圾,我就杀了你,再撕碎这家伙。”徐圣轩冷冷地说。光是言语中的气势,就足以产生最大威吓的男人。
徐政颐摇摇头,奋力睁开眼睛。
“三分钟……三分钟就够了。”徐政颐有气无力地说。他的体力也仅能支撑三分钟。
“……”壮夫的拳缝中弹出四支尖锐的钻刺。
刚刚没有用出的危险秘器,成了徐政颐必须在战斗中重新分析的新资料。如果徐政颐有时间分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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