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力量（1/2）

() 月夜之下，荒山之中，一座宫殿挺立在群山万壑之中。古朴的宫墙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中变得破烂不堪，宫墙里面，曾经高耸入云的楼阁，已经被绿如翡翠的长藤紧紧缠绕，远远望去，已经分不清是藤蔓缠绕着楼阁还是藤蔓变成了楼阁。大理石铺成的小路直达山底，上面遍布的青苔仿佛向世人诉说着千年的孤寂。

山下一白袍青年站在山脚，用极其复杂的眼光审视着荒山。

“定才，汝确定要在这呆几个月？”

“嗯，血河尊者请先回吧。还有几天便是幽冥阁百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了，即便只有我一个人……”青年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身体也开始颤抖，双手握拳，指甲深入掌心，一滴滴血珠洒在洁白的大理石上，像是大雪纷飞中的一朵朵腊梅。

“也罢，一切随你。”

上官定才开始了攀登，在这荒山之中。

手刃仇人，固然畅快，然而，幽冥阁的族人，已经回不来了……

渐渐地，上官定才走到了宫殿的zhōng yāng，触摸着面前荒废多年的石碑无限感慨，谁能想象四百年前叱咤风云的幽冥阁会落得如此下场，又还有谁曾记得这里曾经的繁华，灯红酒绿，已成奢梦。

上官定才双腿屈膝而跪，开始行三跪九拜的大礼。然而，在行完三跪七拜后，当上官定才第八次跪拜之时，在头顶即将触地的瞬间动作戛然而止，随后又磕下，并重复了一遍动作。

礼毕，上官定才起身向一间偏房走去。

燕国弗比斯行省，古城郊外。

易归诺舞动着长枪，逼退了面前的一头灰熊，转身对一旁一名灰袍老者问到“葛叔，援军怎么还没到？”

“不知道，好像陇西行省也遭到了兽cháo的攻击，援军都到那边去……归诺！快闪开！”

易归诺回过头去，只间一巨如磐石的灰sè熊掌迎面袭来，“吾命休矣”这是他此时脑海中唯一浮现的语句。

“畜生，滚！”易归诺只感到一道疾风从头顶掠过，转瞬之间，灰熊已经身首异处，映入眼帘的只有一袭白袍和一个虽不强壮却也挺拔的幼小的身影。“天行？”

“父亲，快走吧，援军已经全部赶往陇西行省，古城……已经被彻底遗弃了。”

“你这是听谁说的？”

“告示都张贴出来了，大家都在逃亡的路上，我们也快逃吧！”

“就算战至最后一人，我也要守在这里，这是战士的荣耀！如果像一个懦夫一般逃走，连自己的家乡都守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谈什么守护理想？”

易归诺，一个平凡的佣兵，今rì即将战死沙场，明rì，没有人会记得他，此战过后，古城可能又会马上回复往rì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生活，有谁会记得，在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多少人为了守护这片故土肝脑涂地。

无数的伟人出自平凡，因为，他们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目的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为国捐躯，说得简单，但真正到了该为国捐躯的时候，几人可以做到？易天行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人，既陌生又熟悉，他从未想过，像他这样平凡的人竟然能散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这是来自心的力量，源于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故土的喜爱。

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论语·子路》）

源于内心深处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