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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大难不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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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庆在上海为我治疗了半个月,他临走前声称骨折处断骨都已经解上了,并敢狂妄的断言:不管明伤暗伤,他的药都管用,凡伤都能治。他建议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拍片看一看。他这么大的口气,反使我心中起疑:明伤能治,我身有体验,这我信。明伤是硬碰硬,明摆着的。可暗伤在哪儿还不知道,喝了药就好了?可能吗?我想:你吹牛也不打草稿,心里根本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神药。你不叫我去医院检查,我自已也会去的。你当我真的是傻子?可感觉告诉我: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不由得不信。这几天,我的自我感觉确实是一天一个样,天天有进步。最明显的是,喝了药就醒了,当场坐起来,还下地站立。右腿膝盖处和臀部股骨二处都是粉碎xìng骨折,这是明的,深圳医院的病历和片子都在。现在尽管右腿还伸不直,但我毕竟还是可以在室内活动,柱着拐杖还可以出去。

除腿以外,还有头部,右眼,嘴巴,牙齿,胸部,肋骨,腹部......乃至右手等身体受伤各部位,都开始有感觉了。尽管是痛苦难受的感觉,总比毫无知觉强。没知觉说明死了,有知觉就说明还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

我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在他离沪去京后,六月初我托了人专门到中山医院和五官科医院去检查,想彻底把自己的病情伤势搞搞清楚。这时,我的自我感觉至少脑子是清醒了。

陪我到中山医院去检查的朋友,对医院各科上下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他们带我到医院去方便多了,至少不用一一排队。

我当然先看骨科,到放shè科拍X光片。我这位朋友把放shè科主任拉到一边讲悄悄话,我在里边照X光。拍片时静悄悄的,他们在一边的悄悄话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医生怪我老婆不负责任,说骨折是硬伤,要住院治疗,绝对卧床静养,怎么可以把人拉到家里,让江湖上的“气功师”江湖郎中去治呢?我这位朋友也对我老婆作出如此无知的决定也感到惊讶,无话可说。

等我的X光片出来后,他们也惊奇了。X光片显示,骨折部位基本上都接上了。结论是:右腿股骨上端粉碎xìng骨折,胫骨平台闭合粉碎xìng骨折,已经基本愈合,对位对线均可;右3-7肋骨多发xìng骨折,伴不同程度错位。

看了片子,他们也感到奇怪,觉得不可思议:骨头是断了不少,可现在明明是结上了。

这时,我也想起来了:怪不得在拍片时,主任亲自到暗室来看过几次,他左看右看,让我左一张,右一张地拍了老半天的片子。也好,我想:看看清楚,大家放心。

我不懂医,也不懂人体解剖学,自己拿到X光片后也反复看,也数不清肋骨到底断了几根,只发现有三根肋骨断成三截,其中二根肋骨的二头断裂处接上了,还有一根肋骨一头接多了,另一头断裂处好象短了一点,看上去好象这头骨头没处接。我真担心这根肋骨悬在胸腔,活动后会不会把内脏刺破。至于肋骨断了几根倒无所谓,反正骨头断一根也是断,断十根也是断,我已经“虱多不痒”,骨碎不痛了。我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医生,还打长途电话问了陈家庆,他们说是拍片的角度问题,劝我不要担心这根断了的肋骨戳到别的地方去。

为了检查右眼视力损伤的原因,我们又到五官科医院去检查,做了好几张CT。

五官科医院的CT报告更复杂,我根本不懂头部有那么多小骨头,从CT报告上数数,仅头部就有二,三十处骨折,移位,畸形,变形,扭曲,硬化等措辞。我懂也不懂,只知道右额破了,缝过针,右眼看不见。

看了五官科医院的检查报告,我才知道眼睛看不见是因为眼眶周围多处骨折,导致右视神经管扭曲破裂,结论是直接对光反应消失,间接对光反应存在。

更奇怪的是,CT发现右额伤口里面,面部皮下有团块状金属物二枚。怪不得CT也做了那么长时间,我躺在检查台上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才把我推出来,又问了我一个自己回答不了的怪问题,问我有没有把什么东西弄到眼睛里去过?

我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把什么东西弄到自己的眼睛里去呢?细一想,我说:“我平时戴眼镜的,会不会是眼镜摔坏了,碎片弄到伤口里了?”医生很有把握地摇头否定:“不是!我问你的是金属物。”我想来想去想不出,受伤前自己眼睛好好的,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我肯定连灰沙也没有弄到眼睛里去过。我又说:“自己头部受伤,会不会是碎骨头或淤血?”

医生显然有点不耐烦地对我进行常识启蒙教育:“这些是人体自身物质,我指的是外来金属异物,懂不懂?”

这番话更把我弄糊涂了,我楞楞地坐在工作台上发呆,影响了他们的工作。医生叫我老婆扶我下来,对她说:“我们还要仔细分析CT,作进一步的研究,今天不作结论。”看得出医生们很认真,进进出出好几次,边看边讨论。

过了二rì,老婆取出五官科医院的检验报告,我看了半天也不懂,更想不通的是CT报告显示右脸皮下有团块状金属异物二枚,其中一枚面积为10x20mm。这下我糊涂了,原以为医生问我的外来金属异物可能是被砸坏的眼镜框架,不可能是团块状,更不可能有10x20mm这么大面积。我取下现在戴的眼镜在想,即使用锤子在铁墩上砸,也没有这么大的面积呀!这个疑问成了又一个“外来异物”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是怀疑医生,他们越是这样仔细,我越是相信他们,也放心,认真就不会误诊的。但我找不到合理的答案。至于其他什么软组织挫伤,脑震荡,耳膜瘪陷,牙床骨错位,内脏下坠,小指脱臼......搞也搞不清楚,我管不了,也不必我去管它。反正,这些现在对我来说都是小事一桩,挂不上号,无所谓。

通过这次全面检查,让我对自己的伤势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心里有了底。反正自己已经六窍出血,粉身碎骨了,右半身从头到脚都是伤。好在心在左侧,没伤着,还在跳,还有一口气没断,留下一条命,算是大难不死,很幸运了。即使倒霉,还算运气。

回家以后,我主要还是躺着养伤,这时脑子已经很清醒了。躺在床上,脑子就又要胡思乱想了。这时,我感兴趣的倒是经这次检查后,又有二个新发现:

一是右手小指,在深圳医院住院时诊断为骨折,但上海中山医院这次诊断为脱臼。如果是脱臼,当时只要拔一拔,复位就可以了。不过我也理解,当时深圳红十字医院是抢救,医生面临的最大任务是救命,一节小指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我也不怪深圳医院。

另一个意外的是,为查出我右眼看不见的原因时,仁济医院检查结论是直接对光反应消失,间接对光反应存在。五官科医院诊断为右视神经管破裂,扭曲,并发现右额皮下有二枚团块状金属物。看来右眼没指望了,这倒罢了,可团块状金属物是什么,它又由何而来?对我而言,它的后果和影响又如何?......

陈家庆这个土郎中走江湖,在上海为我治了两个礼拜就走了,说běi jīng有病人在等他。这半个月来,我迷迷糊糊地似睡似醒,上门来探望的人也特别多,每天好几批,车**战似的,搞得我疲惫不堪。

从我回到上海第二天就糊里糊涂地出院回家,来探望我的亲朋好友不断,有的还来好几次。他们是好心,可对我一个刚从鬼门关出来的人来说真是有口难言。

在深圳住院二个礼拜,我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气,处于昏迷状态。朋友们看我这付模样只是痛惜和同情,自然不会怪我,反正我自己在“云游仙境”,对人间世事一无所知。所谓不知者不为过。

现在我到家了,人也醒过来了,偶尔还可以扶起来坐一会儿,脑子也开始有记忆,有思维了。我醒了,可以坐,可以动了。从我到家第二天就开始陪客人,尽管牙床骨错位,口齿不清,但彼此心领神会。客人来访是好心探病,看得起我。我作为当事人岂可不识抬举,怠慢这些亲朋好友?又过了一天后,我就让老婆帮忙,扶我起床坐到沙发上陪客人聊天,从几分钟到几十分钟,在从半小时到半天。

一周后,我可以自己起床,自己用拐杖在室内移动到沙发上,或不用拐杖顺着床沿,写字台慢慢地挪到沙发上坐下,坚持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据他们(包括老婆和同事——主要是当天把我从医院送回家的公司办公室主任)讲,他们把我送到上海仁济医院的时候,我还处于神志不清的昏迷状态,而我的伤情病情又涉内科,外科,神经科,骨伤科,五官科等众多科室,需要会诊,需要时间。而我躺在病床上又难受又不安宁,胡来胡闹,谁都没有办法。无奈之际,老婆就跑到公司找总经理提出要求,让我出院回家自己想办法。

公司领导讨论后,就派了党委办公室和经理办公室两主任到仁济医院办出院手续,把我送到家里,放在床上,躺下摆平。他们当时心怀疑虑,不知我老婆搞什么名堂,都在现场,看这个江湖医生耍什么把戏。他们当面看着陈教授让我喝药,点穴(我自己稀里糊涂还不知道)后,让我老婆扶我起来,坐在床上,挪到床沿,让我站起。我当场真的站起来了,在场的人一下都看傻了,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啧啧称奇。

第二天的事,我开始有记忆了,这我自己也知道。

来访的人见到我,特别是曾在深圳医院看到过我的同事,见过我当时那看上去快临死之相的人,不过半个月,竟然可以自己起来,在室内活动,还自己坐到沙发上陪他们聊天,都惊讶不已。众连说是奇迹,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就是神话,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他们说我好多了,为我祝福。我知道客人总是说客气话,无非是劝慰,让我振作起来,安心静养。他们祝我早rì恢复健康,我也凑趣道:“永远健康”,其实我心里明白,永远健康是梦想,不可能的,那位山呼永远健康的付统帅明明永不健康,还不得好死呐!喊喊健康就健康了?我才不信。

其实,当时对我自己而言,让我坐着陪客人说话确实很累。但没办法,说好听点是硬撑,说不好听的叫强颜欢笑。

令我烦人的还有一桩,就是凡上门探望的,不管是谁,都要带东西——礼物。

我一贯讨厌拿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拎来拎去这一套烦琐的礼节,但人家都是好心好意来看你,怎么办呢?只好收下,以后再说。

看着一天天堆积起来的营养品,无非是人参,燕窝,蜂皇浆,西洋参之类的滋补品,我真的哭笑不得。他们见我伤重体虚,本意让我补补,全是好意。我推也退不了,在这时能来看我的都是好友至交,本来是互相不谈虚的,不用客气的,可如今客客气气象是外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也许是逆反心理使然,凡广告做得越凶的我越不相信。我的逻辑是,做广告要花钱,而且是大价钱。肯花大价钱去做广告的东西,在我看来必定是卖不出去的东西,不是积压的库存货,就是质量或销路有问题。要不,谁愿烧钱买吆喝?我相信酒好不怕巷子深,好货越压越香。只要是好货,紧俏货,不走后门,通路子,恐怕想要也没门。

而且,我从来就不相信,更不需要这类营养滋补品。我对吃不好,也吃不坏营养品不屑一顾。要说营养品,我相信食物,阳光,空气和水,我相信药补不如食补。一个人要靠药补,该已垂垂老矣,我相信自己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经朋友热心牵线,“御医”赵大夫上门给我把脉,他号脉后认为,我是硬伤,出血过多,人很虚弱,但内脏没有问题,劝我尽量吃,要食补,不要药补。他还特别关照:半年之内不要用任何补品。他认为,对我而言,当务之急是要活血化淤,淤血不化不能补,以免把淤血补成血块,再消更难。这话中听,更中我意。我把陈教授为我配制的药酒方子给他看后,他认为用药对路,药量适当。我见他们两位一位正宗(御医),一位大兴(江湖郎中)不谋而合,所见略同,更加放心地大吃(吞大碗面条)大喝(药酒)。

这几rì,上门来探望我的人渐渐少了,家里开始一天天安静下来了。

现在,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床上躺着,只有白天饭后在室内少量活动一下,然后就躺到床上静养。

躺在床上也不容易,因为我现在的身体即使躺着也摆不平,身体左侧没问题,可右侧问题不少。右腿不能动,还伸不直,摆不平,仰卧平躺右腿支起,摆不平。如果说腿要摆平需180度的话,我的右腿只能达到140-150度的水平,躺着撑不了多久,必须侧身调整一下。侧身向右不行,右侧从头到脚都有伤,右肋多处骨折,右腿股骨和胫骨平台均为粉碎xìng骨折,压不起,不敢压。只能向左侧偏一下,可望左翻,右腿又过不来......真是摆不平。只能躺在床上不停地把身体搬过来,挪过去,一张五尺双人床只好让我一个人左右折腾。好在天气转暖,夏天了,老婆可以在地板上铺条席子打地铺睡。没办法,家中地方小,只能如此。

静下来时,我就在床上想办法搬弄自己这条既直不了,又弯不起的右腿。要动,只好把这条腿搬来搬去,搬上搬下。小腿红肿,涨得很粗,大腿萎缩得只剩皮包骨头。我反正没事,自己用手比量大腿小腿的粗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时我才发现小腿比大腿粗。我自己还不相信,叫老婆拿来量衣用的皮尺来量,一量,这时

才发现我右腿的小腿,实实在在地比大腿粗。

我知道小腿肿胀,但想不到大腿萎缩得如此厉害。只不过半个来月,现在我的右腿竟然比我那中风瘫痪,躺在床上十年有余的岳母的腿还可怕。她的全身肌肉萎缩,可大腿和小腿是同步成比例萎缩的,没有出现小腿比大腿粗的倒挂现象。

老婆见我量了腿后自己发呆,怕我难受,向我解释说是血脉不通的缘故。我不相信,血脉不通,同一条腿上的大腿小腿是同等待遇,为什么反向发展呢?我想不通。不知怎的,想着想着,我暗自默默掉泪。这一下不得了,泪腺一旦打开,泪水夺眶涌出,眼泪竟会像决堤之水,一泻不止。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了,不由得痛哭失声。

我不是感情脆弱的人,吃苦,受罪,批斗,从不掉泪。政治冲击,发配黑龙江,有人痛哭流涕,我宁可泪水往肚里流,也没在公开场合掉过泪。在我的记忆中,我有过几次掉泪的时候,是不由自主的。一次是看朝鲜电影《卖花姑娘》,情节感人,场内哭声一片,我也被感染,眼眶湿润,强忍泪水,无声地哭了。一次是受窝囊气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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