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2/2)
微微一愣心念一闪的同时方羽缓缓站起身形问道:“刚才怎么了?琴是不是化成刚飘走的粉末了?”说话间眼光转动处就看到祭坛前格木尔僵立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紧闭着双眼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扭曲着喉咙里也不时出痛苦的呻吟声看上去相当的不妥完全不若前面大舞时那般精神。
一时间清醒着的三人目光都不由的被他的异样所吸引而且同时感应到两股庞大到不可想象的能量在格木尔那边纠缠、交汇。
心神倏的一颤瞬间便区分明白两股能量源自那里的方羽吸了口长气体内异能玄功九转藉着他点在格木尔额头的剑指电闪而入。
格木尔僵硬的身体迅的松弛了下来但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很痛苦冷汗不断的在他脸上渗出。
“性天长静云归洞定水无波月满窟!”劲气再催的同时方羽在口中轻喝到。
软软的神色基本恢复正常的格木尔倒在方羽怀里。方羽扭头看了看抢过来的老萨满看到他一脸的喜色便知道这可能是大舞后正常的反应。便放心的把他交给老萨满。
“方小哥你刚刚是怎么了?”一看现在有空了老蔫眼里闪烁着好奇和不解的光芒问道。
“刚才怎么了?”方羽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反问到。
“刚才你忽然拉响那把琴的时候青绿色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山头。那把琴出的声音就像龙吟一样充斥在整个天地之间我手里的鹰笛和那个小萨满腰里的腰鼓就在琴音出的瞬间化为粉末。”看了看正凝神等待下文的方羽知道他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老蔫于是开始继续往下说。
“本来我以为你是真的按照咱们商量过的一看实在不行了开始准备音杀可随后一听调子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琴音尽管声音大可只能说是最美最好的催眠不叫摄魂曲更恰当些。我和老萨满还有那些引来的鼠群和骚动的兽群在听到琴音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全都被它给迷住了只能呆呆的在这里听。
后来一直很苍凉但很柔和的琴音却突然充满了狂暴的杀意和绝望而同时下面的兽群和鼠群也出了能把死人都惊醒的凄厉吼叫。幸好这琴音在响了几息之后就又变回来了。
琴音变回来后勉强能回醒了一些的我却现你手里拉的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但你还在那里做着拉的姿势而那琴音也一直在响。
到你回醒前的一个小时左右琴音整个停了萨满和我也都完全清醒这时才现下面的那些动物们正在像潮水一般的退去。但奇怪的是你和那个小萨满却一站一坐的都动都不动。他还好点你这边的能量波动实在是厉害幸好我们还能感觉到这能量很亲切。呵呵我说完了现在该听你说说我相信刚刚一定又有很奇妙的事情生在你身上了。“说完这么大段话后整个轻松了的老蔫笑眯眯的看着方羽很期待的要求道。
“是啊方羽刚刚我怎么会在格木尔身上感觉道有两个大神的存在?”在地毡上安置好昏睡的格木尔后一直站在一边默默听着的老萨满这时也问道。
“鼠群和狼群退了退去那了?”方羽不答先问。
“方羽你不用担心了王宗主跟去瞧过都是四面散去的何况就你那短短的一下音杀死掉的那些都堆了一山谷短时间内我想不会再成灾。”两个大危机被化解掉的老萨满轻松的答道。
“死了一山谷?”方羽一听心里没来由的一寒。
就在此时毫无来由的一道耀眼的霹雳就那么突兀的划破长空一丝不差的向方羽的头上直直的劈了下来。
灵神在理智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的早一刹那便让身体逸出了山顶就在尾随身后的霹雳和另几道霹雳每每还差毫厘便要击个正着的瞬间早已经失去正常形态的身体不停在山谷的半空中像魅影一样的翻腾、隐没隐没、翻腾最后终于在滚滚的雷声之中安然幻显在山顶的另一边。
“方羽!方羽!”
等不到漫天的尘烟消失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明白过来的老萨满一等眼前刺目的光华连续闪耀过之后便哭喊着要挣扎出去。
在方羽逸出的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老蔫此刻手上又加了一把力硬是扯住被自己在千钧一的时刻拼命带离原地的老萨满。他不是不关心方羽而是知道如果连方羽自己都应付不了的话加上自己和身边的萨满也是白搭更何况他现在依然能感应到方羽安然无恙。
“老爹我没事。你们也都没事吧?”尘雾中清晰的传来方羽略显疲惫的声音让还想继续挣扎的老萨满放下心来。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刚才可能是雷劫。
滚滚的雷声和耀眼的霹雳随漫天飞扬的尘土一起在空中慢慢消失空气中此刻流淌着一股夹杂了皮毛烧焦了味道的烤肉味紧紧握住方羽的胳膊老萨满含泪的眼睛扫描仪一般的扫过方羽的全身最后落在脸色正在从苍白恢复红润的方羽脸上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老爹我没事。谢谢!”方羽有些感动的笑着说道。
看了看被雷轰塌了一脚的山崖和山谷里被轰出的几个七八丈深的大坑方羽自己都在暗暗惊心。轻吐了口浊气后他扭头对站在身侧含笑望着自己的老蔫笑了笑说道:“这雷看来也是想帮忙啊下面不但不用再想办法消毒而且连坑土都准备好了等回头直接推进去就是。”
同样看着大坑感觉后怕的老萨满满怀感激的刚要说话方羽抢先了:“老爹咱们是朋友一切尽在不言中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
重重的点了点头老萨满不再多说只是又一次伸手抓住方羽的胳膊紧紧的握了一把。
这时老萨满才觉一直压在心头那种沉甸甸的压抑完全消失了。
“方羽王宗主怎么去了那么久?”在被连串剧烈的声、光和长久的紧张等待折磨的实在等不住了的帖木尔带人接回来后在自己相对安静的临时蒙古包里老萨满给方羽边添奶茶边问道。此时的蒙古包里只有他方羽和还在昏睡着的格木尔不见老蔫的踪影。
“他是去草甸子了吧?回来的路上他不是忽然要你暂时不要让族人回那里吗?
我想他是去收拾一些布置了应该就回来了。哈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方羽站起来看着刚进屋的老蔫笑了。
“现在外面可真热闹所有的人载歌载舞的好像在开篝火晚会看得人心里热乎乎的。”坐下后端起奶茶的老蔫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知道眼前的危机都过去了就连随后可能的大雪都会因为忽然起雷的原因小很多变得可以接受他们怎能不开心呢?特别是当他们知道这一切是大神再次显灵而改变的。”说道这里老萨满嘴角不知不觉间略过一抹苦笑。依着他的性格实在不愿意把方羽硬要他说的这些假话说给自己的族人听。尽管这样说的结果使他这个大萨满的威望和众人对大神的信仰到了一个从没达到的程度。
方羽听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再作解释。
“对了方羽怎么你会毫无预兆的遭雷劫?按道理你应该很轻易就知道大约日子的呀怎么前面一直没听你说过?”老蔫忽然插话问道。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不会遭雷劫现在我知道了。”不明不白的方羽说了半句话。
“你知道了什么?”将要再次应劫的老蔫打点起了全部的精神。老萨满也认真的看着方羽他知道这些东西平时很少机会能听到。
“其实上次看到你应雷劫以后我就在想我为什么没被雷劫光顾过按常理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大多人都会被光顾的。今天以前我大致的推论是这和修炼的法门有关雷劫并没有以前那些书上说得那么神秘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修行人身上集聚的某一两种偏阴或者偏阳的能量过强在特异状态下这些能量全力爆的时候瞬间引起局部区域的阴阳严重失调造成雷击。
今天我大体上还是这么认为只不过看来还要再加上一条那就是要心安。
换句话说就是要自己的精神状态保持住真正的平和和平衡。不然也很容易遭雷击原本修炼到可以遭雷劫的时候大约正是修性为主的阶段了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在这阶段的很多东西只能靠修行的人自己去体悟雷劫也是如此。
“说着方羽轻叹了口气又说道:”我今天就是因为听到音杀一下毁掉了那么多生命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所以才让雷给打了。当然也可能是那个存在的报复。
“听到这里心有所获的老蔫皱起了眉头而老萨满却忽然想起一直没来得及问出的疑问:”说到那个大……那个存在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当时我会在格木尔身上感到好像有两个大神的存在?“
方羽闻声便把自己和那脉动沟通中自己所看到、所想到的一切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最后他摇头轻叹着说道:“那脉动照我的理解可能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原本只是作为一个纯粹生命性的庞大能量而存在历经了千百万年的时光都没有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自从和人接触后也不过千百年的时间它便由纯能量形态开始慢慢成了有了自己情绪的能量体。
而我们在圣山上接触到的那个存在应该就是这千百年来人们各种**和意识依附在它能量之上的组合体。可能是因为人们的**和意识这些年都太多太厉害了这个寄生体有了自己的意识并且开始和宿主也就是那脉动开始争夺能量。
至于格木尔大哥身上同时感应到的两个大神恐怕就是他们争夺的一个个例。
其实在我看来这争夺里也可能带来了今天咱们侥幸躲过这些灾难。“说道这里方羽心里一软忍住后面要说的话打住不说了。在他看来不管有几个存在不管眼下这么多事是不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而生的都和它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最根本原因还是人们自己的行为直接或间接造成的。
呆呆的听完方羽所说的一切老萨满脑子里乱成一团。原来自己一直所拜的大神都是自己造出来的?他怎么都没法接受自己脑海里忽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心乱间他茫然的低声问道:“方羽你告诉我这世界到底有没有大神?”
方羽苦笑:“老爹说句老实话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我家乡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信神如神在不信如土块。跟着自己的真心走应该是不会错的。
不过人的事情还是人来办总是比较牢靠些我觉的。“
蒙古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老萨满老蔫包括方羽都在默默想自己的心事。
“克日朗!克日朗!”就在这时一直昏睡着的格木尔忽然叫喊了起来。
“格木尔你醒了?克日朗没事你也没事了。”闻声迅抢过来的方羽连声说道。却没想到格木尔只是在说梦话闻声好像安心了一般又转身睡过去了。
“按照我师父的说法新领神的萨满要睡足整整一天一夜才会自然醒转他今晚应该不会醒来的。”看到方羽有些没意思的样子也抢了过来的老萨满笑着解释道。或许是因为心事想通了他现在的心里觉得很轻松。
“老爹我也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一直没好意思问不过想想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再不问恐怕就没机会了。老爹格木尔大叔身上以前到底生过什么事情?
我现他对帖木尔大哥一家很紧张同时他前面杀狼时的样子和刚在圣山上的表现很奇怪我觉得有点问题老爹能说说吗?“方羽坐下后忽然开口问道。
“怎么?方羽你明天一早就要走?”老萨满听了一惊呼的站起来问道。
“是啊我已经打搅老爹太长时间了不能再厚颜待下去了再说我也很想尽快去看看大河的状况所以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方羽含笑解释道。
“你你呀我都快被你气死了方羽!干脆明天我和你一起走吧。”老萨满连着两个你之后实在想不出再留方羽的理由。他自己也准备着明天等族人大体安置好以后就带人去大河边帮忙的。
有些沮丧的坐下后他一伸手拍着方羽的膝盖充满感情的说道:“老爹是舍不得你走啊可是又知道不该再勉强你心里真是矛盾的……”
“老爹何必对聚散这么执着呢?心意我都明白的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明白的。”微笑着的方羽也伸手轻拍着他放在自己膝盖上手说道。
“格木尔和帖木尔原本不是我们草甸子二十三个部族里的人他们是我在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从遥远的北方草原上带回来的野孩子。缩回手知道和方羽确实没必要说太多废话的老萨满便直接开始说格木尔的往事。他明白方羽是真的比较关心。
“野孩子?”方羽有些不太明白。
“是啊野孩子其实严格来说他们当时就是小马贼。”看了看微笑着不再多话的方羽老萨满便继续说道:“当时记得我是去那边办点事情办完后回来的路上借宿在别人的家里夜里他们俩正好来偷牲口被那家人逮住了。本来按照我们草原的规矩被逮到的马贼会很惨不过我看他们两个年纪还小当时才不过十一二岁样子实在可怜便替他们求情。
后来在训他们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是孤儿父母很早就死了那边草原的境况又不好没人肯收留他们所以两个人就结伴在草原上流浪过着颠簸流离的日子。这次是因为到了冬天实在找不到活路才想着偷牲口。我看他们在说的间中尽管很怕可都很有意思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特别是稍大点的格木尔鲁直的实在叫人觉得可爱便把他们都带了回来。
当时我老婆还在家里的儿子也很喜欢多了两个年纪差不多的玩伴而甸子里的众人一个不知道他们的过往二来是因为是我带来的对他们都很照顾。而他们也确实很争气很听话。而且难得的是尽管两人随着慢慢长大个性和喜好都越来越不同格木尔鲁直不喜欢去读书就喜欢和牛羊混在一起不到十八岁就成了甸子里放牧的一把好手。而帖木尔在喜欢放牧的同时也很喜欢读书不过喜欢读的大多是闲书。但是俩人却一直和亲兄弟一样关系非常的好。好的有时候连他们向来敬重的阔特尔都不免有些嫉妒。
就这样过了十年后他们都长大就在我以为可以歇口气的时候麻烦却来了。先是俩人都同时喜欢上了自小玩大的乌兰而乌兰当时也胡涂一直在中间摇摆不定。就这样竞争中兄弟俩心里就有了点心病。
后来相对聪明的帖木尔不知道从那里知道养山羊收羊绒可以换大钱的消息开始和城里人拉上关系在草甸子先养起了山羊。当时因为刚刚开始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抱着放任和看笑的态度并没有落力去拦因为我觉得小鹰要成长是不能有太多约束的。
但当时格木尔却反对的很厉害厉害到数次在我面前他俩都开始很厉害的争吵。他们俩兄弟一般的关系在那段时间慢慢变了变得到了回来吃饭的时候都像路人一样不大理睬对方。而我当时因为老婆刚去世不久再加上事比较多所以当时也以为主要是为了乌兰格木尔在借机泄所以只是狠狠的说过他们几次而且私下里责备格木尔的次数比较多没想到后来证明他当时说的都是对的。当初我就错了。“说着说着老萨满的眼中开始有泪光在闪动定定的看着昏睡中的格木尔半晌都没再说话。
方羽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着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就这样在我的高压下格木尔的话少了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人不但迅憔悴了而且连本来喜欢他稍微多点的乌兰都不再去找。只是每天默默的放牧吃饭睡觉。可以说整个人都变了。
而帖木尔却因为买羊绒真的挣到了很多钱在草甸子里成了大家眼里的能人。有不少人都开始跟着他开始养山羊。紧接着那段时间乌兰家里出了点事情全都是他出钱出力给解决的所以在第二年秋天他便和乌兰顺理成章的结了婚。
那时的格木尔在众人眼里都快成了透明人。一直闷葫芦似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他那天却很突然的出现在大家都以为他不会来参加的婚宴上就像任何一个为弟弟成家而高兴的兄长一样出乎所有人预料他很平静的参加完了婚礼第二天一早却独自悄悄离开了草甸子。
当时帖木尔和我们一样也都很着急的四处找可他一直都没任何消息后来我觉得他也已经长大了而且成了一个少见的好牧人只要大草原还在他走到那里都不会有生存的问题。既然他选择了离开当然有他的道理。所以就拦住了还要继续找的帖木尔。
就这样他一直失踪了将近大半年在大家都已经觉得以后可能都再也见不到的他的时候在草原开始返青的一个夜里他却忽然出现了。出现在帖木尔家近千只山羊的血泊里。
“近千只羊的血泊里?”方羽被这话给听愣了不由的重复着问道。
“嗯近千只羊的血泊里。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也不过半夜的功夫不知道他是怎么瞒过帖木尔一家人和他们家的牧羊犬的他竟然在帖木尔巡视过羊群睡下到惊醒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里一个人独自把他圈里的近千只山羊全部杀掉了。而且杀的很残忍很多羊都被分尸了。”沉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现场的老萨满打了个寒战说道。
“那怎么可能?先不说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独自在不惊动人和狗的情况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掉那么多只羊就算能杀掉难道那些羊都是死的?它们不会跑吗?”还没等方羽说话原本在一边独自沉思的老蔫这会也被听到的事搅起了兴趣插嘴问道。
“当气急败坏的帖木尔来找我时我也根本不相信可到了那里一看却不得不信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的叫人透不过气来整个羊圈里到处是血和羊的尸体地上的血多到除了黑红色都看不到半点别的颜色而就在这样的地方全身都被血浸透了的格木尔手里紧握着还捅在一只羊肚子里的长刀就那么仰天躺着。
没拿刀的手上还有脚上还缠着一些羊的内脏和肠子。
当时我还以为是帖木尔在急怒之下杀了他可问过帖木尔之后才知道从他出来现这种情况和格木尔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在昏睡。因为看到是格木尔再加上当时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所以本来非常愤怒愤怒到想杀人的他才直接来找我。“”我想他这次的情况恐怕和前面杀狼的时候状态一样。“听到这里方羽忽然插了一句。
不约而同的思索着点了点头老萨满和边上的老蔫都觉得非常有可能。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后老萨满接着又说道:“当时我一看心里也乱了费了很大劲弄醒格木尔后他连推脱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而且还说这是在自己这大半年的时间跑去不少也在牧场里养山羊的地方了解情况在现最后的结果和自己原本想的一样的时候就打好了的主意。没有同谋全是他一个人杀的。可是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却昏昏沉沉的说不明白。
后来气急败坏的帖木尔不听我的劝阻硬是报了警最后追查和现场的证据也证明这全是格木尔一人杀的。最后的结果是格木尔被警察抓走了被判了十年刑我也一怒之下借着这件事情给族里那些为了养山羊而已经祸及了草原的族人面前摆了两条路走一是离开去别的地方养山羊二是留下但不许再养。
后面的事都给你说过了当时一部分人选择了留下一部分人跟着铁了心的帖木尔走了。可是离开了这里那里又会收留他们?过了几年还不是全部回来了。
只有帖木尔尽管回来了但我还是很难原谅他所以他们住的比较远。再后来格木尔因为表现良好被减刑四年提前放出来了可他有骨气不愿意再回来所以我只能叫儿子帮他在石子岩那里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这孩子是我耽搁了他啊唉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觉得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现在大神总算又把他还给我了。“说道这里老萨满仰天长叹着打住了两滴清泪在不知不觉间从他皱纹累累的面颊上悄悄的滑落。
听到这里方羽算是完全明白了格木尔对帖木尔一家为什么那么紧张或许在拼命救克日朗的时候他就是在还债。除了还兄弟之间的债外也有还深埋在心底的那份对乌兰的情债。
“好男儿!”傍边的老蔫看着依旧昏睡着的格木尔就像是怕惊醒了一般低声赞道。
“对了老爹克日朗怎么样了?”方羽把眼光从昏睡着的格木尔身上收回来后忽然又问到。
“克日朗倒是没什么事可惜了他家的花头为了救自己的主人被狼咬的重伤可能拖不过今夜。一条难得的好狗啊可惜了。对了那狗也是格木尔出狱后托我送给克日朗的。记得那时还是个小崽子可现在……”他唏嘘着说不下去了。
“老萨满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条狗?”盘坐着的老蔫忽然站起来问道。方羽现他那一直微眯着的老眼里此刻有种动人的光芒在闪动。
“是啊老爹正好明天我正好要告辞了顺便过去告别一声。”方羽也顺势站起来说道。此刻他心里也微微有些冲动就不信自己和老蔫把花头救不回来只要它还有口气!
老萨满此刻也二话不说的站起来转身就走。他忽然明白了方羽和老蔫心里想的。他不想去细究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这会也很想很想以后还能看到花头矫健的身影。
一进乌兰的蒙古包就看到乌兰和克日朗正跪坐在毡毯上对着面前奄奄一息的花头在垂泪。克日朗的两只小眼睛已经哭的都肿了乌兰的眼睛也红红的。
帖木尔不在而伤心的俩人也没现方羽他们进来。倒是无力的躺在那里的花头昏沉中听到动静便努力着出两声几不可闻的叫声想警告或是提醒主人。它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干点别的了。
“老爹方羽”这才注意到方羽他们的乌兰赶紧抹着眼泪站起身来而克日朗还是紧盯着花头连头都不抬。
“乌兰大嫂你坐什么都不用管我我们来看看能不能救花头。”方羽拦住就要忙着准备的乌兰说道。
“方大哥你能救花头?”耳朵里只听进去了救花头三个字的克日朗一下子跳起来扑了过来。
“克日朗先别说话让这位爷爷看看花头再说。”方羽赶紧扶住扁嘴就要哭诉的克日朗把他带在一旁。
此时老蔫已经蹲在那里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躺在那里花头来。
“方小哥这里方便么?”在克日朗和乌兰他们屏住呼吸等待希望的时刻头也不回的老蔫忽然问道。
方羽闻声稍微一愣转念便明白了老蔫的意思:“克日朗想不想你的花头好起来?”已经被这消息喜翻了心的克日朗只是肯定的用力点着头瞬间再次盈瞒了眼眶的泪水和紧紧抓着母亲胳膊的双手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话那你和妈妈出去在外面等一小会就可以了。方大哥保证你的花头在一个星期内就会好起来。好不好?”
出了方羽的预料根本不用别人再劝转眼的功夫克日朗已经拉着母亲出了蒙古包。
方羽想笑却看到身边的老萨满正向自己投来探询的目光。方羽微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他不用也避开。
血一样的光华瞬间便罩住了花头受伤的身体随着同时在蒙古包里低低响起的怪异声浪老蔫赤红如血的双手缓缓抹过花头身上那些可怕的伤口。随着双掌的抹动一股淡淡的焦味慢慢在蒙古包里弥漫开来随着焦味的弥漫那些伤口在另两双眼光的注视下以常人不能理解的度收缩着最后在声浪消失的瞬间变成比原来伤口一半还小的血疤。
这时一直静静旁观的方羽也伸出手瞬间闪耀过赤、白、黄、黑、青五色光芒的手掌分五次抚过花头不停颤抖着的身体。
“五行五色气!”识货的老蔫轻叹到。
已经从呼吸明显开始有力了的花头收回手站起身的方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他们听到门口传来克日朗焦急的叫声:“爸爸你现在不能进去方大哥他们正在救花头呢。”
“帖木尔你们进来吧花头已经没事了。”老萨满看花头得救了也很开心的说道。
“方羽你最后临走时悄悄问帖木尔什么了?怎么我看他的脸色变了?”临睡前老萨满好像漫不经心的忽然问道。
“我问他为了钱毁掉自己的家园和兄弟值得吗?”方羽愣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
“他怎么说?”老萨满睁大了眼睛。
“他说是想草甸子展不全是为了钱。他还问我治病的药不是也有三分毒性的么?”方羽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说道。
“公平说他说的也不算错。做任何事情不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吗?只不过他们俩兄弟付出的多了些而已。”正要躺倒的老蔫说出了他入睡前的最后一句话。
“没想到还是决堤了!”方羽的脸色在飞雪中顿时变得要多坏有多坏。
“很多事就是这样赶紧进城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不相信在这种时候作一个医生是咱们最好的选择。”脸色也瞬间大坏的老蔫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