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皎风清,重醉旧时风景(1/2)
“今人惯知的《道德经》只不过是三清教主的书简删去‘炼神化虚篇’而已。”
刚听得清河这句声音不大的话语醒言却一时懵住。直过了许久他才重又清醒——老道清河若说的是其他少见的典籍恐怕他也不会如此震惊;但那老子道德二经却是自古流传街知巷闻;现在突然知道这道德竟还有第三篇如何不让他吃惊?
愣怔良久等嗡嗡作响的脑袋重新平静醒言才满腹怀疑的问清河:
“那为什么千百年流传下来这《道德经》只有道、德二篇?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什么法经!”
见醒言质疑刚说出惊天动地之语的清河老道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这番反应好整以暇的捻须答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被贬谪也与此事大有干系。”
直到这时清河老道终于第一次在醒言面前承认他来饶州不是什么入世修行而是真的犯错贬谪。只听他说道:
“其实醒言你可知道那三清教主化身道德圣人遗下的道德经主手稿卷册就藏在罗浮?”
“哦?是嘛!”
到了此时再听到这些前所未闻的话醒言已不似开始那般惊奇。
“是啊!”
山风之中清河继续说道:
“老子在湘竹上手刻的道德真经名为‘上清简’就收藏在罗浮山飞云顶的天一阁中。上清宫之名其实是由这道门至宝而来!”
“呀!”
听到这儿机敏的少年立即就联想起一些事情失声叫道:
“难道、难道老道你烧了那三清教主的手稿?!”
“是啊!”
到得今日终于可以将深埋心底数十年的秘密说出来。那原本脸色淡然的清河老道也禁不住变得神色激动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说道:
“想我清河当年是何样威风?上清掌门徒。丰神潇洒道法双绝连着三届在嘉元会上独占鳌头——当年地‘上清狂徒’那是何等的威仪!”
“唉!只可惜……”
说到这儿老道幽幽的叹了口气:
“可惜到如今只有我这样貌身形神采不差当年而其他都老了……”
“哈!”
正经着说到现在醒言熟识的那个嬉笑怒骂的清河老头儿。到此终于故态复萌。不过虽然打趣但所述内容仍是让少年动容:
“老道那时年不过三十便领了天一藏经阁席之位那是何等的荣耀?只是有次醉酒之后……”
“烧了道德经原稿?”
“是啊!所以后来才被贬到你饶州小城。不过当年事情今日说与你一人得知——”
现在清河倒没卖关子朝四下望望又闭目凝神仔细听听确知周围没人能听到他们谈话便低着嗓门继续说道:
“那上清竹简上面所记也不过是当下流传的道德经文而已虽然字迹古雅幽重但在我们这些熟读道家典籍的上清弟子眼里那竹简上面所书内容也早已见得惯熟没什么新奇。只是有次我在藏经阁中巡视偶然动起心思去看看上清简却在最末现比寻常经文多了一行字——‘欲究天人至理穷自然大道可将此简烧掉’!”
“啊?!”
初闻此言醒言一惊但随后就脱口说道:
“难道那‘炼神化虚篇’须烧了上清简才能看到?”
“是啊!”
听了醒言之言清河赞许的看他一眼说道:
“这道理其实说得挺明白最末这行字也写得挺大和前面笔迹也一样想来那历代的掌门长老都已不知看过多少回。”
“只是这三清教主手书流传下来的竹简乃是道门一等一的宝贝谁敢就因为这行字就把竹简一把火烧掉?何况那道门之祖是何等人物?他又怎么会像寻常江湖人那样行下这样无聊手段万一只是祖师戏言试一下后辈弟子尊崇之心这样的话要是依言烧掉说不定立马大祸降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再者即使没有天罚光这烧毁祖师手稿一事就足够为千夫所指!”
“是的确是这样!”
听得清河分析醒言琢磨一下觉得确是此理只不过清河接下来一番话却让他大开眼界:
“我上清门历代掌门也大抵都这么认为只是到了当前一脉我师傅灵虚掌门并不这么认为。”
“呃?”
“嗯自从我现那行字迹后来有一次跟灵虚掌门随便说起想不到他却大为认真当即便跟我说其实他也早就将这事记在心里思前想后考虑过很久现在既然我提起他便有一事跟我相求。”
“求你烧掉竹简?”
“是啊!”
“哦……明白了!”
虽然清河还未明言但醒言已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
接着下来自然是那本来就有几分狂性的上清徒依着掌门恩师之言偷出经卷找个没人地方从容烧掉上清竹简望空中记下那“炼神化虚”两篇。然后自然被人现他酩酊大醉身旁残留一堆竹简犹有几分余温的酒壶底下则余着一堆黑灰……
想到这里醒言便恍然大悟跟清河说道:
“是了!正因掌门要跟你做这一场戏所以反倒要坚决罚你!这样一来门中其他长老反而不会怀疑你们师徒串通。还会不停劝掌门平息怒气毕竟那道德经文早已流传下来上清竹简虽然尊贵但既然已被烧掉那就是定数。上清派中豁达道者居多反不会太过计较——更何况道门圣物在本门中毁去追究起来上清派难脱干系自然更要三缄其口。这样一来原本力主严惩你的灵虚掌门想要再将你起得遇到的阻力就会极小!”
“哈哈说不定正是如此!”
清河闻言一阵张狂大笑:
“哈哈!果然不愧是我老道亲自挑选的道经传人这眼光果然不差!”
“呵~”
听了老道这话醒言倒真想起一事来便问道:
“老道认真问一句当初你为啥专将经文传我?为什么你自己不练?——莫非真是因为你看出我大有向道之心?……哈~”
说到这儿再回想起自己当年热衷拜师学道的真实动机醒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他笑清河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挤眉弄眼说道:
“当然当然当初正是看出张家小哥向道之心甚坚才——不过……”
清河忽然话锋一转正经说道:
“不过你可曾记得有一次你跟我说过有晚你在自家祖山白石上遭逢怪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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